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军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工装，脸色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到沈辞和谢云，他赶紧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沈警官，谢法医，我姑姑她…… 她真的不在了吗？”
沈辞点点头，语气沉重：“我们已经确认了，荒野里的骨头就是你姑姑的。我们今天找你，是想问问你，你姑姑失踪前，给你寄的信里，有没有说过那个跟她一起去看房的‘朋友’是谁？或者有什么特征？”
刘建军擦了擦眼泪，回忆道：“我姑姑在信里说，那个朋友是村里的，姓王，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知道她想给我买婚房，就推荐了张建国的房子，还说要陪她一起去看房，帮她把把关。我姑姑还说，这个王姓朋友很可靠，让我不用担心。”
“姓王？村里姓王的人不少，你姑姑有没有说他的名字，或者是男是女？” 谢云问。
“没说名字，只说是个男的，四十多岁，平时开个三轮车，在村里收废品，” 刘建军说，“我姑姑说他为人老实，经常帮她干活，所以她才相信他。”
“收废品的王姓男人，四十多岁，开三轮车？” 沈辞立刻看向李老栓，“李支书，村里有没有这样的人？”
李老栓皱着眉想了想，突然说：“有！王老五！王大山！他就是收废品的，四十出头，开着一辆二手三轮车，平时确实跟刘桂兰走得近，经常帮刘桂兰挑水、劈柴！”
沈辞心里一震：“这个王大山，现在在哪里？能不能联系到他？”
“他…… 他也失踪快一个月了，” 李老栓说，“跟刘桂兰失踪的时间差不多，有人说看到他开着三轮车出了村，不知道去了哪里。”
“果然有第三个人！” 沈辞激动地一拍桌子，“刘建军，你再想想，你姑姑信里还有没有其他关于王大山的信息？比如他的长相、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
刘建军皱着眉，努力回忆：“我姑姑没说长相，但提过一句，说这个王大山左手有个疤，像是被火烧的，还说他说话有点结巴，尤其是着急的时候。”
“左手有疤，说话结巴！” 李老栓立刻接话，“对！就是王大山！他左手手腕上有个巴掌大的疤，听说是年轻时候烧柴火不小心烫的，说话也确实结巴，每次收废品跟人讨价还价，一着急就说不出话来！”
沈辞立刻安排：“小赵，你带两个人，去王大山家搜查，看看有没有可疑物品，尤其是刘桂兰的存折，还有有没有跟张建国、赵强来往的证据；李支书，你再发动村民，问问有没有人知道王大山出村后去了哪里，他的三轮车有没有人见过。”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沈辞则带着谢云，再次提审张建国和赵强 —— 既然王大山跟他们都认识，还参与了骗刘桂兰看房，肯定跟这起案件脱不了干系。
审讯室里，张建国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赵强则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抠着桌子。沈辞把王大山的照片放在他们面前：“认识这个人吗？王大山，收废品的，左手有疤，说话结巴。”
张建国的眼神闪了一下，没说话。赵强则猛地抬起头，脸色更白了，嘴唇哆嗦着：“认…… 认识，他…… 他跟我们一起…… 一起找的刘桂兰。”
“一起找的刘桂兰？” 沈辞追问，“也就是说，骗刘桂兰看房，是你们三个人一起策划的？”
赵强点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是…… 是王大山出的主意。他说刘桂兰手里有钱，想给侄子买婚房，让我们假装卖房，把她骗到老房子里，抢她的钱。他还说，他跟刘桂兰关系好，由他出面邀请，刘桂兰肯定会信。”
张建国见赵强说了，也不再隐瞒，叹了口气：“没错，是王大山策划的。我们俩没钱娶媳妇，他就跟我们说，刘桂兰好骗，手里有好几千块，抢了她的钱，我们就能去城里买房。我们一开始不同意，说杀人犯法，他就骂我们胆小，还说只要把尸体处理干净，没人会发现。”
“那杀人、肢解、烹煮尸体，也是王大山的主意？” 谢云问。
“是！” 赵强赶紧说，“我们把刘桂兰骗到老房子，跟她要钱，她不肯给，还大喊大叫。王大山怕被人听见，就拿起锤子，往她头上砸了一下，她就晕过去了。我们当时都慌了，想跑，王大山说不行，必须把她杀了，不然她醒了会报警。他还说，把尸体煮烂，扔到荒野里，没人会认出来。”
“烹煮尸体的时候，你们都在场吗？” 沈辞问。
张建国摇摇头：“我…… 我没敢看，王大山让我和赵强去捡柴火，他自己在屋里处理尸体。等我们捡完柴火回来，他已经把尸体肢解了，放在锅里煮了，屋里全是血腥味，我差点吐了。之后三天，都是他在煮尸体，我们俩就在外面放风，偶尔帮他添点柴火。”
“刘桂兰的存折呢？是不是王大山拿走了？” 沈辞追问。
“是！” 赵强说，“煮完尸体，我们分现金的时候，王大山说他看到刘桂兰的布包里有存折，里面有五千块钱，他说他有办法拿到钱，就让我们别管，他自己把存折拿走了。之后他就说要去城里取钱，让我们先躲在龙王庙，等他回来再分赃，结果他再也没回来。”
沈辞终于理清了案情 —— 王大山才是这起案件的主谋，他利用张建国和赵强缺钱的心理，策划了骗钱杀人的阴谋，还主导了杀人、肢解、烹煮尸体的全过程，最后卷走了存折，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王大山，太狡猾了！” 沈辞愤怒地说，“他不仅策划了整个案件，还把所有罪责都推给张建国和赵强，自己拿着存折跑了！必须尽快抓住他！”
很快，小赵从王大山家传来消息：“沈队，王大山家没人，屋里乱糟糟的，像是走得很匆忙。我们在床底下找到一个箱子，里面有刘桂兰的存折，还有一张去邻县的汽车票，日期是上个月 18 号，也就是刘桂兰失踪后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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