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带来的警告,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血脉回响”与“心怀怨怼的故人”这两个关键词,在霍格沃茨临时管理委员会内部引发了激烈的讨论和深深的忧虑。
“‘血脉回响’是一种极其古老且冷门的黑魔法仪式,”赫敏在图书馆禁书区泡了整整一天后,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向委员会汇报,“它并非直接攻击,而是通过献祭具有特定血脉的个体,放大其与目标地点或物品的深层联系,引发‘回响’,从而定位甚至瓦解与之相关的魔法防护。通常用于破解家族结界或寻找失落的血脉宝藏。”
“也就是说,食死徒打算用某个与霍格沃茨有深厚渊源的人做祭品,来找到我们结界的其他弱点?”麦格教授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恐怕是的。”赫敏沉重地点头,“而且,‘故人’这个词…范围太广了。可能是某个对学校抱有怨恨的毕业生,也可能是…某个与创始人时代相关的古老血脉后裔。”
会议室内一片沉寂。霍格沃茨历史悠久,与之相关的血脉众多,其中不乏因为各种原因而对学校心怀不满者。排查起来如同大海捞针。
“斯内普没有给出更具体的线索吗?”弗立维教授尖声问道。
哈利摇了摇头:“他只说了那些。但我觉得,他指的‘故人’,可能不仅仅是活人。”
“你是说…幽灵?”罗恩打了个寒颤。
“不仅仅是幽灵,”西奥多·诺特沉吟道,“霍格沃茨承载了太多历史和记忆。某些强烈的执念,即使本体早已消亡,也可能以某种形式残留,与城堡产生共鸣。如果这种执念是负面的…”
可能性太多,敌暗我明,防御的压力陡然倍增。
就在委员会为“血脉回响”焦头烂额之际,城堡内部开始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异常现象。
首先是皮皮鬼。这个通常以恶作剧为乐的混乱精灵,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畏缩。他不再四处抛洒墨水袋,反而经常躲在盔甲后面或者吊灯上,惊恐地窥视着某些空无一物的角落,嘴里嘟囔着“坏老头”、“可怕的低语”之类含糊不清的话。
接着,一些敏感的画像也开始抱怨。他们声称在深夜,能听到城堡墙壁内传来若有若无的、充满怨恨的低语声,说的是一种非常古老、夹杂着大量如尼文的语言,他们大多听不懂,但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冰冷恶意。
最令人不安的,是血人巴罗的异常。这位斯莱特林的幽灵,一向沉默阴郁,但最近,他银白色的身影变得更加透明不定,经常独自徘徊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附近,或者地牢一些最古老、最潮湿的走廊里,他那沾满银色血斑的袍子无风自动,空洞的眼睛望着墙壁,仿佛在倾听什么,又仿佛在与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对峙。
“巴罗知道些什么。”哈利肯定地说。他尝试接近血人巴罗,但幽灵对他置之不理,甚至在他靠近时,会发出一种威胁性的、金属摩擦般的嘶鸣。
“或许…我们需要一个他能信任,或者至少不排斥的人去沟通。”赫敏建议道。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德拉科·马尔福和西奥多·诺特。作为斯莱特林的级长和古老纯血家族的后裔,他们与血人巴罗的关系相对而言更为…“亲近”一些。
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处那面冰冷的石墙前,马尔福和诺特找到了如同雕像般伫立着的血人巴罗。
“巴罗先生,”马尔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恭敬,“我们注意到您最近…似乎有些困扰。城堡里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迹象,我们想知道,您是否听到了或看到了什么?”
血人巴罗缓缓转过头,空洞的眼眶“望”着马尔福,声音如同从深渊中传来:“…古老的血…在墙壁中哭泣…罪孽…从未被遗忘…”
“是谁的血?谁的罪孽?”诺特追问。
“背叛者…贪婪的窃贼…”巴罗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怒意,“他想要回来…借助黑暗…撕开伤疤…”
“他是谁?”马尔福急切地问。
巴罗却不再回答,只是反复低语着“拉文克劳…贪婪的窃贼…灰女士…她知道…她一直知道…”随后,他的身影变得更加模糊,仿佛要融入墙壁,最终彻底消失在他们面前。
“拉文克劳?灰女士?”马尔福和诺特面面相觑,线索指向了另一位难以捉摸的幽灵——格雷女士,海莲娜·拉文克劳。
寻找格雷女士比寻找血人巴罗更加困难。她行踪飘忽,性情高傲,很少与其他幽灵或活人交流。
就在哈利等人为此发愁时,卢娜·洛夫古德提供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线索。
“格雷女士喜欢在月光下,徘徊在拉文克劳塔楼顶层的天文台,”卢娜用她梦幻般的语气说,“她不是在观星,而是在…忏悔。骚扰虻告诉我,她背负着一个很重很重的秘密。”
当天晚上,哈利、赫敏以及卢娜(她坚持要跟来,说骚扰虻能帮助沟通)登上了拉文克劳塔楼的天文台。果然,格雷女士那优雅而忧郁的身影,正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望着无尽的星空。
“格雷女士,”赫敏上前一步,礼貌地开口,“我们冒昧打扰。关于城堡最近的一些异常,以及…一些古老的往事,我们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格雷女士缓缓转过身,她美丽而苍白的脸上带着疏离和一丝警惕:“活人的纷扰,与亡者何干?”
“但此事关乎霍格沃茨的存亡,”哈利诚恳地说,“我们听说,与‘拉文克劳’和…一位‘窃贼’有关。”
格雷女士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哈利以为她不会回答。最终,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空灵而悲伤:
“他…是我的罪孽。巴罗因我而死,而真正的祸根,却是我带来的贪婪与背叛。”
她开始讲述一段被时光尘封的秘辛:当年,她为了变得比母亲罗伊娜·拉文克劳更聪明、更受人瞩目,偷走了母亲的冠冕(拉文克劳的冠冕!)。她逃到了阿尔巴尼亚的森林,最终被巴罗找到。在争执中,巴罗失手杀死了她,随后悔恨自杀。而那个藏着冠冕的地方…
“阿尔巴尼亚…”哈利心中巨震,这不正是伏地魔最初流亡和藏匿魂器(日记本)的地方吗?难道…
“冠冕…它后来怎么样了?”赫敏声音有些发颤。
“我不知道,”格雷女士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死后,冠冕就遗落在了那里。但我知道,它蕴含着我母亲强大的智慧魔力,也沾染了我的…罪孽。如果有人,特别是心怀巨测的黑巫师找到了它,并利用了那份力量与罪孽的联系…”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伏地魔在阿尔巴尼亚不仅藏匿了日记本,他很可能也找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并将其制作成了另一个魂器!而如今,食死徒试图进行的“血脉回响”仪式,祭品很可能就是与冠冕有着最直接、最深刻“罪孽”联系的——格雷女士本人(的灵体本质)!或者,是利用冠冕魂器本身,来放大这份源于创始人的“背叛”血脉对霍格沃茨结界的侵蚀!
那个“心怀怨怼的故人”,指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伏地魔扭曲、污染,充满了对智慧贪婪和背叛执念的——冠冕魂器!它要“回响”的,是海莲娜·拉文克劳的背叛之血,以及冠冕本身与霍格沃茨(拉文克劳塔楼)的深刻联系!
这个推断让所有人不寒而栗。攻击并非来自外部某个具体的“故人”,而是源自霍格沃茨创始人遗产内部被污染的黑暗面!
“我们必须阻止这个仪式!”哈利斩钉截铁地说,“如果让他们成功,冠冕魂器与霍格沃茨的联系会被放大到极致,结界很可能会从内部被‘背叛’的概念所腐蚀、瓦解!”
“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甚至不知道仪式会在哪里举行。”罗恩焦急道。
“有一个地方可能性最大,”西奥多·诺特冷静地分析,“与拉文克劳联系最紧密,又足够隐蔽,能够举行邪恶仪式的地方——拉文克劳的密室,或者…有求必应屋!”
有求必应屋!那个可以变成任何使用者所需样子的神奇房间!如果食死徒需要一个与拉文克劳相关、且能屏蔽窥探的地方举行仪式,有求必应屋无疑是最佳选择!
“立刻封锁八楼!重点监控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麦格教授立刻下令。
然而,就在命令下达的同时,城堡再次发生了异变!
一阵低沉、扭曲、仿佛无数人在用古老语言忏悔和诅咒的嗡鸣声,猛地从城堡的上层——拉文克劳塔楼的方向传来!与此同时,霍格沃茨稳固的结界光芒,肉眼可见地剧烈闪烁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狠狠撞击了!
仪式…已经开始了!而且地点,并非有求必应屋,就在拉文克劳塔楼内部!
“快!”哈利大吼一声,率先冲向楼梯。所有人都明白,必须赶在仪式完成前,阻止它!否则,霍格沃茨千年的壁垒,将因这份被黑暗利用的“血脉回响”,而从内部崩裂!
幽灵的低语化为了现实的危机,一场与时间赛跑、关乎城堡存亡的内部清剿战,瞬间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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