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既定,分秒必争。林朝阳深知,必须在许大茂那份肮脏的材料递上去之前,让娄晓娥母女从这四合院里彻底消失。
第一步,是制造假象,麻痹潜在的监视者,尤其是像毒蛇一样窥伺的许大茂。
从第二天起,娄晓娥那间后院小厢房就终日门窗紧闭,帘幕低垂。偶尔有邻居关心询问,都被守在门口的傻柱用刻意压低、却又恰好能让旁人听见的声音解释:“唉,别提了!晓娥妹子前儿个晚上着了凉,发起高烧,咳得厉害,怕是惹上肺炎了!大夫说了,得静养,不能见风,也不能让人打扰!”
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林朝阳还让傻柱弄来些治疗风寒的中药,每天在屋外的小煤炉上煞有介事地煎着,浓郁的药味弥漫在后院,更坐实了“病人”的存在。他甚至通过互助社的关系,悄悄请来一位相熟的老大夫,真的进去“诊脉开方”,做足了场面。
许大茂起初还有些疑心,偷偷扒在娄晓娥屋后听了两回,确实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是娄晓娥刻意伪装和孩子被气氛吓到的不安所致),又见傻柱忙前忙后地煎药,便渐渐放下了戒心,心中甚至暗自得意:“病得好!最好是病得起不来床,省得老子再多费手脚!”他更加埋头于他那份“立功材料”的“润色”之中。
假象已然布下,真正的行动在暗中有条不紊地展开。
林朝阳动用了“朝阳互助社”最核心、也最可靠的运输力量。他选中了张大山的车队里两个嘴巴最严、胆大心细的老把式,事先规划好了最僻静的路线和交接时间。
离京的前夜,月黑风高,云层厚重,正是隐秘行动的好时机。
子时刚过,四合院陷入沉睡。娄晓娥屋内,煤油灯早已熄灭。她和孩子换上了一身毫不起眼、甚至打着补丁的深色粗布衣裤,脸上也用锅底灰稍稍涂抹,遮掩了原本白皙的肤色。她们所有的行李只有一个不大的、毫不起眼的蓝布包袱,里面除了几件必备的衣物,就是林朝阳为她准备的东西。
后院的角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缝,傻柱壮硕的身影堵在门口望风。一辆平时用来拉煤块、带着篷布的三轮车,如同幽灵般停在门外阴影里。
没有告别,没有多余的话语。林朝阳将一个沉甸甸的、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布袋塞到娄晓娥手里,低声道:“这里面有些钱和几件小东西,应急用。到了广州,会有人接应你们,安排你们过境。去了香港,如果遇到难处,可以按里面的地址去找霍家的人,提我的名字,他们会给予适当的帮助。”
娄晓娥接过那布袋,感觉入手沉甸甸的,不仅仅是物质的重量,更是生的希望和一份天大的恩情。她眼圈一红,泪水又要涌出,却强行忍住,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将布袋紧紧抱在怀里。
张大山和另一个车夫上前,帮着将娄晓娥和孩子小心翼翼地扶上三轮车,让她们蜷缩在篷布之下,上面又盖了些破麻袋和草席做伪装。
“走!”林朝阳低喝一声。
三轮车的车轮裹了布条,碾过青石板路,只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很快便融入了浓稠的夜色中,沿着预设的僻静路线,向着北京火车站货场的方向驶去。
那里,早已打点好一切。凭着林朝阳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手续齐全的“货物随行人员”证明,娄晓娥和孩子被伪装成某单位南下干部的家属,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悄然登上了开往广州的特快列车。
站在空旷的站台上,望着那列即将南下的钢铁巨龙,娄晓娥紧紧攥着怀里那个油布包裹,仿佛那是她全部的依靠。火车汽笛长鸣,缓缓启动,车窗外飞速掠过的灯火,如同她流逝的过往。
她将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望着站台上那个早已看不见的、伫立在夜色中的少年身影的方向,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汹涌而下。她哽咽着,对着冰冷的玻璃,也对着自己的心发誓:
“朝阳,你的大恩……我娄晓娥这辈子……忘不了!”
车轮滚滚,载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驶向未知的、却充满希望的南方。而在那座古老的四合院里,一场由许大茂掀起的风波,即将因为目标的“消失”而变得滑稽且无力。林朝阳导演的这场“金蝉脱壳”,在黎明到来之前,已然悄无声息地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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