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地下密室里灯火通明，我站在沙盘前，脑子里还全是系统界面刷过的那条“情报值+8000”的金色提示。
五万多点！
就这么一转眼的工夫，五万多情报值到手了。
我只是把曹老板要大发神威的消息，卖给了他未来的敌人。这一进一出，里外里我赚了两次。一次是曹操的信任，另一次，就是这笔能让我把系统商城搬空一小半的巨款。
这就是当庄家的感觉吗？
爽！真的太爽了！
可这股兴奋劲没持续多久，我的目光落在影七呈上来的竹简上时，就迅速冷却了下来。
那是“无影”的资产账本。
上面清楚记录着，我从荆州卷走的那批金银财宝，正分散藏在许都内外的十几个秘密据点里。一箱箱的黄金，一车车的铜钱，堆在那里，冰冷又沉重。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操蛋的问题。
我的情报值，能让我撬动天下大势，购买任何信息，但它终究是虚拟的。我不能用它给“无影”的成员发薪水，不能买粮草兵器，更不能用它收买一个太守给我献上一座城池。
能做到这些的，是这些真金白银。
可这些金银，却是个更大的麻烦。
它们实在太多了，多到每次转移都得上百人手，风险巨大。它们又太重了，重到我想在洛阳买批战马，都得雇几十辆大车，拉着几万斤铜钱招摇过市。
最要命的是，这太显眼了。
曹操现在信任我，但他不是傻子。一旦他发现我藏着一笔能买下整个州的巨款，他会怎么想？一个既能洞察天机，又富可敌国的下属？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到那时，他看我的眼神，剩下的就只有忌惮和杀意了。
妈的，钱太多，竟然也成了烦恼。
我在沙盘前来回踱步，心里有些烦躁。不行，必须想个办法，让这些死钱变成活钱。让它们流动起来，变得无形，既能为我创造价值，又不会引起曹操的警惕。
流动……无形……
一个在二十一世纪的常识性词汇，忽然在我脑中炸开。
金融！
我靠！我怎么把这玩意儿给忘了！
在这个时代，最赚钱的生意不是贩马，不是卖官，也不是当地主。是银行！是控制货币的发行和流通！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飞快成型。
我要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覆盖整个天下的……地下钱庄！
这个念头一出，我感觉自己的血都热了起来。这可比西征拿下一块地盘要刺激多了！
我猛地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影七。
“影七。”
“属下在。”
“我问你，一个商人，如果想从许都带一万金的货款去蜀地的成都，他该怎么办？”
影七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很快的回答：“回主人，他需要把黄金换成几百万枚铜钱，雇至少二十辆马车，请上百个护卫，花上几个月时间，一路翻山越岭，躲避盗匪和官府盘剥才能到。十万钱财，能有七八万送到，已经算运气好了。”
“说得对。”
我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
“但如果，我有一种方法，让他只需要带上一张纸，就能在成都，兑换出等额的钱呢？”
“一张纸？”
影七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写满了困惑。她显然无法理解，一张纸怎么能等于堆积如山的铜钱。
“主人……纸，怎么换钱？”
“纸本身，当然一文不值。”
我走到她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她胸口的“无影”徽记。
“但如果，这张纸上，盖着它的印记呢？”
“这张纸，代表的是‘无影’的信誉。它代表我们承诺，只要你拿着它，就可以在天底下任何一个有我们标记的地方，兑换出你应得的财富。”
“我问你，影七。在这乱世里，还有什么，比一个能知道天下所有秘密的组织的承诺更值钱？”
影七的瞳孔猛的一缩。
她懂了。
她不懂什么是金融，但她懂什么是“信誉”和“威慑”。当一个组织能轻易知道你昨晚跟哪个小妾多说了一句话时，它的信誉就比皇家的玉玺还要可靠！
“属下……明白了。”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被这构想震撼后的颤抖。
“这还只是第一步。”
我的野心，在这一刻彻底释放了出来。
“当天下所有商人都习惯用我们的‘银票’交易时，我们就控制了整个天下的经济命脉！”
“我能知道每一笔大宗交易的流向，知道曹操的税收有多少，孙权的军费有多紧张。我想让谁破产，只需要宣布他的银票作废；我想扶持谁，就能给他提供大量的低息贷款！”
“到了最后，我甚至不需要真的有那么多金银。我只需要印纸就行了！我要印多少，天下就有多少钱！”
“这，才是真正的，铸金为权！”
我不是在对影七说话，我是在对我自己说。我的胸膛剧烈起伏，这不只是一个计划，更是一个足以颠覆时代的阳谋！这不就是金融核弹吗？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我直接拿出了终极武器！
冷静，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狂热中脱离出来。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影七，听令。”我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果断。
“立刻从‘无影’中，挑出所有对算学和经商有天赋的成员，成立一个新部门，就叫‘四海通汇’。”
“我要你用最好的工匠，制作一种无法仿冒的纸。用特殊的植物汁液做墨水，用我亲自设计的铜印做印鉴，里面藏着几十个只有我们知道的暗记。这就是我们的‘银票’。”
“先在许都、邺城、洛阳、谯县这四个我们控制力最强的地方，开设第一批柜坊。联络最大的几家商会，告诉他们，用我们的银票，前三个月，我们分文不取，还保证他们的货物安全。”
“告诉他们，这是丞相默许的，专门为天下商旅提供的便利。把大旗给我扯起来！”
我一条条命令下达，思路清晰。
影七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将每个字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属下，遵命！”
她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她不懂这背后的惊天布局，但她知道，主人又要下一盘大棋了。而她，永远是主人手里最锋利的那枚棋子。
密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重新走到沙盘前，看着上面代表各个势力的旗帜。
我的眼中，看到的不再只是军队的调动和城池的归属。我看到的是一条条看不见的金色脉络，正以许都为中心，缓缓向整个天下蔓延。
它们会穿过潼关，流向西凉的戈壁；会越过长江，渗入江东的市集；也会翻越秦岭，抵达益州的天府之国。
西征，能为我带来一块安身立命的封地。
但这个计划，将为我带来整个天下。
我伸出手，轻轻拂过沙盘上的千山万水，仿佛已经触摸到了这个帝国最滚烫的经济命脉。
一个属于我的时代，一个用金钱和信息统治的时代，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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