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司空离开幻光湖的那一刻，湖畔边一棵树上的水珠坠落，砸在岸边的青石上，溅起细微的水花，却仿佛重重敲在他的心上。
走出幻光湖所在的密界之后，他抬头望向天际，漆黑的夜幕像是蒋云飞的阴影，早已将自己全盘笼罩，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又回想起林一凡传递的信息，他知道蒋云飞已经做好要抢占无忧净土的打算，自然不敢轻易实施协律融合，否则自己历经波折好不容易打造出的无忧净土便会成为蒋云飞发起宇宙战争的资源，好在如今的蒋云飞暂时不会对自己采取什么行动。
但更让他焦头烂额的，是那半截玄晶宝钗。没有完整的宝钗，他连与蒋云飞对峙的资格都没有，可茫茫宇宙，那另一半宝钗的下落，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他调动灵力，准备施展空间穿行术返回烟水阁时，一阵细微却极具穿透力的嗡嗡声，突兀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袁司空猛地收敛气息，周身瞬间萦绕起淡蓝色的护体灵光。他循声望去，只见三只巴掌大小的蜜蜂，正从远处一片密林深处缓缓飞来。它们并非凡物，而是由玄铁与灵晶打造而成，外壳闪烁着幽蓝的冷光，翅膀高速震动，发出的不是普通蜜蜂的嗡嗡声，而是带着灵气波动的金属颤音。
“灵甲蜜蜂？”袁司空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已凝聚起一缕凌厉的灵力。他知道这些灵甲蜜蜂是蒋云飞那位合伙人的杰作，不过如今的此人已被蒋云飞过河拆桥。
这灵甲蜜蜂突然出现，既不攻击，也不撤离，只是在他面前盘旋飞舞，翅膀划出的幽蓝光痕，渐渐组成了一条蜿蜒向前的引导路线，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逼迫。
袁司空的眉头拧成了川字。陷阱？还是另有隐情？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决断。眼下已是死局，蒋云飞的威胁近在眼前，宝钗下落不明，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一赌这未知的局面。“也罢，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话音落下，他收回护体灵光，紧随灵甲蜜蜂的指引，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这片密林远比他想象中更为诡异。参天古木的枝干扭曲缠绕，像是无数只干枯的手臂伸向天空，树皮呈现出暗沉的紫黑色，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符文，阳光被浓密的枝叶完全遮挡，只有灵甲蜜蜂发出的幽蓝光，在昏暗的林间勾勒出一条勉强可见的路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味，既有枯枝败叶腐烂的霉味，又夹杂着金属生锈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每走一步，脚下的落叶都会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暗处有无数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袁司空不敢有丝毫松懈，神识扩散开来，覆盖了周围百米范围。他能感受到林间隐藏的微弱灵气波动，那是灵甲蜜蜂留下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更为虚弱、紊乱的灵力，来自密林深处，想必就是那位神秘人。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茂密的青藤缠绕，可当袁司空走近时，青藤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了黑漆漆的洞口，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嘴。
灵甲蜜蜂率先飞入洞中，袁司空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山洞内部的景象，出乎他的意料。并非想象中的狭窄潮湿，反而异常宽敞，顶部高达十余丈，墙壁上镶嵌着数十块拳头大小的灵晶，散发着柔和的白色灵光，将整个山洞照亮。一条螺旋向下的石阶，沿着墙壁蜿蜒延伸，石阶上布满了苔藓，却异常干净，显然时常有人走动。
袁司空沿着石阶缓缓向下，每一步都踩得极稳，同时调动灵力，戒备着可能出现的突袭。石阶尽头，是一间圆形的石室，面积足有百余平米，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金属工作台，上面散落着各种精巧的机关零件，有闪烁着灵光的齿轮、刻满符文的金属片、尚未完工的灵甲翅膀，还有几具半成品的灵甲机关兽，它们的眼睛部位镶嵌着红色的晶石，虽未激活，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石室的角落里，堆积着数十个药瓶，大多已经空了，旁边还有一堆染血的绷带，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发黑，散发出浓郁的药味和血腥味。
“你就是当代水月圣君，袁司空？”
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突然从石室深处的阴影中传来，像是砂纸在摩擦木头，听得人头皮发麻。
袁司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身披灰色斗篷的人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他每走一步都踉跄不已，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他的脸上戴着一张冰冷的金属面具，遮住了整个上半张脸，只露出下巴和嘴唇，嘴唇干裂，呈不健康的青紫色。
“你就是蒋云飞的同伙？”袁司空的声音冷得像冰，周身的灵气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荧惑教的灵骸、灵甲机关，还有我从小到大受到的监视，都是你的手笔吧？”
神秘人发出一声干涩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怨恨：“同伙？曾经算是吧。”他停下脚步，缓缓拉开了胸前的斗篷。
袁司空的目光一凝，瞳孔骤然收缩。
神秘人的胸口，有一道掌印，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掌印下的皮肤像是被某种剧毒侵蚀，又像是被强大的力量撕裂后未能愈合。此人周身的灵气紊乱不堪，时不时有一缕黑色的雾气溢出，那定是蒋云飞调动暗黑能源攻击的残留气息，带着毁灭与霸道的意味。
“现在，我只是个被他抛弃的废人。”神秘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他踉跄着走到工作台旁，艰难地坐下，每一个动作都牵扯到伤口，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袁司空的目光扫过石室角落的药瓶和绷带，又落回神秘人身上：“你引我来此，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神秘人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让他胸口的伤口不断渗血，他用手捂住嘴，移开时，掌心已满是暗红的血迹，“活下去的目的，还有…… 复仇的目的。”
他喘息着，声音微弱却带着刻骨的仇恨：“蒋云飞如今的实力今非昔比，我已经无法摆布他，他如今已毁了我的灵脉。你看……”他伸出自己的右臂，撸起袖子，露出了布满紫黑色纹路的皮肤，“这些纹路会不断蔓延，三个月后，一旦它们爬到我的心口，我就会爆体而亡。”
袁司空面无表情，心中却没有丝毫怜悯。他很清楚，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设计害死袁诗怡夫妇的元凶，正是他用灵甲机关干扰了车辆的控制系统，制造了那场看似意外的车祸。对于害死自己亲人的凶手，他只有恨。
“这与我无关。”袁司空冷冷地说。
“不，有关。”神秘人突然抬起头，面具下的眼窝处，透出两道幽蓝的光，带着强烈的诱惑，“因为我知道你在找玄晶宝钗的另一半。”
这一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袁司空的脑海中炸开。他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但他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波澜，面上依旧平静无波：“你知道它的下落？”
“我不知道。”神秘人摇了摇头，让袁司空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可他紧接着又说，“但我知道如何找到它。”
他弯腰，从工作台底下取出一个古老的铜筒。那铜筒约莫半尺长，通体由青铜打造，表面布满了斑驳的铜锈，上面刻着许多古老而晦涩的符文。
“这里面，记载着一种上古秘法——‘时轮返阵’。” 神秘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感，“这种秘法，能够在特定条件下，撕裂时空壁垒，让人穿梭时空，回到过去。”
“什么？！”
袁司空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眼睛骤然睁大，周身的灵气都剧烈波动起来。
时空法术！那是整个宇宙都禁忌的领域！即便是开天辟地的盘古族，当年也只是尝试过，却从未成功过，因为时空乱流的威力太过恐怖，稍有不慎，就会形神俱灭，连一丝残魂都无法留下。
“你的意思是……”袁司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回到玄晶宝钗断裂之前的时间点。”神秘人直接说出了答案，“在它断裂之前，将它完整地取走。这样，你就不用再费心寻找那另一半宝钗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不过，这秘法的施展条件极为苛刻，而且，成功率极低。当年盘古族倾尽全族之力都未能成功，我一个废人，自然更是做不到。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不，应该说是运气。”
袁司空的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这秘法是真的，那他就有可能得到完整的玄晶宝钗，到时候，无论是对抗蒋云飞，还是守护无忧净土，都将多一份胜算。可这秘法太过匪夷所思，而且来自一个害死自己亲人的凶手，他不得不怀疑其中有诈。
“如此珍贵的秘法卷宗，你不会白白给我。”袁司空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地盯着神秘人，“你想要什么？”
神秘人发出一声低沉的笑，面具下的眼神透着一丝得意：“果然是聪明人。我想要的很简单，修复灵脉的灵药。”
他看着袁司空，一字一句地说：“你手下的丹芷长老琴素商，医术卓绝，擅长炼制各种高阶灵药，其中就包括‘九转还灵丹’。这种丹药，正好能修复我的灵脉。”
“九转还灵丹？”袁司空的心头一震。
他确实知道这种丹药。九转还灵丹是盘古族姜魁研制的顶级灵药，功效便是修复受损的灵脉，对于琴素商而言，炼制这种丹药并不算难事。而且，如今地书世界的资源极为丰富，炼制九转还灵丹所需的药材，在地书世界中都有大量培植，并不稀缺。
可问题在于，眼前这个人，是害死袁诗怡夫妇的凶手，是蒋云飞的前同伙。如果让他修复了灵脉，以他的能力，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蒋云飞。到时候，宇宙可能会面临另一场浩劫。
“你害死了我的亲人，现在却要我救你？”袁司空的声音冷得刺骨，“你觉得可能吗？”
神秘人的身体顿了顿，面具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袁司空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沉默了片刻，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袁诗怡夫妇的死，确实是我做的。但归根结底，我不过是个工具，执行蒋云飞……不……姜黎的意图而已。”
“这就能成为你草菅人命的理由？”袁司空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杀意，“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在姜黎的眼中，没有无辜之人，只有有用和无用之分。”神秘人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胸口的伤口再次渗血，“我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拜他所赐！袁司空，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更恨姜黎，不是吗？”
他看着袁司空，语气带着强烈的诱惑：“姜黎的目标是整个宇宙，他要的是称霸诸天万界。你以为你能阻止他？没有完整的玄晶宝钗，你和你的无忧净土，迟早都会被他抢占！”
“我给你的，是唯一的机会。用一颗九转还灵丹，换一个找到玄晶宝钗的可能，换一个对抗姜黎的机会。你自己想想，这笔交易，到底值不值得。”
袁司空沉默了。
神秘人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他恨神秘人，恨他害死了袁诗怡夫妇。可他更清楚，蒋云飞的威胁，远比眼前这个垂死的神秘人要大得多。如果不能找到玄晶宝钗，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到时候，蒋云飞发动宇宙战争，无数生灵将会涂炭，无忧净土也会毁于一旦。
一边是亲人的血海深仇，一边是整个宇宙的安危。
袁司空的内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炼制九转还灵丹，需要时间和药材。”良久，袁司空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而且，我需要和我的长老们商量。”
神秘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灵甲蜜蜂。那蜜蜂比之前引导袁司空来的那些还要小，只有拇指大小，翅膀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这是联络用的灵甲蜜蜂。”神秘人将蜜蜂递给袁司空，“等九转还灵丹炼成，你就用它带你来这里，这个地方被我布置了特殊的灵甲机关，没有它，谁也发现不了。到时候，我会把时轮返阵的卷宗交给你。”
他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声音微弱：“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最好快点。”
袁司空接过那只灵甲蜜蜂，蜜蜂在他的掌心轻轻震动了一下，并没有攻击他。他看着神秘人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我会和大家商量，但我不保证最后会同意。”袁司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你们会同意的。” 神秘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笃定，“为了对抗姜黎，你们别无选择。”
袁司空没有回头，走出山洞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隐蔽的洞口，心中沉甸甸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害死亲人的凶手做交易。但眼下，这似乎真的是唯一的出路。
返回烟水阁时，已是深夜。夜空繁星点点，烟水阁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灵气之中，显得宁静而祥和。可袁司空知道，这份宁静，随时都可能被蒋云飞打破。
他没有休息，直接传讯给三大长老、易耀辉和孟星宇，让他们立刻前往议事厅。
半个时辰后，议事厅内灯火通明。琴素商、归海涛、包槐绪三位长老，还有易耀辉、孟星宇，都已齐聚于此。他们看到袁司空神色凝重，脸上都带着一丝担忧。
“空空，这么晚叫我们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易耀辉率先开口，他的性格最为急躁。
袁司空点了点头，将今日在幻光湖畔遇到灵甲蜜蜂，被引导至密林山洞，与神秘人相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什么？！与那个恶魔交易？”
话音刚落，易耀辉就猛地拍案而起，巨大的力量让整张议事桌都剧烈震动起来，桌面上的茶杯都差点倾倒。他的脸上满是愤怒：“空空，你疯了吗？那个人可是害死你养父母的凶手！而且，他是蒋云飞的同伙，手段阴险狡诈，一旦让他修复了灵脉，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蒋云飞！到时候，我们就是引狼入室！”
袁司空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易耀辉平息之后才缓缓开口。
“易兄，你说的难道我就不担心。但请你想一想，若无完整宝钗，我们如何对抗蒋云飞？我们和雾花谷一起想了许多办法，甚至小兰犯险又施展了一次天机引都没有找到那半截宝钗的半点眉目，除了试试他所说的方法，还有别的途径吗？林一凡也说了，蒋云飞的目标是称霸宇宙，那一天真的来临之时，恐怕整个宇宙不会有一片乐土。”
归海涛也皱起了眉头，沉声道：“但是易兄说得有道理。那神秘人城府极深，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而且，时空法术太过危险，当年盘古族都未能成功，我们贸然尝试，恐怕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万一施法失败，不仅得不到宝钗，还可能让参与者形神俱灭，得不偿失。”
“我同意归长老的看法。”包槐绪语气沉稳，“那‘时轮返阵’的秘法，真假难辨。万一那神秘人给我们的是假卷宗，我们不仅白费功夫，还救了一个潜在的敌人，这对我们来说，太不利了。”
孟星宇一直沉默着，此刻终于开口了。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思索：“关于时轮返阵，我倒是略有耳闻。”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我族的古籍中有记载，上古时期，盘古族确实尝试过研发时空法术，其中就有‘时轮返阵’的雏形。” 孟星宇缓缓说道，“但这种法术的条件极为苛刻，即便是满足了这些条件，成功率也不足三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族的圣女幽月，当年为了救碧楔族的王子，曾经尝试过施展类似的法术。她并非本体穿梭时空，而是吞噬了大量的梦境能量，以元神暂时化形的方式进入时空隧道。而且，她本身拥有魇歌之力，能够护住元神，抵御时空乱流的侵蚀。即便如此，她返回之后，也失去了穿梭时空期间的所有记忆，元神受损，休养了整整百年才恢复。”
“也就是说，那神秘人所说的时轮返阵，确实是存在的？”袁司空问道。
“大概率是真的。”孟星宇点了点头，“幽月使用的办法很可能就是时轮返阵。”
袁司空思索了一阵，沉声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要不要和神秘人交易。”
他看向琴素商：“素商，炼制九转还灵丹，对你来说，难度大吗？所需的药材，地书世界中是否齐全？”
琴素商思索了片刻，点头道：“九转还灵丹的丹方我有，炼制手法也没问题。所需的药材，地书世界中都有大量培植，集齐药材不难。三天时间，我就能炼制成功。”
“那就好。”袁司空点了点头，又看向众人，“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但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没有太多选择了。蒋云飞打算用炉鼎傀儡逐渐取代众多荧惑教徒，他的势力扩张得太快，我们没有时间慢慢寻找玄晶宝钗的另一半。如果时轮返阵真的能让我们回到过去，拿到完整的宝钗，那我们对抗蒋云飞的胜算就会大大增加。”
“可是，那个神秘人……” 易耀辉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有一个办法。”包槐绪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可以答应他的交易，炼制九转还灵丹给他。但我们可以在丹药中，加入一种特殊的禁制。”
“禁制？”众人看向他。
“没错。”包槐绪解释道，“这种禁制，不会影响丹药修复灵脉的功效，但可以限制他的灵力。服药后的十二个时辰内，他不会有任何察觉，但十二个时辰之后，他的灵力将会被压制在原来的三成水平。而且，这种禁制是我们灵武族独家研发的，除非有我的解药，否则他一辈子都无法解除。这样一来，就算他修复了灵脉，也无法对我们构成太大的威胁。”
“这个主意好！”归海涛立刻赞同，“既能履行交易，拿到秘法卷宗，又能防范于未然，一举两得。”
琴素商也点了点头：“老包的这个禁制，我可以帮忙融入丹药之中，保证不会被察觉。”
易耀辉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也缓缓点了点头：“好吧，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但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他发现任何破绽。”
袁司空看着众人，心中终于有了决断：“好，那就这么办。素商，炼制丹药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所需药材，你尽管从地书世界中取用，不必节省。”
“放心吧，圣君。”琴素商点了点头。
“阿宇，你立刻联系云天鹂，通过她向云悠女王请教，了解更多关于时空法术的细节。” 袁司空又吩咐道。
“明白。” 孟星宇应道。
“海涛、老包，你们负责加固烟水阁的防御，一旦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是。” 两位长老齐声应道。
接下来的三天，烟水阁陷入了一片紧张而忙碌的氛围之中。
琴素商几乎是不眠不休，一直在丹房内炼制九转还灵丹。丹房内，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各种珍贵药材被整齐地摆放在案台上，琴素商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周身环绕着淡淡的丹火，她的眼神专注而平静，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丹火的温度，将药材逐一炼化。
孟星宇则一直与云天鹂保持着意念传信，云悠女王果然知晓不少关于时空法术的秘密，当年就是她帮助幽月开启了时空隧道，经过了解，孟星宇确信时空穿梭的设想是可行的。
归海涛和包槐绪则加强了烟水阁的防御，布置了多重防御法阵。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第三天傍晚，琴素商终于从丹房内走了出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炼制丹药消耗了大量的灵力和心神，但她的手中，却捧着一个精致的玉盒。
玉盒是由暖玉打造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温热，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用来锁住丹药的灵气。
众人早已在议事厅等候，看到琴素商走来，都立刻站起身。
“素商，丹药炼成了？” 袁司空问道。
琴素商点了点头，将玉盒递给袁司空：“幸不辱命，九转还灵丹已经炼成。”
袁司空接过玉盒，入手温热。他打开玉盒，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那药香纯净而醇厚，带着强大的生命力，让人闻之精神一振。玉盒内，摆放着一枚圆润的丹药，丹药呈金黄色，表面闪烁着淡淡的灵光，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缓缓流动。
“这丹药内，已经融入了老包族传的禁制。” 琴素商说道，“服药后十二个时辰内，他不会有任何异常，十二个时辰之后，灵力就会被压制在三成。”
“好。”袁司空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玉盒合上。
离开烟水阁之后，他又来到了幻光湖所在密界的外围。他从怀中取出那只神秘人给的灵甲蜜蜂，轻轻放在手心。那只蜜蜂立刻活跃起来，翅膀震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停在袁司空的肩头，像是在等待指令。
“走吧。”袁司空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对蜜蜂说话。
灵甲蜜蜂在前面引路，袁司空紧随其后，再次朝着那片密林飞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极为复杂。既期待能拿到时轮返阵的卷宗，又担心这是一场陷阱。他调动全身的灵力，时刻保持着最高的警惕，神识扩散开来，覆盖了周围的一切。
再次来到那片密林，袁司空发现，这里的气氛似乎比三天前更为诡异。树木的紫黑色纹路变得更加浓郁，空气中的腐败气味和血腥味也更重了。
当他来到山洞门口时，更是皱起了眉头。洞口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死气，显然，神秘人的伤势，比三天前更重了。
袁司空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走进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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