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门前。
一辆由三匹黑色良驹拉动的马车缓缓停下。
“陈兄!莫急!”
车马未停稳,一道紫色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韩梁大惊失色,这陈守裕哪还有半分老尚书的沉稳,活像个要去抢媳妇的毛头小子。
他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林府门前。
紧随其后的韩梁,虽努力端着大儒的架子,步履稳健,但那比平日里快了近一倍的步伐,早已凸显出内心的急切。
李鸣三人跟在最后,互相挤眉弄眼,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快!快去通报!韩大儒驾到!”
林府的门房何曾见过这等阵仗,虽不认得紫衣老者,但一眼就认出了紧随而来的韩大儒等人。
片刻之后,林泊山闻讯匆匆赶来,脸上满是惶恐。
“韩大儒!陈尚书!不知二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林泊山内心忐忑,躬身请罪,姿态放得极低。
“林家主不必多礼!”
陈守裕大手一挥,开门见山,“我等是为罗公子而来,可在府上?”
韩梁站在一旁,虽未言语,但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林泊山,带着一股无声的压迫感。
林泊山闻言一怔,先将众人迎入厅中奉茶。
待下人退去,他才拱了拱手苦笑道:“二位大人,实在不巧,罗公子他……方才离去。”
“走了?”
陈守裕刚端起的茶杯顿在半空,又急忙放下,“去了何处?几时归来?”
韩梁的眉头也偷偷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林泊山面露难色,“罗公子行踪,实在不知啊!”
他心中暗自叫苦,这罗上仙的来历他清楚,可又怎敢随意透露行踪?
“悦儿,你可知罗公子去向?”
林泊山只得假意朝着一旁的林悦问道。
林悦款款上前,对着二老盈盈一拜,声音清脆悦耳:“回两位大人,罗公子说这几日有要事处理,若无意外,过几日应该会再来府上。”
她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时间,又留了余地,至于罗皓的去处,父女俩心照不宣,都只字不提。
陈守裕与韩梁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失落。
自己几人屈尊降贵亲自登门,竟连人影都没见到!
陈守裕心痒难耐,终是没忍住,舔了舔嘴唇,身子前倾道:“林家主,老夫听闻,罗公子带来一种极致佳酿,那酒滋味如何?”
提到青云酿,林泊山顿时也来了精神:“平生未有!那酒香浓郁,清冽醇厚,只一小口就让人回味无穷,啧啧,世间难得的极品!”
他一番吹捧,说得对面几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下,陈守裕肚子里的酒虫彻底被勾了出来,他喉结上下滚动,眼中放光:“那……可还有存货?”
韩梁虽端坐在一旁品茶,眼观鼻,鼻观心,却也有着同样的心思。
“这……”
林泊山老脸一红,两手一摊,满脸的无奈,“没了!今日与三位才子共饮,早已见了底!”
陈守裕的表情,就跟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样,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就在二老倍感失落之际,一旁的林悦却忽然劝慰道。
“二老若是对这酒感兴趣,不妨稍等几日!”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她。
林悦不慌不忙解释道:“罗公子正在筹备朱雀大街的铺子,届时,这青云酿,定会售卖。”
“青云酿!好名字!”
此言一出,陈守裕与韩梁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
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强烈的期待,那感觉,如猫爪挠心!
“好!好啊!”陈守裕激动地搓了搓胡须,“林家主,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林泊山连忙点头。
“那就有劳林家主,若是罗公子归来,劳烦知会一声!”
陈守裕端起茶杯,隔空敬了一下。
“劳烦林家主,届时也知会老夫一声!”
韩梁竟然也端起了茶杯,隔空示意道。
“一定!一定!”林泊山有些受宠若惊地端起茶杯回敬道。
此间事了,林泊山恭敬地将一行人送出了府门。
直到马车走远,他才直起腰,长长舒了口气,心中感慨万千。
果然还得是上仙!
能让韩梁和陈守裕这两尊大佬眼巴巴等着,这魅力,当真是无与伦比!
林泊山捋了捋胡须,看来,这大腿,自己是抱对了!
另一边!
刚刚林府众人翘首以盼的那位罗公子。
此刻却已化作一只金雕,振翅于宁海城上空。
锐利的鹰眼俯瞰下方,整座古城的布局一览无余。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城中那座最为奢华的府邸——冯府。
“找到了!”
罗皓双翅一收,身形前倾,如流星般坠下。
在临近府邸时,金光一闪,化作一只毫不起眼的飞蠓,悄无声息地落在一株大槐树上。
他稍作分辨,便径直朝着一处戒备森严的院落飞去。
那小院门口,四名护院手持棍棒而立,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连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去。
可惜,罗皓不是苍蝇,是飞蠓。
小小的身躯,轻松穿过宽大的门缝,一股混杂着金银铜臭与腐木的气息扑面而来。
库房左侧,一排排红木架上,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
有散发着淡淡墨香的字画卷轴,有闪烁着幽幽绿光的翡翠玉器。
其中最引人注目便是一颗鹅蛋大小的东海夜明珠。
库房右侧,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个大红木箱。
罗皓换回原形,难掩激动之情,迫不及待用巧劲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霎时间,一箱白花花的银子晃得他眯起了眼。
“......”
罗皓忍不住数了一遍,五十两的银元宝上下两层,满满一箱,足有五百两。
他扫了一眼,这样的箱子足足有四十个。
更有甚者,其中还有十口箱子,里面装的竟是黄澄澄的金元宝!
“啧啧,这冯家,还真是只肥羊!”罗皓心中暗叹,今天真是来对了!
他大袖一挥,也懒得去分类。
只见库房内的所有物件,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古玩字画,都瞬间消失于无形。
瞬间,偌大的库房被搬得空空如也,连根毛都没剩下。
罗皓这才心满意足,重新化作飞蠓原路返回,悄然离去。
与此同时,冯家后院。
“爹!您看我的脸!还有这牙!”
冯兴躺在床上,一张脸肿成了猪哥模样。
他指着自己空荡荡的门牙,说话直漏风,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全都是拜那个姓罗的所赐!不杀了他,孩儿咽不下去这口气!”
冯啸天背手站在床边,面色阴沉如水。
“好好躺着!”
他声音冰冷,只吐出四个字,便转身向外走去。
冯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与快意。
他了解自己的父亲,越是平静,就代表着他心中怒火越是滔天。
那姓罗的,死定了!
冯啸天回到前厅,阴沉的气氛让周围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金管家。”他冷冷开口。
“小的在!”金管家连忙躬身上前。
“去库房,支取一千两白银,随我出城一趟。”
他要出城,去见一个能让姓罗那小子悄无声息消失的人。
“是,家主。”金管家不敢多问,领命快步离去。
只是片刻功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家……家主!不好了!”
金管家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惶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冯啸天眉头一皱,急忙上前:“何事?”
金管家抬起头,嘴唇哆嗦着,“库……库房……”
他指着库房的方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快说!库房怎么了?”冯啸天厉声喝道,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金管家浑身一颤,终于挤出了一句话:“空了!家主!库房……被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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