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的调查结果在四十八小时后，以一种加密文件的形式发送到了林凡的私人终端。
文件内容让林凡在初夏的傍晚，感到了一丝寒意。
与董成明在咖啡馆会面的那个陌生男子，名叫马强，表面身份是一家小型咨询公司的老板，实际却是国内某知名商业调查公司（俗称“商业侦探”）的王牌调查员，以手段灵活、信息渠道诡异着称，尤其擅长挖掘企业及高管的“黑料”。
而更值得玩味的是，明薇标注出，马强近半年的银行流水显示，有几笔大额资金来自一个海外离岸公司，而该公司经过层层穿透，最终与“创芯国际”内部一个被称为“岭南系”的派系有关联。
“岭南系”是创芯国际内部一个以激进扩张和强硬作风闻名的派系，其代表人物正是与林凡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国栋！陈国栋是“岭南系”在投资业务上的核心干将之一。
【系统：信息整合完毕。逻辑链浮现：陈国栋接触宿主（明线）-＞ 马强监视宿主并与董成明接触（暗线）-＞ 马强资金源头指向陈国栋所在派系（暗线连接）。结论：宿主，你大概率是遇上‘笑面虎’了。一边跟你谈合作，一边挖你黑料？这操作有点骚啊。】
林凡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事情变得有趣了。
陈国栋，或者说他背后的“岭南系”，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他们真心想合作，何必多此一举，派人监视并接触董成明？难道是想抓住腾飞或他林凡的把柄，以便在后续合作谈判中压价或获取更多控制权？
还是说，他们与董成明乃至寰宇科技之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默契或交易？比如，由创芯国际出面“招安”腾飞，如果不成，再利用黑料进行打压？
各种可能性在林凡脑中飞速闪过。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已经不仅仅是商业竞争，而是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和深不见底的资本博弈。
“凡哥，创芯国际那边又发来了合作备忘录的修改稿，催我们尽快给反馈。”王胖子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兴奋，“条款比之前又优厚了一些，技术授权费提高了15%！”
林凡看着王胖子那单纯的笑容，心中暗叹。他不能将团队卷入这种复杂的漩涡，至少现在不能。
“胖子，回复他们，就说我们正在内部详细论证，需要更多时间。”林凡平静地说。
王胖子愣了一下：“啊？还拖啊？凡哥，这条件真的很好了……”
“听我的。”林凡语气不容置疑，“另外，你悄悄去做几件事：第一，让法务和财务牵头，立刻启动一次内部的合规审查，特别是所有资金的往来、知识产权归属、以及高管的所有对外投资和兼职情况，确保没有任何瑕疵。第二，通知所有核心员工，近期注意言行，对外发言一律按公司统一口径，特别是对媒体和不明身份的咨询机构。”
王胖子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到林凡严肃的表情，立刻点头：“明白！我马上去办！”
【系统：宿主启动‘内部清理’与‘信息管制’，危机应对意识优秀。奖励：风险洞察力临时提升20%。温馨提示：黑料之所以是黑料，往往因为它是真的，只是被放在了错误的语境下。请确保自身真的‘无料可黑’。】
林凡深吸一口气。他自问行事还算谨慎，公司运营也基本规范，但商场如战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尤其是在对方有备而来的情况下。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秦雪的电话。在这种涉及巨头内部派系的问题上，秦雪的消息源或许比明薇更灵通。
“秦总，创芯国际的‘岭南系’，你了解多少？”
电话那头的秦雪似乎并不意外林凡会问这个问题，轻笑一声：“怎么？被陈国栋盯上了？‘岭南系’嘛，创芯内部的鹰派，作风凌厉，胃口也大。他们最近在物联网芯片上押了重注，但起步晚了，被老对手‘华东系’压了一头。所以，他们现在急需有竞争力的技术来打开局面。你们的‘灵犀’协议，在他们眼里恐怕不止是技术，更是他们派系内部斗争的筹码。”
派系斗争！林凡瞬间明白了许多。如果“灵犀”协议能帮助“岭南系”在内部竞争中胜出，那它的价值将远超其技术本身。同样，如果得不到，他们也绝不会允许它落入对手“华东系”手中，或者成为寰宇科技那样的独立威胁。
“他们派人调查我，还接触了董成明。”林凡直言不讳。
秦雪沉默了几秒，语气变得严肃：“这就有点麻烦了。‘岭南系’做事有时不太讲究底线。调查你，可能是想掌控你的弱点。接触董成明……有两种可能，一是想通过他了解你的‘黑历史’；二嘛，也许是在准备一个‘b计划’——如果无法合作，就联手寰宇，把你和腾飞彻底按死，确保技术不外流，或者至少不流入‘华东系’手中。”
林凡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爬升。秦雪的分析，将最坏的可能性摆在了他面前。
“有应对的建议吗？”林凡问。
“第一，把自己收拾干净，别留尾巴。第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或许，你可以接触一下‘华东系’的人？就算不合作，也能让‘岭南系’有所顾忌。第三，加快你们自己的产业化步伐，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有资格和这些巨头平等对话。”秦雪顿了顿，“需要我帮你引荐‘华东系’的人吗？”
林凡思考片刻，拒绝了：“暂时不用。主动接触，反而显得我们急了。先看看情况。”
挂断电话，林凡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这座庞大的城市华灯初上，流光溢彩，每一盏灯火背后，可能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博弈与算计。
他想起自己刚觉醒系统时，只是想怼翻那些职场小人，守护自己的尊严。后来，他想做出牛逼的技术，证明自己的价值。而现在，他的腾飞科技，如同一尾刚刚长出金鳞的鲤鱼，试图越过龙门，却发现龙门之外，并非坦途，而是暗流汹涌、巨鳄潜伏的深潭。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但这化龙之路，注定布满荆棘与陷阱。
【系统：检测到宿主心境变化，从‘技术宅的执着’向‘商业领袖的担当’进化中。成长度+10%。发布长期隐藏任务：‘潜龙出渊’——在三年内，将腾飞科技打造成估值超过百亿美金，并在至少一个关键领域拥有行业话语权的世界级企业。任务奖励：未知（但很丰厚）。】
林凡看着系统面板上浮现的宏大任务，没有感到畏惧，反而激起了无穷的斗志。
他轻轻吐出胸中的浊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
暗流汹涌又如何？
他便要做那搅动风云，乃至驾驭风云的弄潮儿！
这龙门，他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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