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的吉普车驶入沈飞厂区时，熊国焰带着几个人已经站在办公楼前等候。
车刚停稳，熊国焰就大步上前拉开车门。
“程实同志，一路辛苦。”
程实下车与他握手，目光扫过后面几位工程师。
高俊、杜麒麟、童军——这些在航空领域响当当的名字，此刻都站在他面前。
众人之前都见过面，彼此认识，便简单寒暄了几句。
熊国焰说：“程实同志，我们对人员重新分配了任务。高工负责气动设计，杜工管材料，童工负责航电系统。”
“分配得很明确，我没有意见。”程实很清楚这几个人的能力和研究方向。
高俊推了推眼镜：“程实同志，你在元宝村做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用高射炮打侦察机，真了不起。”
童军接着说：“还有那个雷达改进方案，我们研究过，思路很独特。”
程实谦虚地摆摆手：“都是靠大家共同努力。”
一行人走进办公楼。走廊两侧挂满了飞机照片，从最早的歼-5到最新的歼-8。程实在一幅歼-8的彩图前停下脚步看了看。
熊国焰注意到他的目光：“这是我们最新的型号，不过和你要设计的战鹰一号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会议室里坐了二十多人。
长条会议桌中间摆着一架战机模型，墙上挂着巨大的设计图纸。
聂国荣坐在主位，见程实进来，示意他坐在旁边。
“人都到齐了，开始吧。”聂国荣开门见山，“战鹰一号项目今天正式启动。程实同志，你先说说整体构想。”
程实走到图纸前，拿起指示棒：“战鹰一号是双发重型战斗机。设计最大速度4.8马赫，实用升限三万五千米，作战半径五千六百公里。”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语声。
大家都不敢相信程实说的是真的。虽然之前的图纸以及生产工艺已经做了说明，但是经过程实切实的说出来，众人的感觉还是不同，以为是在乱说。
设计最大时速达到4.8马赫，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虽然不敢相信，但他们还是想继续听程实说下去。
杜麒麟忍不住插话：“这个数据，比我们现在最先进的歼-8高出近二倍。”
“所以需要全新的设计。”程实切换图纸，“这是气动布局，采用翼身融合和大后掠角设计。高工，你看这里。”
高俊凑近仔细看了看：“这个机翼前缘设计很特别。”
“这是自适应前缘襟翼。”程实解释，“在不同速度下会自动调整形状，优化升阻比。”
童军指着驾驶舱部位：“航电系统打算用什么架构？”
“采用三余度数字电传飞控，玻璃化座舱。”程实又换了一张图，“主计算机处理速度要达到每秒百万次。”
“国内没有这样的计算机。”童军皱起眉头。
“我已经设计好了。”程实从公文包取出图纸，“这是专用航电计算机的设计图，采用新型集成电路。元器件需要进口，但设计是我们自己的。”
同时程实继续说道：“申城的电科所完全有能力生产这种电子计算机！”
“嗯，会后着人安排！”聂国荣说道。
图纸在专家手中传阅，不时有人发出惊叹声。
聂国荣敲敲桌子：“发动机呢？这是最关键的。”
程实展开最后一张图纸：“这是双转子加力涡扇发动机，推力38吨，推重比10.5。”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杜麒麟猛地站起来：“这不可能！我们现有的涡喷-7推力才6吨，推重比不到5！”
“所以需要新材料和新工艺。”程实平静地说，“发动机涡轮前温度要达到2650摄氏度，现有材料无法承受。”
“你找到解决办法了？”熊国焰急切地问。
程实点点头：“我设计了一种镍基单晶高温合金，可以承受3000摄氏度。还设计了定向凝固炉来生产这种合金。”
杜麒麟激动地走到程实面前：“你有把握吗？”
众人再次震惊了。一项项创新技术就摆在眼前，这是真的吗？
他们感觉像在做梦。大夏国的科技终于可以一飞冲天，再也不受别人限制，再也不被人卡脖子了。
“设备图纸已经完成。”程实又取出一沓文件，“这是合金配方和工艺参数。”
材料专家们围上来，仔细研究配方。一位老工程师手在发抖：“这个成分比例……真是前所未见。”
“问题不止发动机。”高俊说，“机身材料怎么办？要承受4.8马赫的速度，蒙皮温度会超过3000度。”
程实笑了：“这正是我要说的下一个问题。”
他回到座位，从皮包里取出最后一套图纸：“这是我设计的特种合金钢生产线，能生产强度是普通钢材三倍、耐热4000度的新型合金。年产量10亿吨。”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熊国焰手中的铅笔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十……十亿吨？”杜麒麟声音发颤。
“完全自主设计，领先国外百年。”程实语气平静，“设备已经在滨城设备一厂开始制造，两个月后就能投产。”
聂国荣深吸一口气：“这么说，材料问题解决了？”
“基本解决了。”程实说，“只要这条生产线建成，战鹰一号所需的特种钢材都能满足。”
童军举手问道：“电子系统需要的芯片怎么办？特别是雷达系统的处理芯片。”
“已经联系日本和德国的供应商。”聂国荣接过话头，“外交部在协助办理进口手续。程实同志设计的雷达系统需要1千pb存储器，这个国内确实生产不了。”
我的天，1000pb是什么概念？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程实，这小子简直不是人，是神啊。
高俊提出新问题：“飞控系统的软件谁来编写？数字电传在我国是第一次应用。”
“我来负责架构设计。”程实说，“需要组建一个二十人的编程团队，三个月完成全部代码。”
“时间太紧了。”童军摇头，“光是测试验证就要一年。”
“我们有新方法。”程实展示一本手册，“我编写了自动化测试程序，可以大幅缩短测试周期。”
会议进行了整整一天。所有的人都被程实所折服，所有的人都称程实为程大胆。
程实却笑着说：“天有多大，胆就应该有多大！”
夕阳西下时，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但眼神中充满兴奋。
聂国荣做最后总结：“根据程实同志提供的方案，战鹰一号原型机建造时间预计八个月。
现在最大的瓶颈是特种合金生产线，所以项目先集中力量完成材料攻关。各研究所抽调骨干，全力配合程实同志的工作。”
散会后，熊国焰陪程实前往宿舍。
“说实话，我刚看到那些数据时，以为你在开玩笑。”熊国焰说，“10亿吨特种钢，这是什么概念？”
“只多不少。”程实微笑，“等生产线建成，你就知道了。”
“明天我们去试飞场，看看现有的机型。”熊国焰说，“虽然比不上你的设计，但还有些参考价值。”
程实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帮我找个可靠的钳工和电工，我在沈飞期间可能要改进一些设备。”
“没问题，全厂最好的技工随你挑。”
当程实来到熊国焰给他安排的住处时，他惊呆了。他以为自己走进了国宾馆，这里太豪华了。这也体现出政府对技术人才的重视与尊重。
程实打开行李箱。
最上面是江小雪准备的茶叶和糕点，下面整齐叠放着换洗衣物。
他拿起一块糕点，想起离家时妻子站在晨雾中的身影。
窗外，沈飞厂的灯火星星点点。
远处机库里，夜班工人正在检修飞机。
程实铺开图纸，开始修改发动机的某个细节。
战鹰一号才刚刚起步，材料问题解决后，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如何在这片工业基础薄弱的土地上，造出世界顶端的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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