江黎被他这句“老婆”叫得耳根一热,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被搂得更紧。
男人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肌肤相亲,昨晚那些混乱又炙热的记忆缠了上来,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放开……”
她抬起手肘推他,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反倒像在撒娇。
迟宴州低笑,搂在她腰上的大手紧了紧,毫不费力的把她圈禁在怀里。
丝滑的被子堪堪遮过江黎的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此时此刻,上面残留着深浅不一的印记,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妖冶又惑人。
全是他留下的证据。
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她腰上、腿上……
昨天给她清洗身子,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真的是留痕体质,怪不得总不让他咬……
狭长的眼眸微促,眼底极速积聚起浓重的墨色。
他缓缓低头,吻上她光滑细腻的肩头,像是在欣赏一件被他标记的艺术品。
但是,又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昨天,资料的后几页,是关于裴行之的消息。
江黎往他身上贴了三个亿,还帮他拉投资搞研发,如今因为她悔婚,那些投资商都对裴行之失去了信任,所以他的事业现在举步维艰。
她突然说要跟他断绝关系,但是却没再继续追究那三个亿的投入。
终究,她还是爱他的,不忍心在这种时候,对他落井下石。
“迟宴州!”
江黎的肩膀吃痛,直接在他怀里炸毛。
迟宴州回神,牙齿松开她的肩,紧紧制住她挥舞的胳膊。
“昭昭,跟裴行之断干净。”
迟宴州的语气平静,却像是冰层下涌动的暗流,每个字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江黎的身子一僵,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裴行之,狗都不找……
她的眼神冰凉,心底却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
“你管得着吗?我平时就喜欢喝酒鬼混找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话音未落,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勒得她微微蹙眉。
迟宴州抬起头,黑沉的眸子紧锁住她,里面像是淬了寒冰,又燃着暗火。
“找他不行。”
江黎没再出声,房间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僵持片刻,迟宴州忽然松开她,猛地翻身坐起,背对着她利落地套上衬衫。
“玩可以,闹也行。”
“敢出轨,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他径直起身离开,没有再看她一眼。
江黎独自凌乱在床上,听着身后关门的声音,无声的咬了咬牙。
这男人是不是有病?
……
由于实在太累,自迟宴州走后,江黎又重新裹好被子,扎扎实实的睡了个回笼觉。
醒的时候,她隐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肉香,透过主卧的门缝,勾得人口水泛滥。
她换上一条保守的裙子,还没走下楼梯,就见到了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张妈?”
“小姐睡醒了!”
张妈回头看见江黎,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
“你怎么在这儿?”
“是迟总叫人把我接过来的,说您这两天胃口不好,让我做点您爱吃的菜。”
江黎下楼的脚步迟缓了半拍,操劳过度的腰腹,隐约开始发酸。
他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闻味道,张妈你一定炖了冰糖肘子,还有红烧排骨对不对?”
她懒洋洋的走进厨房,闻着香味,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本来昨天晚饭就没吃,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张妈笑着点头:“小姐鼻子真灵,都做了,还有您最爱吃的蟹粉豆腐。”
“太好了,能吃顿饱饭……”
江黎的眼神透亮,自动定位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昨天桌上的碗碟都收拾起来了,只有中央放了一瓶玫瑰花,开得依旧娇艳。
她漫不经心的刷着手机,突然打进来一个电话,她连来电显示都没来得及看,无缝衔接的点了接听键。
“江黎你什么意思?你竟然跟迟宴州领证了?!”
迟光誉的怒吼震耳欲聋,透过手机的听筒,也能感受到他的气急败坏。
江黎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开口却没什么好气。
“迟光誉,你发什么疯?”
“江黎,全晏江的人都知道你和我有婚约,你回头就跟迟宴州领证,这不是打我脸吗?”
“那我没办法,迟宴州威胁我,非要逼我领证,你不如去找他麻烦呢?”
“威胁?”
迟光誉冷哼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江黎,你是一个能任人拿捏的人?恐怕是他给你和江家许诺了好处,你才心甘情愿的跟他厮混在一起,存心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太子爷……谁敢给你找不痛快呀?我可真是被迫的,我也很无奈呢……”
江黎揉着自己的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饱含着似真似假的委屈。
“江黎,别给我耍花招。”
迟光誉语气陡然阴沉下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胁。
“你以为攀上迟宴州就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迟家的门不好进,他迟宴州再横,迟家也容不下他,更何况是你!”
江黎听着他这番话,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甚至语气更加无辜了些。
“哦?太子爷这是……在提醒我站错队了?”
“江黎,你以为凭他,就可以动摇迟家的大权?”
迟光誉嗤笑,声音里充满了恶意和幸灾乐祸。
“迟宴州在瀚森集团什么都不算,根本就没人会站在他那边,把他挤出局,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你可别跪下来求我。”
江黎眉头一皱,心底泛起一丝寒意,但更多的,是被激起的逆反心理。
“求你?”
他还真当自己是太子爷呢?
她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清脆,却带着冰冷的刺。
“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是他先完蛋,还是太子爷你先……”
她故意顿了顿,学着迟宴州那种气死人的平淡语调,慢悠悠地补充道:
“但是,在此之前,我可还算是你的小婶婶,对长辈说话,要客气点,懂吗?大、侄、子。”
最后三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带着十足的嘲弄。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只剩下迟光誉粗重的喘息声。
下一秒,电话被狠狠挂断。
江黎翻了个白眼,轻轻的哼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迟宴州初来乍到,在瀚森集团肯定举步维艰,但是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能力。
那个男人悄无声息二十多年,刚回晏江,迟晋安就让他空降瀚森集团高位。
不把其他迟家人放在眼里,他仅凭自己的手段,就能轻易左右政府项目,口碑极佳的私家侦探,不出三天就被他扣了……
他就像是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露出獠牙。
她倒是很想看看,迟宴州要怎么把迟家这块蛋糕,吃下去。
“小姐,吃饭吧。”
张妈把新出锅的菜端上来,江黎脸上这才带了些笑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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