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一名检察官》
第二章 怀表的回响
暗红色的血晕在桌面上漫开时,林定军突然抓起卷宗狠狠砸向墙角。硬壳封面撞在瓷砖上发出闷响,散开的纸页里飘出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他自己的笔迹——2018.6.16,张科长办公室保险柜,密码。
这串数字像烙铁般烫进脑海。他清楚记得,上辈子直到死前都没找到张科长藏证据的地方,可这张便签分明是现在的笔迹,墨迹还带着未干的湿润感。
怀表的指针跳到09:50:00,金属表壳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手腕发麻。林定军猛地扯下表链,却发现表盘内侧贴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穿校服的女孩,梳着马尾辫,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是苏晓。
这个名字像根针,猝不及防刺进心脏。苏晓是他上辈子的未婚妻,2019年冬天在一场车祸里去世,肇事司机至今没找到。而他后来才知道,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是冲着他来的,苏晓只是替他死了。
照片背面有行小字:明晚七点,实验中学门口。
林定军的呼吸骤然急促。明天是2018年6月16日,苏晓此时应该还在实验中学当老师。难道......这怀表不仅能带他回到过去,还能预知未来?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走进来,笤帚划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她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总是低着头,说话声音细若蚊蝇,林定军在院里待了半年,从没正眼看过她。
可此刻,她抬头倒垃圾时,林定军突然看见她脖颈处有块淡青色的胎记,形状像只展翅的蝴蝶——和上辈子撞死苏晓的那辆黑色轿车挡风玻璃上的裂痕,一模一样。
林助理,地上脏了。保洁阿姨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指甲刮过玻璃,她指着桌面上的血晕笑了笑,露出两颗缺了角的门牙,这血......看着真新鲜啊。
林定军猛地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铁皮柜。柜顶上的文件夹哗啦啦掉下来,最上面的一份是人员档案,照片上的张科长穿着警服,胸前的编号被红笔划掉,旁边用钢笔写着:1998年,卧底期间代号。
他从没听说张科长当过警察。
保洁阿姨已经推着车走到门口,临走时突然回头,将一个揉成团的纸塞进他手里:有人托我给你的。她的手指冰凉,触碰到皮肤时,林定军闻到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和他上辈子躺的那家医院,味道分毫不差。
纸团展开,是张医院缴费单,收款日期是2018年6月17日,交款人是苏晓,缴费项目是林母IcU续费。
母亲!
林定军差点把纸捏碎。他母亲上周刚做完心脏手术,医生说最多能撑到周末,可他现在根本拿不出后续的费用。上辈子这个时候,是匿名账户打来一笔钱救了母亲,他一直以为是某个好心同事,难道......
怀表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像是在提醒他什么。林定军摸出怀表,表盘的数字已经跳到09:40:00,而原本空白的表盘内侧,竟多出一行正在消失的字:张科长保险柜里,有你母亲的病历副本。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张科长哼着小曲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里隐约露出几瓶茅台。他看见林定军站在铁皮柜前,笑着扬了扬袋子:刚收到的好酒,晚上来我家喝两杯?顺便聊聊李建国的案子。
林定军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钥匙串上,其中一把黄铜钥匙的形状,和便签上描述的保险柜钥匙一模一样。上辈子他就是喝了张科长的酒,被灌得酩酊大醉,错过了向上级提交证据的最佳时机。
不了张科,林定军攥紧手里的缴费单,纸边硌得手心生疼,我妈今晚要做检查,得去医院守着。
张科长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也是,阿姨身体要紧。对了,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李建国的侄子下午来过,说想跟你,我帮你推到明天了,你可得做好准备。
林定军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突然想起上辈子苏晓葬礼上,张科长也是这样拍着他的肩膀,说节哀顺变,可转身就对着电话那头说后患除了。
怀表的数字跳到09:30:00时,窗外的警笛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救护车,是辆黑色的警车,停在检察院门口,驾驶座上的人摇下车窗,露出半张脸——正是照片上穿校服的苏晓,只是她此刻眼神冰冷,手里把玩着一副手铐,嘴角带着和保洁阿姨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
林助理,还不走?张科长拍了拍他的后背,力道重得像要把骨头拍碎,再不走,医院该关门了。
林定军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保洁车停在走廊尽头,车斗里的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隐约能看出是个人形。而他口袋里的怀表突然发出一声轻响,表盘的数字全部归零,紧接着,新的数字开始跳动:08:00:00。
数字下方的字变了:今晚十二点,张科长会去城西仓库。
林定军突然想起那份人员档案上的代号。他快步走到窗边,苏晓的警车已经不见了,只有楼下车库的阴影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挡风玻璃上的蝴蝶形裂痕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而他办公桌上的卷宗,不知何时又自己合了起来,封面上的李建国贪污案几个字,正被暗红色的液体慢慢覆盖,变成三个扭曲的字: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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