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城的庆功宴刚落幕三日,陈子安便带来一则紧急消息:青州城外三十里的落霞山,近期接连有村民失踪,据幸存者描述,失踪者皆被一伙身着黑衣的人掳走,行踪指向山中一处废弃的药窟,疑似血影教余孽死灰复燃。
“血影教虽已覆灭,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且那药窟曾是血影教早年炼药的据点。”陈子安神色凝重,“据听雨楼暗探回报,药窟深处隐隐传来诡异的药香与哭嚎,恐怕是有人在效仿血影教,以活人炼药。”
沈砚心中一沉,血影教的活人炼药之术残忍至极,若真有人继承此邪术,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即刻前往落霞山,查明真相!”
众人不再耽搁,辞别陈子安后,便策马赶往落霞山。落霞山山势平缓,草木繁茂,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死寂,沿途看不到半只鸟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药味,与血影教炼药的气息有几分相似,却又多了一丝阴寒。
抵达山脚下的落霞村,村子里一片萧条,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沈砚找到村中的里正,一番询问后得知,失踪的村民已达十几人,最近一次失踪就发生在昨夜,是村西的一对年轻夫妇,据目击者称,掳走他们的黑衣人行动迅捷,身上带着与药窟方向一致的药味。
“那药窟是前朝留下的,早年还有药农进去采药,后来传闻里面闹鬼,便再也没人敢靠近。”里正叹了口气,“自从三个月前有黑衣人在山中活动,村里就开始丢东西、少人,我们报了官,却也查不出头绪。”
沈砚谢过里正,带着众人朝着药窟方向进发。药窟位于落霞山深处的一处峡谷中,洞口被藤蔓与乱石掩盖,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洞口周围的泥土中,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与诡异的符文,显然刚有人活动过。
“小心,里面可能有埋伏。”苏媚凝神感知,“窟内阴气浓郁,且有不少生人气息,应该就是失踪的村民。”
沈砚取出破邪剑,镇国佩的阳气在周身流转,形成一道护罩:“林姑娘、李姑娘在前开路,苏媚姑娘与白公子负责侧应,清风道长随我殿后,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动手!”
众人依言而行,拨开藤蔓,钻入药窟。洞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向内走了约莫十余步,通道豁然开朗,化作一处宽敞的石室。石室墙壁上插着数根火把,照亮了周围的景象——石室中央摆放着数十个巨大的陶罐,罐中浸泡着发黑的草药与不知名的脏器,空气中的腥甜药味愈发浓郁,令人作呕。
“这些草药是‘腐骨草’与‘锁魂花’,都是炼制邪药的核心材料。”清风子看着陶罐中的草药,脸色一变,“且这些脏器上附着邪煞之气,显然是刚从活人身上取下的。”
沈砚沿着石室边缘查看,发现墙角有一道隐蔽的石门,门上刻着与血影教相似的血色符文,门后隐隐传来微弱的哭嚎与熬药的咕嘟声。他示意众人噤声,以破邪剑轻轻撬动石门,石门“吱呀”一声,露出一道缝隙。
石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开凿着一个个狭小的囚室,每个囚室中都关押着一名村民,他们手脚被铁链锁住,面色青灰,气息微弱,身上布满了细密的针孔,显然已被多次取血炼药。
甬道尽头是一间更大的炼药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炼药炉,炉下燃烧着黑色火焰,炉中翻滚着暗红色的药汁,散发着浓郁的邪煞之气。炼药炉旁,一名身着灰袍、面容枯槁的老者正手持银针,朝着一名被绑在石台上的村民刺去,村民发出凄厉的惨叫,精血顺着银针流入一旁的玉瓶中。
“是‘血髓丹’的炼制之法!”沈砚心中一凛,《异闻手札》中记载,此丹需以活人精血为引,辅以多种阴邪草药,服用后能短暂提升功力,却会导致经脉尽断,沦为废人,是血影教早年被禁用的邪术。
“老贼,住手!”林惊鸿怒喝一声,长剑出鞘,朝着灰袍老者冲去。
灰袍老者闻言,缓缓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阴鸷的笑容:“没想到沈砚公子竟会寻到此处,正好,你们的精血纯正,是炼制血髓丹的绝佳材料!”
他挥手一挥,炼药炉旁的四名黑衣人立刻上前,手持弯刀,朝着众人攻来。这些黑衣人气息诡异,动作僵硬,身上的邪气竟比普通血影教教徒更为浓郁,显然是服用了半成品的血髓丹,沦为了没有神智的傀儡。
“这些人已被邪药控制,攻击他们的眉心要害!”沈砚大喊,破邪剑一挥,金色剑光射出,刺穿一名黑衣人的眉心,黑衣人瞬间倒地,化为一滩黑水。
众人纷纷出手,林惊鸿与李若曦长剑翻飞,专挑黑衣人眉心刺去;苏媚指尖狐火暴涨,火焰落在黑衣人身上,瞬间将其引燃;白尘则以镇魂玉的白光干扰灰袍老者的动作;清风子取出纯阳符,贴在囚室的符文上,破解束缚村民的邪力。
灰袍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咒文:“血髓丹,爆!”
炼药炉中的药汁瞬间沸腾,黑色火焰暴涨,四名黑衣人忽然浑身膨胀,朝着众人扑来,显然是要自爆。“快退!”沈砚大喊,运转纯阳秘术,镇国佩的阳气爆发,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轰隆”几声巨响,黑衣人自爆产生的冲击波将屏障震得剧烈晃动,众人纷纷后退,嘴角溢出鲜血。灰袍老者趁机纵身跃起,手中凝聚黑色药劲,朝着沈砚扑来:“受死吧!”
沈砚不退反进,破邪剑注入纯阳之力,金光万丈,与黑色药劲碰撞。“铛”的一声,药劲被剑光击溃,灰袍老者惨叫一声,后退数步,胸口出现一道深深的剑痕。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效仿血影教炼药?”沈砚质问道。
灰袍老者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怨毒:“我乃血影教前代炼药长老,当年血尊为了独吞血髓丹秘方,重伤于我,我侥幸逃脱,蛰伏多年,就是为了炼制出完美的血髓丹,向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复仇!”
他猛地催动体内残余的邪药之力,浑身青筋暴起,身形竟膨胀了数倍,气息也变得愈发狂暴:“今日,便让你们成为我完美血髓丹的祭品!”
灰袍老者纵身扑来,招式狠辣,药劲中带着强烈的腐蚀性,所过之处,石壁都被腐蚀出坑洞。沈砚以柔克刚,流云劲与纯阳秘术交替使用,破邪剑的金光不断压制着邪药之力,却也渐渐感到吃力——这老者的邪药之力虽不如血尊,却更为阴毒,稍有不慎便会被侵蚀。
“苏媚姑娘,用狐火灼烧他的药劲!”沈砚大喊。
苏媚点头,指尖狐火化作一道火焰长鞭,朝着灰袍老者的药劲卷去。狐火与邪药之力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药劲被火焰灼烧,渐渐消散。沈砚趁机运转全身内力,纯阳秘术催动到极致:“纯阳秘术·破邪绝杀!”
破邪剑带着毁天灭地的金光,朝着灰袍老者的眉心刺去。灰袍老者避无可避,被剑光穿透眉心,身体瞬间僵硬,随后化为一滩黑水,只留下一枚黑色的丹炉令牌。
随着老者身死,炼药炉中的黑色火焰渐渐熄灭,药汁化为黑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清风子已将所有囚室的村民解救出来,他们虽气息微弱,却已无性命之忧。
沈砚捡起地上的丹炉令牌,令牌上刻着“血髓”二字,背面是血影教的血色骷髅符文。他翻阅《异闻手札》,将令牌的样式与炼药窟的秘辛记录下来:“血影教的余孽虽已清除,但邪术秘方仍在,日后需多加提防。”
众人带着获救的村民返回落霞村,村民们对众人感激涕零。沈砚将随身携带的疗伤丹药分给村民,又叮嘱里正加强村中戒备,若有异常及时通报听雨楼。
返回沂州城后,沈砚将丹炉令牌交给陈子安,告知其炼药窟的情况。陈子安脸色凝重:“此等邪术绝不能流传于世,老夫会立刻下令,彻查天下所有废弃药窟与据点,杜绝类似事件发生。”
沈砚点了点头,心中却清楚,江湖之大,邪术与异闻层出不穷。他看着手中的《异闻手札》,纸页上的光芒依旧璀璨,仿佛在指引着他继续前行。而下一处异闻之地,已在远方悄然浮现,等待着他去揭开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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