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怿顺着时间线剖析，越是深想，脸色却越发苍白。
小姑娘既亲眼看到他登极封后，也就是说战后她也回到了炎京。
而能够参加登极大典的，只能是文武朝臣，命妇家眷都是没资格的。
所以那时他们定然已经相遇了。
而在他登极之时，她就在场亲眼看到，那就只能是以他……臣子的身份？
云枢，颜殊，枢皇后……
到底是枢皇后，还是殊皇后，会是他猜想的那样么？
未来的他，其实也是，喜欢她的吧？
可既然未来的他也喜欢，为什么不直接册小姑娘，为何还要绕一大圈搞个什么男皇后出来，甚至昭告天下，让所有人，也让小姑娘误会？
楚怿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也因此紊乱，唯有脑子分外清明。
未来的他也是他，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未来的他没有册小姑娘，甚至都不敢让人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她，为此编出那样荒诞一个故事，承认自己有龙阳之好，还拉了手下来挡箭，连封号都是取的与她名字相近的谐音。
除非……
楚怿想到那个可能，唯一的可能，漆黑双眸瞬间血红一片，脸色也煞白如纸。
喉头一股腥甜上窜，嘴里灌满浓烈的铁锈味儿，即使牙关紧咬。
唇边还是溢出血来。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颜殊本就被楚怿阴沉的脸色镇住，再见他莫名其妙的吐血，更是魂都被吓飞。
她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没来得及任何动作。
楚怿突然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拽，颜殊身形不稳被拉得跌坐进他怀里，她本能的想要站起来。
楚怿抬手便点了她穴道，颜殊一动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
脸色顿时发白。
这是怎么了？
陛下到底又在发什么疯，为什么突然点她穴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楚怿垂眸望着怀里的人，视线落在颜殊的唇上。
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咽下满嘴的血腥，抬手擦去嘴角血渍。
垂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颜殊看着那凑近到咫尺的脸，和覆在她唇上的两片温软，眼睛瞪得滚圆。
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点点药香沁人心脾，那嫣红的唇，就像是红樱桃，诱的人欲罢不能。
从蜻蜓点水的浅啄，到贪婪的吸吮啃咬，直到颜殊双唇红肿无法呼吸，楚怿才松开，也解开了颜殊的哑穴。
“楚怿你发什么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颜殊呼吸杂乱，声音凌厉，语含质问。
像被雷来回劈了上百遍。
脸上的表情，从震惊不解，到愤怒失望，怒火瞬间燎原。
该死的楚怿！
明明喜欢男人，还和楼主互生情愫，却莫名其妙的亲她，他是想移情别恋抛弃楼主，还是想男女通吃？
他把楼主和她当成什么了，随他摆弄的玩物么？
他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楼主对他的一片痴心，生死不渝？又怎么对得起她全心全意的忠诚辅佐？
什么痴情种？
她怎么就瞎了眼，没看出来他也是个三心两意，忘恩负义，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的，肮脏狗东西？
楚怿呼吸也极乱。
颜殊怒瞪着他，看他如同看阴沟里臭垃圾般嫌恶的眼神，让楚怿心中更是既恼火又委屈得紧。
楚怿气怒不得，沉沉低吼:“我是疯了，被你蠢疯的！”
狗日的脏东西，自己不地道，还有脸骂她蠢。
颜殊气极也是口不择言：“是，我蠢，你厉害，你了不起，你不就想在我身上发泄你的兽欲，别特娘和老子墨迹，想做什么赶紧做，做完给老子滚蛋，老子不想再看见你，看见你就觉得又脏又恶心。”
明知是误会生气的气话。
可那些话像刀又像刺，还是扎得楚怿，一颗心鲜血淋漓。
楚怿眼也不眨的望着颜殊，眸中明亮的光辉，似瞬间被抽离干净，宛如巨大深渊，唯余漆黑无尽，危险的让人心悸。
然只眨眼褪去。
楚怿咬着牙一字一句：“我楚怿是脏是恶心，可我对你的感情，干干净净不染尘埃，它一点儿都不脏。”
“颜殊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喜欢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除了你我至今都没有亲过别人。”
“我说喜欢你你不相信，我都亲你了你还是不信，你固执的认定我喜欢男人喜欢云枢，还口不择言的骂我。”
“明明我为你守身如玉，可你却把我说成流氓痞子，好色淫棍。你自己说，到底是我发疯，还是你犯蠢？”
“我只是想要你相信，我没有龙阳之好，我不喜欢云枢，我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就这么难？”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半分都不值得你信任，所以你宁愿相信谣言，也不愿意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楚怿眼泛血丝，额头青筋直跳，胸中似有大火烧心，既挫败又无奈。
怎么他就解释不清了，难不成真要让云枢来作证，才能证明他的清白？
不信楚怿。
她怎么会告诉他那些事？
颜殊理智渐渐回笼，人却依旧有些懵，看楚怿的样子不像说谎。
可……
颜殊秀眉紧蹙，依旧满心疑惑，和不敢置信：“你说真的，你喜欢我？可是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我……”
“我喜欢你，灵犀冷香知道，云昶云易知道，连云枢也一清二楚。”
楚怿打断颜殊，反问：“若我喜欢云枢，又怎会在他面前与你亲近？你又几时见我亲过云枢，抱过云枢？”
“可我抱你，牵你，也亲了你，除了没有洞房，能做的我都对你做了。”
“我喜欢你从未隐藏过，我说的那么清楚，都做的那么露骨了，九儿你又不是木头，真就一点都感觉不到么？”
“我……”颜殊张唇，却又哑然。
过往与楚怿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她的确有感觉到，也曾怀疑过，还不止一次。
可……
楚怿见颜殊不说话，气得更狠了：“你还是不肯信我是不是？好，我现在就带你去云楼，找云枢那混蛋说清楚。”
说着他手臂环紧颜殊的腰，直接将颜殊打横抱起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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