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长夜冷声追问，周身杀气愈发浓烈。
“他们已联系海外九大帝国，约半月后将抵达大秦边境。”
“据说这些人都冲着大秦宝藏而来。
孔雀帝国若想独吞，必须在九国抵达前解决此事。”
“哦？”
嬴长夜眼中寒光乍现。
只为宝藏？恐怕不止！
看来孔子没对他们说实话，只告诉这些人大秦遍地珍宝。
所以才有先前攻打夷陵城之举？
是嫌焚书坑儒的不够分量？
还是看不上桑海城小圣贤庄的？
项燕见状暗暗咽了口唾沫。
每次公子露出这种神情，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孔雀帝国和那九国，这次真是捅了马蜂窝。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这群人自寻死路，动什么不好，偏要打大秦宝藏的主意。
想到这里，项燕突然醒悟。
难怪当年儒家荀子亲自登门，劝说项家反秦...
说什么大秦暴虐，吞并六国，百姓苦不堪言。
若不反抗，必将遭大秦清算，甚至灭门！
而若项家夺取天下，局面将完全不同。
如今大秦已统一六国，若能取而代之，等于间接成为六国共主...
更何况项家本就与大秦有血海深仇...
否则当初也不会轻易被说动反秦...
幸好公子宽宏大量。
不然...
“九国半月后抵达大秦边境。”
嬴长夜轻声自语。
来吧，来了就别走了。
既然都想得到大秦宝藏，那就永远留在这里。
这里的宝藏数之不尽，就看你们有没有命拿。
...
咸阳城外。
“闪开！”
“八百里加急！”
一骑绝尘掠过城门。
慌忙避让的守城士兵险些跌倒，惊魂未定地抱怨：“怎么又是八百里加急！”
这月已是第无数次了。
咸阳宫。
御书房。
嬴政正与盖聂对弈。
“陛下，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报。”
门外传来章邯急促的通传。
嬴政眉头紧锁。
又是八百里加急。
这月已接连不断。
莫非夜儿出了意外？还是孔雀帝国又生事端？
“呈上。”
房门轻启，章邯捧着军报躬身而入。
嬴政扫了眼军报，心头涌起不祥预感。
接过信件后挥手示意章邯退下。
他实在担心嬴长夜的安危。
孔雀帝国拥有象兵军团，虽说夜儿有先祖庇佑，但万一...
夜儿还那么年轻，尚未婚娶。
他还没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据说象兵一脚就能踏死数人。
每头战象重逾千斤。
展开军报，寥寥数十字却掀起惊涛骇浪。
象兵初战确实势不可挡，但后期威力大减。
嬴政呼吸渐重，面色阴沉似水。
“砰！”
一掌拍在案几上。
盖聂察觉异样：“陛下？”
嬴政目光如电，沉声道：“孔雀帝国欺人太甚！这些域外之国，个个包藏祸心，屡次三番偷袭...”
说着将信笺递给盖聂。
盖聂迅速浏览完毕，开怀大笑起来。
站在殿外的章邯满脸困惑，方才陛下明明心情愉悦，怎么转眼间连剑圣也......
陛下，您尚未看到后面内容，请继续往下看。”盖聂将信函重新递回嬴政手中。
待嬴政阅毕，眉宇间的笑意更浓了。
妙极！妙极！妙极！
连声赞叹足见他此刻欣喜之情。
果然不愧是我儿，处处皆似寡人！
全赖先祖庇佑，否则真夜此番恐要遭逢不测。”
大秦积攒多少福泽，方能得先祖如此眷顾。”
哈哈，夜儿特意嘱咐寡人......
如今夷陵军威势正盛，我泱泱大秦得此强援，日后征伐四方必能如虎添翼！
陛下可还气恼？
盖聂含笑注视着嬴政，轻声探问。
何气之有？嬴政佯怒瞪眼，这盖聂偏要提及此事。
恭贺陛下！盖聂笑着落下一枚棋子，示意该嬴政出手。
此话怎讲？嬴政故意板起面孔。
方才被取笑之事，他还没与盖聂计较。
随着棋子落下，嬴政眉间又浮起忧色：只是夜儿至今未娶，寡人难免......
陛下大可安心，既有夷陵军护持，长公子又如此孝悌......
陛下何必多虑？盖聂沉吟片刻方道。
哦？此言何意？嬴政心知肚明，却仍忍不住思量。
每回梦中，总见夜儿浴血沙场，浑身伤痕累累，惊得他冷汗涔涔独坐至天明。
长公子吉人天相，更有夷陵军随行，陛下实在不必忧心。”
嬴政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叹道：寡人明白，只是夜夜惊梦，总见那孩子......
盖聂温言劝慰：陛下这是思虑过甚所致。
长公子身边皆是沙场老将，又有夷陵军护卫，更有家书叮嘱您保重龙体......
若臣照顾不周，长公子归来怕是要责怪于臣。”
盖聂说着望向嬴政。
这孩子......嬴政摇头苦笑，为人父母者，焉能不牵挂远行子女？
罢了，对弈吧。”
嬴政摆手示意，二人遂专注于棋局之上。
陛下现在可宽心了？既有夷陵强者护持，长公子又这般孝顺......
盖聂望着君王愁容，心中感慨。
他终身未娶，难体会为人父之心，但得此孝顺徒儿，又见夷陵强者日夜守护宫闱，倒也欣慰。
那两位大人从未离宫，随时护卫陛下周全。
夷陵对长公子与陛下一般重视，想来这位先祖定会庇佑大秦江山永固。
嗯。”
嬴政微微颔首。
虽与夜儿分别多年，如今见他为国效力，征战边疆，作为父亲自然欣慰。
陛下若夜半难眠，可随时传召。
长公子特意嘱咐臣要好生照料。”盖聂含笑道。
你何时这般听小儿辈的话了？嬴政忍俊不禁。
既是陛下爱子，又是臣徒，师命尚且遵从，何况徒儿孝心？盖聂巧妙回应。
多年君臣相伴，早知彼此心意。
你啊，莫不是想替你徒弟讨赏？嬴政笑指盖聂，眼中尽是了然。
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盖聂也不全是为了夜儿的嘱托，现在不过是借着夜儿的托付小题大做罢了。
唉，朝堂上对夜儿成为大秦储君这件事，反对的声音可不小啊。”
但不管怎么说，寡人终究是亏欠了这孩子。
如今他只是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岂容他人置喙？更何况寡人确实更偏爱他些。”
从他一出生就格外疼爱，毕竟是寡人第一个孩子，初为人父的喜悦。
后来又把他独自送到那么远的地方，让他孤零零生活这么多年，真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想起来实在愧疚。”
再加上这孩子从不争抢，懂事得让人心疼。
寡人百年之后，他可怎么办...若他不是...
唉，先前寡人还问他可想坐这个位置，这孩子傻得让人心疼。
再看看寡人那些儿子，没一个真心待他好的，整日里就知道争权夺利...
说到这里，嬴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太清楚这些儿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要有机会，必定会对夜儿不利。
如今自己尚在人世，若不替他谋划些，等将来埋入皇陵，只怕哭都来不及。
陛下又忧心了。
自古立嫡以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盖聂无奈叹息，神色凝重地说道。
这天下是大秦的天下，嬴政是大秦的主人，想做什么自然由他说了算，何必在意那些人的闲言碎语？那些人不过是想推举自己看中的公子为储君，好从中渔利罢了。
说不定这些公子私下里早许了他们好处，否则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如今朝堂上支持扶苏的声音不小...
提起这个，嬴政又觉得头疼，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陛下，武将们都支持长公子。
那些文官只会舞文弄墨，他们的话岂能作数？打天下靠的是武将，文 ** 做什么？盖聂冷笑一声，语气轻蔑。
他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
自古以来打天下靠的都是武将，而文官们只会躲在后方，享受着将士们用血肉之躯换来的太平。
哪有什么真正的太平盛世？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
若让这些文官真刀 ** 上阵杀敌，他们就会知道武将有多不容易，也不会整天在这里搬弄是非，用笔杆子当枪使。
有本事就拿起武器对准敌人！
陛下不必忧心。
长公子的能力他们不必懂，把持朝纲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门外的章邯听到这话，惊出一身冷汗。
剑圣啊剑圣，你什么话都敢说？在背后这样议论文官，就不怕他们在朝堂上参你一本？
还有你怎么敢对陛下说这种话，万一陛下震怒...
哈哈哈，说得好！天下是武将打下来的。
若他们再敢多言，就派去边关历练历练再说。”嬴政闻言豁然开朗，心中已有了计较。
若这些人再敢多嘴，他真会把他们发配边关。
到时候生死有命，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夜深了，请陛下早些歇息。
保重龙体要紧，若气坏了身子，我可不好向长公子交代。”盖聂淡淡说道。
确实没必要为这些无知之辈动怒。
如今陛下龙体康健，大秦蒸蒸日上，又有王翦、蒙恬等大将坐镇，更有夷陵老祖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嬴政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
边关，孔雀帝国。
依我之见，不如今夜再袭营。
秦军连日被扰，早已疲惫不堪，此时正是良机。”
此言极是！今日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上古秘术的厉害。”
让他们尝尝三项囚笼困象的滋味！
此阵对他们有用吗？有人质疑道。
当然有用，秦军肯定没见过...
话音未落，另一人打断道：诸位莫非忘了？国师前日传信，命我等尽量拖延。
半月后，海外九国联军将至，届时大秦将四面受敌。”
怎会如此？我们不是与国师说好，要在九国到来前攻下大秦，独占其珍宝吗？
唉，你以为国师不想吗？那人苦笑道，可形势比人强啊！
此话怎讲？
气氛骤然变得诡异，所有人都感到困惑不解。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可怕，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过了许久，那人长叹一声，缓缓道出缘由：
国师与圣人联手偷袭夷陵城，发现城中有一位圣人坐镇，其余兵力多为陆地神仙，与我孔雀帝国实力相当。”
最终国师重伤，至少需三五日才能恢复；圣人也负了伤，带去的高手更是全军覆没。”
众人闻言倒吸凉气，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简直荒谬！按理说不该如此啊。”
是啊，国师与圣人可都是当世强者，带去的更是精锐，怎会......
说话之人突然顿住，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想起夷陵军的凶悍，秦军的骁勇。
那些战士前赴后继，打法狠辣。
而他们多次偷袭秦地，不仅未占便宜，反而折损了不少兵力。
那人苦笑着补充道：你们可知夷陵老祖？他的精神力堪比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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