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凌晨三点
林晚星盯着手机屏幕上“本月房租待缴”的红色提醒,指尖把外卖软件里最后一份15元的蛋炒饭来回点了三次,终究还是退出了页面。冰箱里只剩半根蔫掉的黄瓜,她咬了一口,涩味顺着舌尖爬进心里,像极了她来这座城市三个月的滋味。
窗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楼下那辆总出故障的旧自行车又倒了。林晚星起身去关窗,却看见路灯下站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生,正蹲在地上给自行车补胎,手指被轮胎蹭得黑乎乎的,却还在对着手机屏幕笑——屏幕亮着的光里,似乎是张手写的便签,上面隐约写着“明天也要加油”。
她鬼使神差地没关窗,就那么看着男生笨拙地把轮胎装回去,推着车走时还差点摔了个趔趄,却又立刻挺直背,脚步轻快地消失在巷口。林晚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黄瓜,忽然打开外卖软件,下单了那份蛋炒饭,还多加了个煎蛋。
第二天早上,林晚星出门时,发现门口放着一张折叠整齐的便签,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昨天看你灯亮到三点,送你颗糖,今天会好的。”便签旁,躺着一颗橘子味的硬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穿白大褂的便利店常客
苏清然值完夜班,习惯性地拐进医院对面的便利店,要了杯热豆浆和两个肉包。收银台的男生总是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一块旧手表,每次都会多给她一张纸巾,说“豆浆烫,小心洒”。
今天她刚坐下,就看见男生蹲在货架旁,给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贴创可贴。小女孩的鞋带散了,他耐心地帮她系成小兔子的形状,还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味的糖。苏清然看着他温柔的侧脸,突然想起昨天抢救室里,自己因为没能留住病人而偷偷掉眼泪时,也是他在便利店里,给她递了杯热可可,说“医生也会累,别硬扛”。
男生走回收银台时,看见苏清然手里攥着的纸巾,笑着问:“今天豆浆不烫了?”苏清然摇摇头,把刚买的护手霜放在他面前:“总碰创可贴,手会干。”男生的耳朵瞬间红了,低头去拿袋子,却不小心把糖罐碰倒,橘子味、草莓味的糖滚了一地,像撒了满世雨天的共享伞
夏知雨站在公司楼下,看着瓢泼大雨犯愁——她早上出门时看天气预报说晴空万里,压根没带伞。手机里叫的网约车排到五十多号,风裹着雨丝往裤脚里钻,冻得她忍不住往胳膊里缩。
就在这时,一把黑色的伞突然撑在她头顶,伞柄被递到她手里时,还带着点温热。她抬头,看见隔壁部门那个总坐在靠窗工位的男生,正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头上,裤脚已经湿了大半。“我住这附近,跑两步就到,伞你明天还我就行。”男生说完,没等她多问,就抱着头冲进了雨里,背影很快被雨幕模糊。
夏知雨握着伞柄站在原地,伞面上印着的小太阳图案被雨水打湿,反而显得更亮了。第二天她特意提前到公司,却发现男生没来上班。同事说他昨天淋雨感冒了,夏知雨心里一阵发紧,跑下楼买了热姜茶和感冒药,偷偷放在他工位上,还贴了张便签:“伞已晾干,谢你的‘及时雨’,这杯姜茶换你快点好起来~”
傍晚下班时,夏知雨刚走出电梯,就看见男生站在楼下,手里拿着一把新的小太阳伞,笑着朝她挥手:“听说你怕黑,这把伞内侧有反光条,晚上走夜路更安全。对了,姜茶很好喝。”夕阳落在两人身上,伞面上的小太阳,和天边的晚霞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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