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坐在屋里,看着沉睡中的骁龙,不便叫醒他。
李金山坐在床头,握着骁龙的手,充满父爱的眼神看着骁龙,心里祈祷他早日康复。
孙晓凤倒水泡茶。
这时,乔惠拎着饭盒走了进来,先看到门口沙发上坐着的尚富贵,徐德还有孙山林,她一个也不认识。
以为走错了房间,退了出去,看了看门牌,心里说:“没错啊,怎么突然来这么多陌生人?”
“靓女,你找谁?是不是走错房间啦?”尚富贵上下打量乔惠,不认识她。
还没等乔惠回答,听到说话的孙晓凤先走了出来:“乔惠姐,辛苦你了。”边说边从乔惠手中接过饭盒,放在骁龙的床头柜上。
李金山听到乔惠来了,赶紧起身,热情的给乔惠打招呼,“小惠,谢谢你!”
“金山叔,自家人,您还客气?噢,对了,您也还没吃吧,我回去给您另做。”
尚富贵看到李金山和乔惠的热情互动,感觉不对劲,捅了捅身旁的徐德,附在他耳边小声问:“徐德,这个靓女是谁?”
“贵哥,我也不认识。”徐德说道,他确实不认识。
“不会是骁龙的女朋友吧?问问山林哥是不是?”尚富贵心里紧张起来。
“山林哥,那个妮是谁呀?是不是骁龙的女朋友?”徐德指指正和李金山说话的乔惠,小声问。
孙山林摇摇头:“我也不认识,应该不是吧,没听说骁龙谈过女朋友啊,可能是护士吧。”
“贵哥,不是女朋友,是护士。”徐德对尚富贵肯定的说。
这就是话传话的弊端,不确定的话经过传话到另一个人的嘴里成确定了。
尚富贵放下心来,露出轻松的笑容。他这次从城里来到乡下的主要目的:是和爱人带着女儿看看她姥姥,每年暑假都会来看一次,住一星期。
顺道也看看徐德说的给女儿介绍的对象李骁龙,徐德把他夸的天花乱坠。
徐德说,李骁龙除了家是农村的,没有钱,其他方面,相貌,学识,谈吐,人品都是顶级。
尚富贵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视为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给女儿说媒提亲,牵线搭桥的排成队,家里的门槛都被踏破了,不是有钱的富二代,就是有权的官二代。
尚富贵两口子先过目,最终决定权在女儿手里。有些两口子直接pass,相中的也有两三个,本以为女儿肯定喜欢,至少先处处,谁知到女儿那里,被一票否决。
徐德介绍的李骁龙,两口子不抱一丝希望,按农村话来说,主要是到地里摘南瓜,顺带摘把豆角。
耐不住徐德反复说:“贵哥,姐,你们先别急住否决啊,至少看一眼吧,离咱们没多远,司机一脚油门就到了。”
后来经过商议,尚富贵先去看看。军队打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尚富贵为人处世的原则是:先送礼,后办事。
这也是为什么他作为一个广东人,跑到内地,生意照样做的风生水起的主要原因之一。
三个字概括:会来事。
有些人办事,不见兔子不撒鹰,有些人办事,见了兔子才撒鹰,还有些人办事,吃了兔子也不撒鹰。
生意人说这种人就是光想着空手套白狼,天上掉馅饼。
有那好事能轮到你?你又不是对方的爷奶,爸妈,子女,人家凭啥给你好处?
俗语说:哪怕地上掉一百块钱在你眼前,想得到还得弯腰呐。
事实是没本难求利,下的本大利才会多。
今个尚富贵跟着徐德到李骁龙的家门口一看,确实如徐德所言,没啥钱,堂屋五间石头为墙,瓦为顶的破瓦房,东屋三间土为墙,茅草为顶的旧草屋,房子的门窗还有大门是木头做的。
和村里其他家庭的房子相比,格格不入,别人家都是高大明亮,阔气的红砖为墙,贴上瓷砖,楼板为顶,浇筑水泥的平房,门窗都是铁的。
龙凤村房子最豪气的,是村长周喜祥家二层的小洋楼。
进了李骁龙家的院子,乱糟糟的,左边有鸡窝,鸡子屎到处都是。还有猪圈,一头牙猪听到有人进来,前蹄趴在木栅门上,龇牙咧嘴的笑,不停的哼哼哼,嘴里的猪食水顺着嘴角流淌。
尚富贵走路都是踮起脚尖,生怕踩到鸡屎,到了堂屋,一股子土腥味。
万万没想到,堂屋的会客厅东墙贴满的奖状,挂起的大红花,震撼了他。
这正是:人不可貌相,屋不可外观。
尚富贵文化水平也不高,但他尊重文化人。心里很清楚,他们那一代生意人靠的是胆子大,以后的生意人没有文化是不行的,特别是科技越来越先进。
比如电脑,他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今天到医院,尚富贵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李骁龙,确实如徐德所言,相貌堂堂。
尽管没和李晓龙交流,但是尚富贵心里明白,凡能考上龙都大学的,都非池中物,早晚会飞上天。
至于李骁龙家里没钱,这是尚富贵最不看重的。
因为他不缺钱,假如李骁龙家还有钱,加上他的相貌,学识,那他就是十全十美的人了,他能看上自己的女儿吗?
幸亏李骁龙家没有钱,女儿才有机会和他处对象,尚富贵心里暗自庆幸,他这一关过了,等同于爱人那一关也过了,因为爱人永远和他的步调一致。
就看女儿那一关,能不能过了。
“尚先生,趁骁龙还没有醒,我们出去吃碗面。”李金山走到他面前,说道。
尚富贵心里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中中中。”
李金山领着尚富贵,徐德,孙山林走出病房,下楼去吃面。
等他们走远了,乔惠把孙晓凤拉到一旁,“晓凤,那个操广东口音的是谁啊?骁龙家有这么有钱的亲戚?”
孙晓凤摇摇头,“乔惠姐,我也不认识,骁龙一家是我们村里的外来户。闲聊的时候他说过,他爷爷的父亲有一个亲哥哥,逃难路上走散了,是死是活,有没有后代不清楚。他妈妈是四川人,有个姐姐和弟弟,也就是骁龙的姨娘和舅舅,相隔千里,平日里有书信来往,交通不方便,骁龙还没见过姨娘和舅舅。”
“哦,晓凤,真是奇怪,这个操广东口音的中年人是谁呐?他看骁龙的眼神不对劲。”
“乔惠姐,怎么不对劲?”孙晓凤并没注意到尚富贵看李骁龙的眼神。
“嗯,晓凤,他和我爸爸看骁龙的眼神一模一样的。”乔惠说道,心里犯各异。
“乔惠姐,你爸爸看骁龙啥眼神嘛?不就是医生对病人嘛,有啥不对劲的?”孙晓凤好生奇怪。
“唉,算了,晓凤,或许是我想多了,不说他了。”乔惠不想给孙晓凤说得那么直白,截住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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