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诸神精神病院。
院长办公室
林介好笑地看着一脸意犹未尽的林七夜:就那么喜欢我做的蛋糕?
嘿嘿,因为真的很好吃嘛......林七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憨厚笑容。
打住打住。林介无奈地扶额,拜托你稍微在意一点你的高冷男神形象。尤其是现在这副打扮——他上下打量着身穿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林七夜,“在外面的时候注意点表情管理,要是让人看见你这副模样,不知道得碎掉多少人的滤镜。
确实,林七夜天生一副清冷疏离的长相,周身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活脱脱从小说里走出来的高岭之花。白大褂和平光眼镜更将他这种高冷气质放大到了极致。
然而此刻,他脸上那抹带着傻气的笑容,将这份高冷气质崩得稀碎。
“哥,我也就在你面前这样”林七夜无奈的收敛笑意。
“我知道,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林介走进通往地牢的通道,“重点是今天早上被你杀掉的那位小同学,他现在估计已经快疯掉了,你需要的可是能照顾精神病人的护工,不是另一个需要照顾的精神病人。
幽暗的地牢里,浑身赤裸的李毅飞缓缓睁开了眼。
“这里是……”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剧烈的疼痛让他蜷缩着倒在地上。
当痛苦终于平息,李毅飞的脸色已是一片惨白,眼神中弥漫着恐惧与绝望。
“我想起来了......我是蛇妖......我吃了人......我被杀了......他的声音剧烈颤抖着,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不......这不是我......这不可能是我......我不可能杀人......”
他拼命摇头,试图否认这个可怕的事实,却绝望地发现记忆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窒息。
“求求你......”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求求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不要是我......”
“……为什么……是我……”
直到哽咽着挤出最后几个字时,他才发觉自己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得满脸都是,顺着他的脸颊,一滴一滴,在地面上打出一道道湿痕。
林七夜看着牢房中几近崩溃的李毅飞,叹了一口气。
“李毅飞,”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牢房里,“如果我告诉你,你没有杀人,你信吗?”
闻言,李毅飞猛地抬头,布满泪痕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希冀,那双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林七夜,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七夜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
简单来说,九年前,大夏境内爆发了一场神战。他的声音平静而克制,其中一位神明为了某个预言,动用了一件特殊的禁物——任何被书写在这件禁物上的名字,其对应的存在都会被彻底抹杀。
他顿了顿,指向身旁的林介:“而我哥的师父,也是我的老师,在那位神明写下‘沧南’二字的前一刻,为这座城市张开了一个虚假时空。替沧南挡下了灭顶之灾。”
地牢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李毅飞呆滞地望着林七夜,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个虚假时空骗过了所有人,包括神明。林七夜继续说道,“甚至连炽天使米迦勒都被蒙蔽。祂选中我作为代理人,往我体内灌注了海量的神力。这些神力与这个虚假时空纠缠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荒诞的奇迹。”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虚假时空里的一切都被复原,并与现实半重叠。因为是半虚假的时空,这里不存在意外的死亡——所有在其维续期间意外死于沧南的生命,都会在虚假时空彻底消散后重生。”
说到这里,林七夜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只有我,被困在了这座城里。在这场荒诞的奇迹结束前,一旦离开,体内这些不属于我的神力就会......”
他没有说完,但李毅飞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然,神秘生物除外,”他话锋一转,“老师在整个沧南布了一张网,会吸收这座城里所有被斩杀的神秘生物的灵魂,并将之焚烧殆尽。”
他走近牢门:“也就是你现在身处的这个精神病院比较特殊,这才把你保了下来。在你醒过来之前,哥提前来过一趟,把你潜意识中组成蛇妖人格的部分全部抽取出来销毁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们两个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说到这里,林七夜满意地看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李毅飞头顶升到85点的忠诚值,彻底图穷匕见:“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被我彻底抹杀,或者是成为这里的护工。选一个吧。”
我选后者。在心结解开之后,李毅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活下去。
“很好。”林七夜点点头,伸手在虚无中一抓,一张羊皮纸和一杆钢笔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是你的劳动合同,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林七夜摆足了大老板的架势,轻飘飘的将手中的羊皮纸一丢。
李毅飞接过合同一看,好家伙,与其叫劳动合同,还不如叫卖身契。
里面密密麻麻的列举了一大堆护工应尽的义务,包括但不仅限于“必须无条件听从林七夜院长与其兄长林介的命令”,“不得伤害或意图伤害林七夜院长与其兄长林介及其利益”……
而院长应履行义务那一栏孤零零的写着一个字:无
放在外面,这绝对是一份黑到令人发指的卖身契。
但在这里……
“这份合同签了和没签有什么区别吗?”李毅飞弱弱地发出疑问。
“你可以理解为在首次点进App时必须通过的协议,不通过就无法使用。”林介一脸认真。
李毅飞:“……”
您这解释还真是相当通俗。
利落地在羊皮纸上签下名字后,羊皮纸在一瞬间燃烧,牢门上的奇异符文逐渐消散,紧接着牢门自动打开。
李毅飞裸露的身体上瞬间多了一件青色的护工制服,制服的胸口有一块黑色的铭牌——护工001
吼——
李毅飞刚从牢房中踏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突然从隔壁牢房炸响。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脑海中残存的蛇妖记忆碎片立刻给出了答案:鬼面王?”
“死在你之前的家伙,因为智力不太够没法照顾病人,暂时就这么关着,不久后会是你的下属。”林七夜一边向李毅飞解释着,一边淡淡地瞥了它一眼
方才还张牙舞爪的鬼面王,在看到林七夜的那一瞥后立刻噤若寒蝉,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林七夜看着鬼面王头顶显示为200的恐惧值,对它的反应很是满意。他取出第二张羊皮纸,随手往牢房里一抛,又虚空抓出一盒印泥甩了进去:“按吧。”
片刻后,铭牌为护工002的制服穿在了鬼面王身上。
“七夜,你先带这位同学去熟悉工作。”林介捏着鼻子后退两步,满脸嫌弃地看着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鬼面王,“我得给这个脏东西做个彻底消毒。”
他抬手唤出带有净化效果的水流,咬牙切齿地说: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大花脸’,负责全院保洁工作。不过在正式上岗前——水流突然变得湍急,“先给我把自己洗!干!净!!!”
十分钟后
被搓掉三层皮的大花脸哭爹喊娘地抱着拖把冲向了走廊,开始了它悲催的保洁生涯。
而另一边的活动室
母亲,我给您找了个伴,以后就由他替我陪着您了。
林七夜带着李毅飞来到倪克斯面前,笑着向她介绍。
李毅飞看着眼前的这位女神从若有所思到惊喜地张嘴:
“孙子诶!奶奶找到你了!!!”
“奶……奶奶诶!”李毅飞得到林七夜的示意,乖乖张开双臂,反抱住倪克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也想死您了嘞!”
“别哭丧着个脸嘛,李毅飞同学,”林介刚给大花脸洗完澡,才过来就听到了以上对话:“这位美丽的女神别说当你奶奶,给你奶奶的太太太太太太奶奶当奶奶都绰绰有余了。到时候等她病一好,有这么个奶奶,至高神之下横着走都行。”
“那……她什么时候能好?”
“不知道,反正刚才她一叫你孙子,就立刻有明显好转。”林七夜耸耸肩。
……
两人的房间内
“……七夜。”林介蜷缩在柔软的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身旁的弟弟。
林七夜看着哥哥眼中流露出的担忧,不由得微微一笑,伸手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怎么这副表情?”
刚才那些话……林介欲言又止,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早就不在意了。”林七夜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毕竟,你都跟我讲了那么多外面的故事了。”
“不一样的,”林介摇摇头,声音轻柔却坚定,“重点不是能不能看到,而是你明明可以去看,却被困在这里。”
他轻轻握住弟弟的手:“还有一年。”
林七夜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指尖轻轻摩挲着哥哥的手背,“一年后,没有任务时,我们就用你的传送网络,把大夏逛个遍。”
“好啊,”林介自豪地笑着:“我的传送网络规模还挺大的,几乎能覆盖整个大夏。到时候,无论是北境的雪原还是南疆的海岸,你想去哪里都行。”
“一言为定。”林七夜勾起小指,眼中泛起温暖的笑意。
两只手的小指紧紧相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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