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魔力循环】的构筑,如同在体内开凿一条无形的运河。起初的进展缓慢而艰难,精神力引导魔力流经未曾开拓的路径,带来细微却持续的胀痛感,仿佛肌肉过度拉伸后的酸痛。哈利不得不将构筑过程分解为数个阶段,每次只专注于开辟一小段路径,确保其稳固后,才进行下一步。
这个过程虽然痛苦,但效果也显而易见。完成初步循环后,他明显感觉到体内魔力的流动更加顺畅、响应更加迅捷。冥想时魔力恢复的速度提升了近三成,连施展漂浮咒这类基础魔法,所需的魔力输出也略微减少,控制却更加精细。这证明循环正在优化他的魔力使用效率。
他将更多课余时间投入到循环的完善和巩固上,通常在深夜,确认宿舍其他人都已沉睡后,才悄然进行。白天,他则维持着那个低调优等生的表象,在课堂上精准控制着表现,在图书馆汲取着的知识。
与赫敏·格兰杰在图书馆的渐渐频繁起来。这个麻瓜出身的女巫对知识有着近乎贪婪的渴求,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聪明才智。她似乎对哈利这个竞争对手颇为在意,时常会就某个魔法理论问题与他讨论(更多是她在阐述,哈利倾听并偶尔提出关键性质疑)。哈利能感觉到她情绪中混杂着的好胜、认可,以及一丝因他斯莱特林身份而产生的微妙隔阂。
他并不排斥这种交流。赫敏的思维敏锐,基础扎实,她的某些角度有时能给他带来启发。更重要的是,与她的接触,是他了解其他学院、维持一个霍格沃茨学生社交圈的一部分。
万圣节前夕,城堡里弥漫着南瓜馅饼和糖霜的甜香,装饰着会动的蝙蝠和吱吱叫的骷髅。节日的气氛暂时冲淡了学院间的隔阂,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也多了几分难得的轻松。
然而,哈利在魔咒课结束后,路过三楼那条明文规定禁止学生进入的走廊时,【奥秘视觉】捕捉到了一丝异常——一股混乱、暴戾、带着浓厚土腥与恶臭的魔力波动,正从走廊深处隐隐传来。那波动与他感知过的任何魔法生物或魔法陷阱都不同,更加原始、野蛮,充满了破坏欲。
巨怪。奇洛把它放了进来。
哈利脚步未停,仿佛毫无所觉般继续前行,内心却已了然。剧情开始了。他没有改变路线的打算,命运的节点需要被触发,但他会以他自己的方式介入。
晚宴开始后不久,奇洛教授冲进礼堂,尖叫着巨怪!在地下教室!然后一头栽倒在地,演技浮夸。礼堂瞬间陷入混乱。
在级长们组织学生返回公共休息室的喧闹中,哈利悄然脱离了斯莱特林的队伍。他并非前往女厕所(他感知到赫敏此时应该在那里),而是选择了一条更迂回、能俯瞰那条禁止通行走廊的楼梯拐角。
他收敛所有气息,【精神场域】收缩到仅覆盖自身,如同融入墙壁的阴影。很快,他看到了奇洛(或者说,他后脑勺上的那位)鬼鬼祟祟地朝着四楼禁区方向而去的身影。紧接着,罗恩和赫敏惊慌失措地跑过,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危险。
哈利没有动。他冷静地观察着。几分钟后,楼下传来了巨怪沉重的脚步声、撞击声,以及赫敏的尖叫和战斗声。
是时候了。
他没有下去与巨怪正面冲突。那太显眼,也与他目前表现出的实力不符。他抬起魔杖,指向楼下巨怪所在的大致方向。目标并非巨怪本身,而是它脚下那片区域。
他回忆着【自然符文】中代表与的复合结构,以及从法鲁克手札中学到的、引导地脉能量的古老技巧。他将精神力高度集中,魔杖尖端无声地勾勒出一个简化版的、融合了两种体系特点的符文虚影。
没有念咒,只有意志的驱动。魔力顺着冬青木魔杖流淌,并非攻击性的光束,而是如同无形的涟漪,悄然没入脚下的石板,沟通着城堡古老的地基。
楼下,正准备举起木棒给予罗恩重击的巨怪,脚下原本坚实的地板突然变得如同流沙般松软粘稠!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陷,动作瞬间失衡,木棒砸偏,重重地落在旁边的石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同时,几根从墙壁缝隙中顽强生长的藤蔓(或许是城堡清洁魔法忽略的角落)如同活了过来一般,猛地缠绕上它的脚踝,虽然无法真正束缚住它,却进一步加剧了它的混乱和笨拙。
这短暂的迟滞和干扰已经足够。罗恩趁机念出了漂浮咒,用巨怪自己的木棒将其砸晕。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楼上的哈利缓缓放下魔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远距离、无咒、跨楼层引导地脉能量并激发植物活性,即使只是极其微弱的程度,对他的精神力和控制力也是巨大的考验。但他成功了。没有使用任何标准咒语,效果却恰到好处地改变了战局,且几乎无迹可寻。
他悄无声息地转身,融入返回公共休息室的人流,仿佛从未离开过。
万圣节夜袭事件后,罗恩、赫敏和哈利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牢固的联系。而哈利·波特(斯莱特林的哈利)的生活依旧波澜不惊,至少在表面上。
魔咒课和变形术上,他继续稳步提升,偶尔会因为某个灵感迸发(实则是融合不同体系知识的成果)而得到教授额外的加分,但从未再像修复咒那样引人注目。他成功地将漂浮咒、软化咒、锁定咒等一年级常用魔咒,都与【精神场域】或【自然恩赐】的某些特性进行了结合,使得施法更加省力、效果更加精妙,但这些优化都隐藏在标准咒语的外壳之下,只有他自己知晓。
在魔药课上,他依旧扮演着那个勉强及格的角色,小心翼翼地避免触怒斯内普。他甚至地制造了一次小小的、无关紧要的失误,让一锅疥疮药水冒出了不该有的紫色烟雾,从而了他在魔药上天赋平平的印象。斯内普当时讥讽地扣了五分,但哈利能感觉到,教授眼中那持续的、锐利的审视似乎略微放松了一丝——或许在他看来,一个魔药平庸的波特,比一个可能继承莉莉天赋的波特,更让人(令他矛盾地)感到。
与此同时,他对禁书区禁制的研究从未停止。通过长期的【奥秘视觉】观察和精神力探查,他初步绘制出禁制能量流动的潮汐图,并锁定了几处周期性波动最明显的节点。他甚至冒险在平斯夫人一次短暂的离开时,用极其微弱的精神力触碰了其中一个节点,记录下其能量反馈的详细数据。
他距离突破那扇门还很遥远,但他正在编织一张属于自己的、无形的,耐心地收集着每一缕信息,等待着那个关键契机。
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天气骤然转冷,黑湖上空笼罩着灰蒙蒙的雾气。哈利收到了一张由学校猫头鹰送来的、措辞简洁的纸条,要求他晚上八点前往魁地奇球场旁的扫帚棚,签署一份《扫帚使用免责协议》,为即将开始的飞行课做准备。
纸条本身并无异常,但哈利在触碰到羊皮纸的瞬间,【奥秘视觉】便捕捉到其上附着的一缕极其隐晦、与奇洛教授身上那股黑暗波动同源,却又更加微弱、带着挑动情绪的诡异魔力残留。这更像是一个拙劣的陷阱,企图激怒他,或者引诱他违反校规。
他没有声张,准时赴约。寒冷的夜风中,扫帚棚孤零零地立着,周围空无一人。哈利能感觉到黑暗中有几道窥视的目光,充满了恶意和期待。
他没有靠近扫帚棚,而是在距离其二十米外站定。他抬起手,并非取出魔杖,而是用手指在空气中虚划。这一次,他勾勒的不再是自然符文,而是系统【古代如尼文入门】中记载的一个代表与的基础如尼文字符。
银色的光线在他指尖流淌,构成一个结构严谨、充满力量的符号。符号成型瞬间,散发出清冷的光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前方的扫帚棚。
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冷水滴入热油的声响。扫帚棚木门上,几道原本 invisible 的、扭曲的、带着挑衅和混乱意味的魔法纹路在如尼文光辉的照耀下瞬间显现,随即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同时,隐藏在附近灌木丛后的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仿佛被那的光芒刺痛了眼睛,狼狈地逃走了。
哈利散去空中的如尼文,目光平静。他没有去追究马尔福,那没有意义。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宣告,某些低劣的把戏,对他无效。
他转身离开,黑色的长袍下摆在寒风中微微飘动。
他或许身处深潭,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扮演着与自己年龄不符的复杂角色。
但他从未忘记,自己手握的力量,以及那份超越眼前纷争的、更加宏大的使命。
魔网已初具雏形,只待时机成熟,便可笼罩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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