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一片死寂。信徒们看着地上玛丽的尸体,脸上写满了恐惧。可就在这时,几个核心信徒突然大喊:“玛丽已经去往完美世界了!她没有骗我们!大家快喝,晚了就来不及了!”
疯狂的情绪再次蔓延。刚才还犹豫的信徒们,被玛丽的 “示范” 和核心信徒的煽动冲昏了头脑,纷纷朝着核心信徒围过去,争抢着要拿纸杯。
“不要啊!” 谢云急得大喊,他想冲过去阻止,却被两个核心信徒死死抱住。“你们看看她的样子!那是中毒而死,不是去往什么完美世界!”
“你闭嘴!” 一个核心信徒一拳打在谢云脸上,“你这个恶魔,想破坏我们的救赎!”
沈辞一边和核心信徒扭打,一边朝着信徒们大喊:“醒醒!你们看看地上的尸体!那是死亡,不是救赎!你们要是死了,你们的孩子就成了孤儿,你们的家人会一辈子痛苦!”
可他的话,在狂热的信徒们耳边,却像是耳旁风。一个中年男人拿起纸杯,看着怀里的女儿,犹豫了一下。核心信徒立刻凑上去:“想想你在外面的日子,失业、被人看不起!只有琼斯牧师才接纳你,现在是你报答他的时候了!带着孩子一起走,完美世界里没有痛苦!”
中年男人闭上眼睛,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他把纸杯递到女儿嘴边:“乖,喝了这个,我们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不要!爸爸,我不想喝!” 小女孩吓得大哭起来,拼命挣扎。
沈辞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他挣脱开身边的核心信徒,朝着中年男人冲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杯,扔在地上:“你疯了!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让她喝这种东西!”
中年男人被激怒了,朝着沈辞扑过来:“你毁了我的救赎!我要杀了你!”
沈辞不想伤害他,只能躲闪。可中年男人像是疯了一样,拼命攻击沈辞。就在这时,卡洛斯带着几个警员冲了过来,拉开了中年男人。“大家冷静点!这些都是毒药!” 卡洛斯大喊着,举起手里的化验报告,“这是权威机构的化验结果,里面含有剧毒,喝了必死无疑!”
有几个识字的信徒看到化验报告上的 “剧毒” 字样,眼神里露出了恐惧,慢慢后退。可更多的信徒,已经被彻底洗脑,根本不相信。“那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 一个核心信徒大喊,“琼斯牧师说了,外面的人会用各种谎言欺骗我们!”
他举起手里的玻璃瓶,朝着人群中倒去:“大家快喝!别被他们骗了!”
红色的液体洒在地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有几个信徒趴在地上,用手蘸着液体往嘴里送。沈辞看到这一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们已经阻止不了这场疯狂的悲剧了。
“沈警官,我们怎么办?” 露西哭着问,她和马克被警员们保护着,躲在一旁。
沈辞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尽可能阻止更多的人!把孩子们救出来!”
他朝着一群抱着孩子的信徒冲过去,一把抢过一个女人怀里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们不能让他们为你们的疯狂买单!”
女人疯了一样朝着沈辞扑过来:“把孩子还给我!我要带他一起去完美世界!”
沈辞紧紧抱着孩子,一边躲闪一边大喊:“你看看他!他才几岁!他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还没享受过童年!你怎么忍心让他死!”
女人看着孩子吓得哭花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沈辞趁机说:“想想你为什么来琼斯镇?不就是为了让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吗?现在你却要亲手杀死他,这不是爱,是残忍!”
女人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瘫坐在地上:“我该怎么办?琼斯牧师说,只有一起走,才能得到救赎……”
“没有什么救赎!” 沈辞说,“活着才有希望!跟我们走,我带你和孩子回家,过正常人的生活!”
越来越多的警员冲了过来,帮助沈辞和谢云解救孩子,阻止那些想要喝剧毒液体的信徒。可还是有很多信徒,已经喝下了液体,倒在地上抽搐。广场上,哭喊声、惨叫声、核心信徒的煽动声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首绝望的悲歌。
沈辞抱着一个小男孩,看着眼前的惨状,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看到一个年轻的信徒,喝了液体后,倒在地上,嘴里还念叨着:“琼斯牧师,我来了……”
谢云的胳膊还在流血,他扶着一个想要自杀的老太太,劝道:“老太太,跟我们走吧,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老太太摇了摇头,眼神空洞:“我没有家人了,琼斯镇就是我的家。现在家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卡洛斯松了口气:“是总部派来的救护车和支援!”
可沈辞知道,已经太晚了。广场上,已经有几十名信徒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还有很多信徒,正在慢慢倒下。核心信徒们看到救护车,知道大势已去,有的喝下了剧毒液体,有的则朝着警员们冲过来,想要反抗,最终被制服。
救护车赶到后,医护人员立刻对受伤的信徒进行救治,可大多数喝了剧毒液体的人,已经无力回天。沈辞把怀里的孩子交给医护人员,让他们检查身体,然后走到谢云身边。
谢云靠在墙上,脸色苍白,看着眼前的惨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马克和露西也红着眼眶,手里的相机不停地拍摄着,想要记录下这惨烈的一幕。
“已经有超过两百人……” 卡洛斯走了过来,声音沙哑,“其中还有几十个孩子……”
沈辞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他想起了林梅,想起了那个偷偷给妹妹寄信、想要逃离的女人。他转头问:“林梅和她的孩子呢?”
“他们没事。” 卡洛斯说,“林梅没有被蛊惑,我们已经把她和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沈辞松了口气,至少还有人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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