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噗通！噗通！”
他身后的百姓，一个接一个地，黑压压地，全都跪了下去！
顷刻之间，整个中心广场，成千上万的百姓，对着公审台上那道挺拔的身影，三跪九叩，五体投地！
“拜见顾青天！！”
“求顾青天为我等做主！！”
那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力量，直冲云霄！
顾尘缓缓起身。
他没有阻止。
他只是静静地，受了这一拜。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对他个人的崇拜。
这是民心！
这是天意！
这是他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一个全新秩序的，最坚实、最不可动摇的基础！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远比内力、远比武技更加强大的力量！
【叮！您的仁政与铁腕，赢得了玄武城全体军民的极致拥戴！民心所向，众望所归！您的领地凝聚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触发集体奖励！您的领地光环【众志成城】已激活，并成功提升为【众志成城·一级】！】
【光环效果：您的领地之内，所有建筑的建造速度永久提升10%！领地治安度永久提升10点！当领地遭受外敌入侵时，所有守城部队防御力额外提升5%，领地内民兵响应速度提升20%！】
顾尘眼中，豪情万丈！
他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整个广场，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他看着台上那已经彻底瘫软如一滩烂泥、屎尿齐流的凌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全场每一个角落。
“凌霄，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本将宣判！”
“三日后，午门问斩，以儆效尤！”
判决一下！
万民欢呼，声震云霄！
那声音，是解放的怒吼，是新生的喜悦，经久不息！
夜，深了。
白日里那山呼海啸般的“顾青天”赞誉，早已随着人群散去而沉寂。
喧嚣退潮，玄武城，终于迎来了它新生之后，第一个真正宁静的夜晚。
城主府，地牢。
这里，是全城最安静，也是最肮脏的地方。
阴冷，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血腥和霉菌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火把插在墙壁上，“噼啪”炸响，昏黄的光线将潮湿的石壁照得光怪陆离，也拉长了一道道孤寂的人影。
“哗啦……哗啦……”
沉重的铁链拖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曾经不可一世的城主凌霄，此刻像一头待宰的牲畜，被铁链锁住了四肢，瘫倒在冰冷、肮脏的稻草堆上。
他身上的囚服，散发着恶臭。
恐惧，早已将他的尊严和理智，彻底碾碎。
地牢的门，被缓缓推开。
一道挺拔的身影，逆着光，缓步走了进来。
来人没有穿那身象征着权力的黑袍，只是一身寻常的青衫，手中，提着一壶酒，和一把还在滴水的、锋利的长剑。
是顾尘。
他没有看瘫软如泥的凌霄，只是自顾自地，在地牢中央那张唯一还算干净的石凳上坐下。
他将酒壶放在桌上，然后，用一块雪白的丝帕，开始慢条斯理地、一寸一寸地，擦拭着剑身上那冰冷的锋刃。
动作很轻，很专注。
仿佛这把剑，是他最心爱的情人。
地牢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剑锋划过丝帕的“嘶嘶”声，和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这无声的压迫，比任何酷刑都更加可怕。
终于，凌霄崩溃了。
他连滚带爬地挪到顾尘的脚边，卑微地、如同蛆虫一般，仰视着这个决定他生死的年轻人。
“顾……顾大人！顾将军！顾青天！”
他语无伦次，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饶命……饶命啊！求您饶我一条狗命！”
顾尘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的目光，依旧专注地落在自己的剑上。
“饶你？”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你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像一把冰锥，狠狠地扎进了凌霄的心脏！
他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又被强烈的求生欲所取代！
“秘密！”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嘶吼起来：“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一个关乎天下棋局的秘密！！”
“只要……只要您饶我不死！我就……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您！！”
顾尘擦拭长剑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第一次，正眼看向了脚下的凌霄。
那眼神，没有好奇，没有惊讶。
只有一种……猫看老鼠般的、冰冷的审视。
“哦？”
他将擦拭得雪亮的长剑，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说来听听。”
“看你的秘密，值不值得……你多活几天。”
在死亡那巨大的、不可抗拒的恐惧之下，凌霄的心理防线，彻底土崩瓦解。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是……是李幽！那个毒士李幽！”
他声音颤抖，脸上满是悔恨与恐惧：“他……他根本不是我的心腹谋士！他……他是来自一个叫‘天理教’的神秘组织！”
“天理教？”
顾尘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一股莫名的、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对！对！天理教！”
凌霄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急切地说道：“李幽，只是他们安插在玄武城的分舵，一个叫‘鹤羽堂’的外联执事！”
“他们……他们之所以辅佐我，只是为了利用玄武城，作为他们在河东郡的一个据点！敛财、收集情报、暗中……暗中传播他们的教义！”
顾尘心中，念头飞转。
李幽临走前那封信里的“四方棋局”，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在跟一个庞大组织的、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在博弈！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顾尘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地牢里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分。
凌霄吓得浑身一哆嗦，压低了声音，仿佛那个名字本身就带着魔咒。
“我……我只无意中听李幽醉酒后说过一次……”
“他说……他说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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