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海贼团的溃败,如同他们来袭时一样突兀。在马尔科与青雉那堪称艺术般的联手碾压下,所谓的七千三百万悬赏金船长沃克及其麾下干部,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组织起来,便已非死即伤,残余部众更是肝胆俱裂,只顾亡命奔逃,连停泊在港口的船只都弃之不顾。
战斗的喧嚣迅速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死寂,以及渐渐响起的、压抑的哭泣与呻吟。
阳光挣扎着穿透云层,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创伤的冰封小镇。街道上遍布着海贼的尸体和破碎的冰雕,一些房屋冒着黑烟,但所幸,由于马尔科和青雉的干预及时,镇民的伤亡被降到了最低。
幸存的居民们从藏身之处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当他们确认危险已经解除,而拯救他们的,是那位在此停留许久的冰冷强者,以及一个陌生的、腰间佩刀的金发少年时,巨大的庆幸与感激之情瞬间淹没了之前的恐惧。
一位被马尔科从海贼刀下救出的老者,在老伴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到马尔科面前,浑浊的老眼含着泪水,就要跪下:“谢谢……谢谢您,恩人!救了我和老婆子的命啊!”
马尔科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老者:“老人家,不必如此。”他的声音温和,与刚才战斗时的冷酷判若两人,“任何人看到那种暴行,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另一边,那个被马尔科从海贼魔爪下救下的小女孩,也被母亲抱着,来到青雉面前,用稚嫩的声音怯生生地说:“谢谢……冰块叔叔……”
青雉看着小女孩那纯净却带着后怕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逐渐围拢过来、脸上带着真切感激的镇民,他那惯常慵懒的表情有些凝滞,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
作为海军大将时,他执行过无数任务,镇压过无数海贼,也受过无数人的敬畏乃至恐惧。但像此刻这般,被最普通的平民用最纯粹、最直接的感激目光注视着,感受着他们劫后余生的喜悦,这种体验……似乎很久没有过了。海军的行动,往往伴随着更复杂的政治意图和冰冷的命令,而非如此刻这般,仅仅是为了“守护”眼前这些鲜活的生命。
马尔科走到青雉身边,看着正在自发清理街道、相互包扎、脸上虽有余悸却更多是希望的镇民,轻声道:“看,库赞先生。这就是‘守护’最直接的样子。不需要多么宏大的理由,仅仅是为了让这些努力生活的人,能够继续平安地生活下去。这份由心而发的感激,比任何军功章都来得真实,不是吗?”
青雉沉默着,没有反驳。他伸出手,寒气微吐,将街道上几处因战斗而产生的裂缝和坑洞用坚冰暂时填补平整,方便人们行走。这个细微的举动,引来了更多感激的目光。
“我……”青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复杂的叹息,“呼啊……”
绝对的武力碾压,带来的是秩序的瞬间恢复。
而随之而来的拯救与感激,则如同暖流,开始悄然融化他心中因迷茫而冻结的部分。
镇上的医生和懂得一些草药知识的居民开始忙碌起来,救治伤者。马尔科也上前帮忙,他虽不精通医术,但强健的体魄和细致的观察力也能搭把手。青雉则利用能力,制造出干净的冰块用于降温止血。
他们的身影融入了忙碌的镇民之中,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强者,而是与他们一同抚平创伤的援助者。
夕阳西下,将整个冰点镇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红色,与尚未融化的冰雪交相辉映,形成一种奇异而和谐的美感。
主要的清理和救助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镇长,一位须发皆白、精神却还算矍铄的老人,代表全镇居民,再次向马尔科和青雉表达了最诚挚的感谢,并邀请他们前往镇上重新整理好的“冻牙”酒馆,接受全镇的款待。
站在酒馆门口,看着里面透出的温暖灯火和隐约传来的、不再是恐慌而是带着生气的交谈声,青雉停下了脚步,望向身旁的马尔科。
“你之前说的……关于‘守护’的道路……”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惯有的慵懒,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认真,“或许……我们可以再详细聊聊。”
绝对的碾压,拯救了小镇。
而这份拯救带来的反馈,也正在悄然拯救一颗迷茫的强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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