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这儿!妈在这儿!”
江城火车站南广场,刚停下的绿皮火车吐着白汽,人群像潮水般涌下来。
张翠香踮着脚,手里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粗布袋子,胳膊上还挎着个军绿色挎包,另一只手紧紧牵着一对双胞胎。男孩谢春攥着个铁皮奥特曼,女孩谢秋抱着布娃娃,俩孩子都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运动服,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
谢云听到喊声,立刻从人群里挤过去,军绿色的警服在灰扑扑的人流里格外显眼。
“妈!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拍个电报!” 她一把抓住母亲的手,感觉母亲的手掌粗糙又温暖,眼眶瞬间就热了。
“拍电报多贵啊,” 张翠香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胳膊,“家里腌的萝卜干和芥菜好了,想着给你捎点来。你弟你妹放秋假,也想看看城里的大火车,就一起过来了。”
她把手里的粗布袋子往谢云手里塞,“沉得很,都是你爱吃的,拌粥最香。”
“我来拎吧。” 沈辞跟在后面,穿着和谢云同款的警服,肩宽腰直,手里还推着辆二八自行车 —— 车把上用绳绑着个搪瓷缸,印着 “为人民服务” 五个红漆字。他接过布袋子,掂量了下,笑着说:“阿姨,您这袋子能装十来斤吧?谢云之前总说,您腌的萝卜干比食堂的咸菜好吃十倍。”
“可不是嘛!” 张翠香一见沈辞就乐了,早就听女儿说过这个同事,“沈同志,常听小云提你,说你帮了她不少忙。这次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阿姨您客气了,我们顺路。” 沈辞把布袋子挂在自行车把上,又帮谢秋把布娃娃抱好,“春春,秋秋,想不想坐自行车?待会儿叔叔载你们。”
谢春立刻蹦起来:“想!我要坐前面!” 谢秋也小声附和:“我也要,我抱着娃娃。”
正说着,张翠香突然 “哎呀” 一声,拍了下大腿:“我的挎包呢?刚才放地上系鞋带,怎么没了!” 她急得直转圈,军绿色的挎包上还缝着个红五星,里面装着家里带来的五十块钱、粮票,还有谢云的户口本 —— 本来想给女儿送过来,方便她在城里落户用。
“妈您别急,您再想想放哪儿了?” 谢云也慌了,80 年代的五十块钱可不是小数,够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了。
“就放这儿了!” 张翠香指着脚边的水泥地,“我刚蹲下来系鞋带,转身就没了!”
谢秋突然指着不远处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大声喊:“姐姐!那个人手里的包,跟奶奶的一样!还有红五星!”
几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个男人拎着个军绿色挎包,正往火车站出口跑,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两眼,脚步慌慌张张的。
“是他偷的!” 沈辞立刻把自行车往旁边一靠,对谢云说,“你带着阿姨和孩子在这儿等着,我去追!” 说完就冲了出去,警服的衣角在风里飘着。
“沈同志小心点!” 张翠香急得直喊,谢云也紧紧牵着两个孩子,眼睛盯着沈辞的背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辞跑得飞快,很快就追上了那个男人。男人见有人追来,把挎包往地上一扔,想往人群里钻。沈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反手按在墙上:“不许动!我是警察!”
周围的人立刻围过来,有拎着网兜的旅客,有戴红袖章的车站工作人员,都指着男人议论:“原来是小偷!”“警察同志好样的!”
男人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说:“我…… 我就是一时糊涂,我没敢拿里面的钱……”
沈辞捡起挎包,打开一看,钱、粮票、户口本都在,他把包收好,给男人戴上手铐 —— 那是副旧手铐,边缘都磨亮了。“跟我回派出所一趟,老实交代!”
等沈辞把男人交给车站派出所的同志,拿着挎包回来时,张翠香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沈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这包要是丢了,我都没法跟小云交代。”
“阿姨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辞把挎包递给她,又摸了摸谢春的头,“春春刚才看得真准,是个小英雄。”
谢春得意地挺起胸脯,把奥特曼举得高高的:“我以后也要当警察,抓坏人!”
正说着,沈辞腰上的对讲机响了 —— 那是个黑色的旧对讲机,上面还贴着胶布。“沈队,北广场有群众报案,说见着个男人拽着个小姑娘,孩子哭着要妈妈,看着不像亲生的,你们能过来看看不?”
沈辞脸色立刻沉下来,对谢云说:“有情况,北广场可能有拐卖孩子的。你先带阿姨和孩子回局里,局里有接待室,我处理完就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 谢云立刻说,“我妈和孩子去局里等着就行,我懂点急救,万一孩子受伤了还能帮忙。”
张翠香也连忙说:“小云你快去,我带着春春秋秋去局里,不给你们添乱。你俩注意安全,别跟坏人硬拼。”
沈辞点点头,把自行车推给谢云:“你骑车带阿姨和孩子去局里,慢点开。我先去北广场,有事对讲机联系。”
谢云接过自行车,让张翠香抱着谢秋坐在后座,谢春坐在前面横梁上,稳稳地骑了起来。
看着女儿的背影,张翠香心里又骄傲又担心 —— 女儿当了警察,是光荣,可也总面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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