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四十一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
训练场上的草,才刚刚冒出一点绿尖。
第十一班的日常,却比冬天还要肃杀。
“散!”
随着神乐一声低喝,三道身影,瞬间从原地散开。
他们不再是简单的菱形站位。
德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潜伏在左侧的灌木丛里。
八云则靠在一棵大树的阴影下,双手结印,整个人都快要和阴影融为一体。
神乐,站在最空旷的地方。
他成了唯一的诱饵。
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
波风水门。
“找到你们了。”
水门老师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下一秒,一道金色的光,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八云的身后。
太快了。
快到德间的白眼,都只捕捉到了一丝残影。
但八云,没有回头。
她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慌乱。
“幻术·树缚杀!”
她身后的那棵大树,猛地活了过来。
无数根粗壮的树枝,像蟒蛇一样,缠向了水门。
这是她最近,才刚刚掌握的,结合了环境的幻术。
水门的身影,在树枝缠住的前一刻,再次消失。
他出现在了德间的藏身之处。
“你的反应,慢了零点三秒。”
他一记手刀,劈向德间的后颈。
德间没有硬接。
他整个人,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贴着地面滑了出去。
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一击。
这也是神乐教他的。
一种不像柔拳,更像是街头打架的,保命技巧。
“有点意思。”水门轻笑一声。
他没有再追击。
他知道,这两个小鬼,都只是在拖延时间。
真正的杀招,在那个当诱饵的家伙身上。
他的目光,投向了空地中央的神乐。
神乐,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
他甚至,连眼睛都闭着。
水门的身影,消失了。
他用上了飞雷神之术。
他要让这个弟子知道,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任何计谋,都毫无意义。
苦无,带着金色的光,瞬间出现在了神乐的背后。
直刺后心。
神乐依旧没有动。
就在苦无的尖端,即将刺穿他衣服的前一刻。
他动了。
他的身体,只是向左平移了半寸。
就这么半寸。
苦无的锋刃,擦着他的脊椎骨,刺了个空。
水门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怎么可能?
他能躲开瞬身术,水门不奇怪。
但他怎么可能,躲开飞雷神?
神乐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平静得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老师。”他说,“您的杀气,太重了。”
他用见闻色霸气,“听”到了。
在水门发动飞雷神的瞬间,那股凝练到极致的杀意,就像是黑夜里的灯塔一样,清晰地告诉了他,攻击会从哪里来。
“轮到我了。”
神乐拔出了雷牙。
他没有用雷灭。
他只是用最基础的刀术,迎向了水门。
叮叮当当。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训练场上响起。
神乐的刀术,很奇怪。
没有流派,也没有章法。
但每一刀,都正好砍在水门最难受的地方。
逼得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用飞雷神来拉开距离。
德间和八云,都看呆了。
神乐,竟然能和水门老师,打得有来有回?
虽然是老师放水了。
但这也很夸张了。
只有水门自己知道。
他根本没有放水。
他打得很憋屈。
神乐的见闻色霸气,太克制他这种速度型忍者了。
他所有的攻击意图,都会被提前预判。
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和一个下忍战斗。
更像是在和一只,能预知未来的蜘蛛,战斗。
他所有的动作,都在对方那张无形的网上。
“停。”
水门主动停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呼吸依旧平稳的弟子。
“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
“你们的进步,很大。”
他说的是实话。
这三个小鬼,只用了一年多点的时间。
就已经有了,不输给任何一个精英中忍的团队实力。
“解散吧。”
水门说完,就消失了。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训练结束后。
德间没有立刻回家。
他一个人,走到了日向族地的后山。
他找了一块安静的石头,坐了下来。
他从忍具包里,拿出了一份卷轴。
这是神乐,昨天给他的。
卷轴上,没有名字。
打开后,里面记录的,也不是什么忍术。
而是一份,关于木叶警备部队,最近半年的,人员调动和巡逻路线的详细报告。
报告的最后,用红色的笔,圈出了几个名字。
都是日向分家的人。
也都是最近,被以各种理由,调离了核心岗位,派去守仓库,或者看大门的人。
德间的心,很乱。
神乐之前提醒他的话,他一开始还不信。
但这份卷轴,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分家,真的出事了。
而且,是宗家在背后,有计划地打压。
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
日向一族,不是最讲究团结和规矩的吗?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他的父亲。
一个看起来很老实,一辈子都勤勤恳恳的,分家忍者。
“德间。”父亲的声音,有些疲惫。
“父亲大人。”德间赶紧站起来,把卷轴藏到了身后。
“别藏了。”父亲叹了口气,“我都知道了。”
他走到德间旁边,坐了下来。
“那个叫神乐的孩子,不简单。”父亲说。
“他……他只是我的队长。”德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队长?”父亲苦笑了一下,“能搞到这种东西的,会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忍队长?”
“德间。”
“嗯?”
“你以后,就跟着他吧。”
父亲的话,让德间愣住了。
“父亲,您……”
“我们这一代,已经没希望了。”父亲看着山下,那片威严的日向大宅,“笼中之鸟,飞不出去的。”
“但你不一样。”
“你遇到了一个,可能会帮你打开笼子的人。”
“抓紧他。”
“这是我们分家,唯一的机会。”
同一时间。
鞍马一族的宅邸里。
八云的房间,被锁得死死的。
房间里,没有开灯。
只有一张巨大的画板,立在中央。
画板上,画着一团扭曲的,充满了痛苦和怨恨的,黑色的怪物。
八云就坐在画板前。
她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
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那个怪物,正在她的脑子里,对她尖叫。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我要杀光他们!杀光所有看不起我们的人!!”
这是她的心魔。
是鞍马一族血继限界的诅咒。
伊度。
“不……”
八云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了。
就在她快要被那股黑暗吞噬的时候。
她想起了神乐给她的那本书。
想起了书上说的,那个叫“冥想”的方法。
“观想。”
“观想一个,你最信任,最安心的锚。”
“把你的全部精神,都寄托在那个锚上。”
八云闭上了眼睛。
她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个画面。
那是在训练场上。
她因为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一双不冷不热,但却很稳定的手,向她伸了过来。
是神乐。
他什么都没说。
但他背起了三件负重背心。
他用行动告诉她。
别怕。
有我。
八云的精神,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她脑子里那个尖叫的怪物,也渐渐地,安静了下去。
她没有消灭它。
她只是,在自己的心里,为它,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
她睁开眼。
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
好像,也没那么黑了。
神乐的公寓里。
一片漆黑。
他盘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后背上,那片紫色的龙鳞,已经从巴掌大,蔓延到了整个肩胛骨。
他正在进行,最危险的修行。
他在尝试,将雷灭之力,和武装色硬化,结合起来。
一股狂暴的能量,在他的右拳上,若隐若现。
忽然。
他停了下来。
他睁开眼,看向窗外。
他的见闻色霸气,听到了。
听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冷。
带着一股,陈年卷轴和消毒药水的味道。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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