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穿过沙丘，落在绿洲基地的城墙上。
卡姆蹲在城墙下，用手指戳了戳被腐蚀的铁皮，指尖沾了层黑色粉末。他轻轻叹了口气。
阿莎点点头，手里的藤蔓已经开始缠绕松动的集装箱：“洛克说仓库里还有些加固用的钢板，我去让人搬过来。对了，露西说避难所的营养剂快不够了，要不要跟总部申请补充？”
卡姆刚要回答，基地的通讯器就响了，是岗哨发来的消息：“卡姆队长，东边来了一支车队，挂着风暴基地的徽标，说是来送物资，还带了重要消息。”
风暴基地是澳洲最大的幸存者基地，以雷系异能者居多，据说他们的首领能操控云层中的雷电，曾一次性劈死过十只五阶丧尸。
沈砚听到消息时，正坐在城墙下的掩体里，给凌渊检查手臂，昨夜能量过载后，凌渊的手臂泛着淡淡的紫，是混沌能量紊乱的迹象。
“我跟你一起去。”凌渊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沈砚按住肩膀。他的金色瞳孔里满是警惕，淡紫色的雾气在指尖隐隐泛起，“陌生人来，我得护着你。”
沈砚无奈地笑了笑，帮他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泛紫的皮肤：“你的能量还没平复，乖乖待在这里，我很快回来。”他刚要起身，手腕就被凌渊攥住，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固执。
“我不放心。”凌渊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惹沈砚生气，“我就站在你后面，不说话，也不靠近别人。”他的目光落在沈砚的脸上，满是依赖，“你要是回头没看到我，会担心的吧？”
沈砚的心软了下来，只好点头：“好，跟我一起去，但不准硬撑，要是不舒服就说。
沈砚牵着凌渊走到基地大门时，风暴基地的车队已经停在了门外。为首的女人穿着深蓝色作战服，短发利落地贴在耳后，手里握着一把雷纹匕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电流，正是艾拉。她身后跟着两名队员，一个扛着物资箱，一个拿着能量检测仪，目光警惕地扫过基地的城墙。
“我是风暴基地的艾拉，奉命来送物资，顺便带个消息。”艾拉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沙哑，目光落在沈砚和凌渊身上时，多了几分审视，“这位就是能吞噬六阶丧尸的异能者？看起来倒是比我想的温和。”
凌渊瞬间将沈砚往身后拉了拉，金色瞳孔里满是敌意，淡紫色的雾气在周身翻涌：“别盯着他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让艾拉身后的队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沈砚轻轻拍了拍凌渊的手背，对艾拉笑了笑：“抱歉，他只是不太习惯陌生人靠近我。感谢你们送的物资，里面有含晶石粉的水吗？凌渊昨晚能量过载，需要那个缓解。”
艾拉挑了挑眉，示意身后的队员打开物资箱：“巧了，这次特意带了两箱晶石粉水，就是给异能者准备的。”她的目光扫过凌渊泛紫的手臂，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你们昨晚对付的六阶丧尸，只是‘腐蚀母体’派出来的先锋。”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绘地图，上面标着一个红色的叉，“母体在北边的废弃研究所里，比六阶丧尸强三倍，能操控所有腐蚀系丧尸，我们基地已经折了五个队员在它手里。”
泰勒正好走过来，听到“腐蚀母体”四个字，手里的火焰喷射器差点掉在地上：“还有这东西？难怪之前的丧尸总像有指挥似的，原来是被操控了！”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那我们现在就去端了它的老巢，省得它再派丧尸来捣乱！”
艾拉摇摇头，收起地图：“别急，母体的外壳比六阶硬两倍，我的雷电只能暂时麻痹它，还得靠凌渊的吞噬异能破防。我们基地的计划是三天后汇合，一起去研究所，你们要不要加入？”
凌渊没等别人开口，先攥紧了沈砚的手：“你不去，我就不去。”他的金色瞳孔里满是固执，“那个母体那么强，我怕你受伤。”
沈砚轻轻蹭了蹭凌渊的手背，转头看向卡姆和艾拉：“我需要先确认凌渊的身体状况，他昨晚能量过载，现在还没恢复。”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语气坚定，“但如果母体真的会威胁到基地的孩子，我们没理由躲，只是这次，得做好万全准备，不能再有人白白牺牲。”
避难所里，露西正给最小的男孩喂营养剂。男孩的嘴角沾了点白色粉末，露西用指尖轻轻擦掉，笑着说：“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她的目光落在男孩怀里的布娃娃上，那娃娃的衣角被腐蚀液溅到，已经有些发黑，“等会儿姐姐帮你把娃娃洗干净好不好？”
男孩摇摇头，把布娃娃抱得更紧：“不用洗，这是妈妈缝的，洗坏了就再也没有了。”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露西姐姐，我们以后还能见到妈妈吗？就像卡姆爷爷说的，等怪物都被打跑了。”
露西的眼眶红了，却还是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会的，等我们找到那个让怪物出现的根源，断了这麻烦，妈妈就会回来了。”她的目光望向基地大门的方向，那里传来沈砚和凌渊的声音，心里泛起一阵底气，有他们在，总会有希望的。
沈砚带着凌渊去仓库找晶石粉时，洛克正坐在仓库门口，用没受伤的右手擦拭一把旧匕首。那是他加入先遣队时，卡姆送他的礼物，刀鞘上刻着绿洲基地的徽标。
“洛克，你知道晶石粉放在哪里吗？”沈砚走过去，轻声问道。
洛克抬头，看到凌渊泛紫的手臂，立刻站起来：“在最里面的货架上，我带你们去。对了，我听小林说，凌渊先生昨晚为了挡腐蚀液，能量用得太猛？”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淡蓝色的药剂，“这是基地的能量稳定剂，能缓解过载的副作用，你拿着给凌渊先生用。”
凌渊接过药剂，却先递给了沈砚，金色瞳孔里满是信任：“你帮我涂。”他的手臂微微抬起，露出泛紫的皮肤，“昨天你说这地方疼，涂了这个就会好吗？”
沈砚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药剂涂在凌渊的手臂上，指尖划过皮肤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轻微颤抖，是能量紊乱带来的痛感。他轻声说：“涂了这个，再喝些晶石粉水，很快就会好。以后不准再这么拼了，我会担心。”
凌渊的耳朵微微泛红，轻轻“嗯”了一声，却在沈砚转身拿晶石粉时，悄悄攥紧了拳头，只要能护着沈砚，这点疼不算什么。
城墙边，泰勒正和艾拉讨论对付腐蚀母体的计划。艾拉用匕首在地上画了个圈，代表废弃研究所：“母体的外壳能吸收普通异能，我的雷电只能暂时打断它的操控，破防还得靠凌渊。”她的目光扫过城墙下的能量炮，语气里多了几分认可，“你们的能量炮不错，到时候可以先用炮轰它的外壳，再让凌渊出手。”
泰勒点点头，手里的火焰喷射器在地上敲了敲：“我会提前调试火焰温度，争取能烧软它的外壳。对了，你们基地有没有能检测母体位置的设备？别到了研究所，连它在哪都找不到。”
艾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仪器：“这是能量追踪器，能感应到母体的腐蚀能量。不过它的范围只有五公里，我们得靠近研究所才能用。”她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躲是躲不过的，不如一起找到根源，断了这麻烦，这是所有基地的事，不是哪一个的责任。”
沈砚和凌渊拿着晶石粉回到城墙时，正好听到这话。凌渊没等沈砚开口，就站在他身前，对着艾拉说：“找到根源可以，但你不能让他靠近危险的地方。”他的金色瞳孔里满是警惕，淡紫色的雾气在周身轻轻打转，“要是研究所里有危险，我去处理，他得待在安全的地方。”
艾拉挑了挑眉，看向沈砚：“你的人护得挺紧。”
沈砚笑着摇头，拍了拍凌渊的肩膀：“他只是担心我。不过放心，到时候我们会配合，不会拖大家后腿。”
凌渊靠在沈砚身边，手里拿着一杯晶石粉水，小口小口地喝着。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沈砚的脸上，金色瞳孔里满是专注：“等处理了那个母体，我们就回守望者基地好不好？”他的声音很轻，“我想带你去看基地里的小花园，那里有李医生种的多肉，你说过喜欢的。”
沈砚点点头，轻轻碰了碰凌渊的脸颊：“好，等我们解决了这里的事，就一起回去。”
夜色渐渐降临，绿洲基地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像沙漠里的星星。远处的沙丘后，腐蚀母体的能量信号依旧存在，却再也吓不退这群守护着希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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