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蓝杉想起了白天看到的更搞笑的事，本打算晚上吃饭时跟各位姑娘们分享，没成想一坐下，就见平时乐天派的熊影居然还在闷闷不乐地戳着碗里的饭。
“熊影啊，别纠结了，那些白皮们写的玩意本来就是这德行，看不懂一点不怪你。” 蓝杉放下筷子，笑着劝道。
“不是，看不懂我认了，我就是有件事想不明白。” 熊影抬起头，眉头还皱着。
“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犯嘀咕？” 蓝杉追问道。
“那些老早的鬼书信我不看，那些古早的我也懒得翻，可最近些能看懂的内容里说，有人吹得天花乱坠，说他们为种花家带来了七千多本‘文明书籍’，还都译成了中文。可我特意清点过他们自家的藏书馆，满打满算也不过三百本不到，里头好些内容，一看就是把咱们中华家的旧书改头换面，改改就当新的了！” 熊影越说越气，手里的筷子都攥紧了。
清泉刚夹了一筷子青菜，闻言马上接话：“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高德教在吹牛呢！两百多年前，他们哪来的七千多本各种书籍？你看我们在艾没力开各地找遍了，总共也就寻到五千多本，这里面近三千本全是高德教的传教小册子，都超过一半了！剩下的那些，连本正规历史书都没有，只有少量能看懂的文学书，至于社会、科学、技术类的，更是寥寥无几，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我倒是从他们出货单看到了，利玛窦、罗明坚等人从中国运走典籍5.3万卷。”
鹰歌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补充：“是呀，白皮，偷盗成性了。再说了，两百多年前的欧洲，男性识字率撑死了也就一成，女性更是连半成不到，稍微识点字的还都窝在高德教里当教士。就这文化底子，怎么可能发展出什么‘蓬勃文化’？而且在高德教的打压下，除了传教那点东西能在教内打转，其他领域连发展的门路都没有，更别说有市场了。”
蓝杉听完点点头，顺着话头说：“这话在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熊影总算有点转过弯来，放下筷子拍了下桌子，下了个判定：“你想啊，那些五十年前写的东西，咱们这些长了十个脑子、通晓全部表音文字的‘两脚书橱’都看得一头雾水，当年那些只懂一种文字的半文盲，能看懂个啥？我反正是不信！”
顿了顿，她又撇着嘴，满是鄙视地说：“所以啊，白皮们声称那些‘有几千年历史’的表音文字书，现在还能被人看懂，基本就能断定是伪作！不然断代几百年上千年，哪来的神人能突然看懂？别的不说，就说澳岛上那些才两百来年的文字记录，现在都成了一堆没意义的字母，谁还能解出来？”
最后她攥着拳头，笃定地说：“我看啊，他们到处抢、到处偷，会不会是把抢来的文化知识，转头就宣称是自己的？肯定是这样！那些号称‘他们带来的书籍’，有好些就是咱们种花家的知识重新拆解开，换个名字就当自己的，这就是铁证啊！”
白兰枝放下汤碗，跟着点头：“没错！这些白皮就是满口胡言，不管写在纸上还是说在嘴里，都没一句可信的。别的不说，就说那高德教的宣传小册子，里面写的荒唐事还少吗？简直能当笑话看！”
冯青也凑过来，语气里满是不屑：“我也不信！这些白皮几百年来，在种花家之外的地方，哪次不是烧杀抢掠？到了咱们种花家这个文明古国，就摇身一变，说自己是来‘传播文明和科技’的？就他们那点家底，自家都没把文明捂热，还来送？这分明是那小册子里胡编的，也就骗骗小孩！再说了，他们那些神棍一个个都吹自己是‘科学家全才’，真有这本事，怎么不留在自家造福，偏要跑到咱们这儿来‘奉献’？谁信谁傻！”
蓝杉嗤笑一声：“嗨，白皮嘛，还有什么牛吹不出来？他们还吹过亚历山大征服亚洲呢，那牛皮吹得比天还大。”
清泉忍不住笑了，放下筷子说：“可不是嘛！他们那些所谓的‘历史书’，跟《西游记》这种神鬼小说的叙事水平差不多，全是臆想和吹牛。我之前翻了几本，里面连标点符号都透着不靠谱，哪像咱们祖先写的史书，字字句句都经得起考证，半点不含糊。”
“就是！欧洲人根本就没正经历史，他们连个像样的史官都没有。” 蓝杉接过话头，“你看他们历任的那些国王，只要一当权，坏事做尽，怎么可能留下真实的记录？只能瞎写一通，把自己吹成英雄呗。”
说着，他转头看向熊影，语气里满是感慨：“你吧，就是随了咱们种花家的，都是实在人，我们种花家人不管是跟人通信，还是着书立说，从不大夸大其词，反而还常常收着写，留几分余地。白皮写的玩意，看看就是了。那些白皮那会儿才刚从树上下来没多久，不靠吹牛怎么立足？不吹牛，怎么好意思把别人家的东西据为己有？不编造自己是‘文明人’，又怎么好意思打着‘文明’的旗号，去全世界烧杀抢掠呢？”
是啊，蓝杉前世还亲眼见过艾没力开的白皮高官，在公开场合厚颜无耻地说：“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我们还有专门的培训课程来教这些。” 那人居然还把撒谎、欺骗、偷窃，说成是艾没力开 “不断探索进取的荣耀”—— 白皮的价值观，从来都是以无耻立身，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几百年都是这样。
蓝杉想到这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声道：“所以啊，这些白皮就是虚伪到了骨子里。对付这种虚伪的东西，我才不打算装什么文明人，也懒得跟他们讲‘文明’那套虚的，就是要明摆着让他们知道：我不想看到他们，只要看到，就杀光！”
冯青眼睛一亮，立马附和：“对！看到就杀光，一个都别留！这些白皮满嘴跑火车，就说那‘糠稀大弟’，不也被他们骗得团团转吗？”
蓝杉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哦？这事儿我下午也看到了，本来还想跟你们当笑话讲，结果被熊影这事儿岔开了话题。”
冯青看向蓝杉，眼里满是 “那我来讲” 的期待：“杉哥儿，要不还是你来讲？”
蓝杉摆摆手，把话头推回去：“你先提的，还是你说，我听着。”
冯青于是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那白皮高德教的人，从野猪皮子孙手上骗到管钦天监的事就不说了，单说当年跟罗刹鬼打完仗，1689 年谈《尼布楚条约》的时候，那‘糠稀大弟’可是被坑得实打实的惨！”
她放下茶杯，语气里满是嘲讽：“先是他信任有加的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Ferdinand Verbist），暗地里跟罗刹鬼通信，还出馊主意让罗刹鬼用拉丁语当谈判语言 —— 就因为咱们这边没几个人懂拉丁语，这样就能靠语言优势削弱清的谈判地位！之后他还故意给‘糠稀大弟’推荐了两个传教士当翻译，搞得‘糠稀大弟’这边不得不死死依赖这俩人，简直坏到根子里了！”
蓝杉接过话头，语气更不屑：“南怀仁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当年拿明代修的历法改改，换个‘西法’的名头，就糊弄野猪皮的子孙；‘糠稀大弟’这个蠢货，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南怀仁死了之后，他居然还说南怀仁‘勤敏可靠’，这不是笑话吗？脸都被打肿了！”
冯青撇撇嘴，接着说：“可不是笑话嘛！‘糠稀大弟’不光被南怀仁骗，还被他信任的两个翻译卖了个底朝天！就是那个葡萄牙传教士徐日升（thomas pereira）和法国传教士张诚（Jean-Fran?ois Gerbillon），俩人收了罗刹鬼不少贵重礼品，在谈判的时候偷偷给罗刹鬼递消息，连‘糠稀大弟’的谈判底线都给泄露出去了！结果呢？野猪皮的子孙明明打赢了仗，却签了个割地的条约，把他们自己号称的‘最早祖先之地’，平白让给了白皮！”
鹰歌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悠悠补了一句：“最气人的是，这俩传教士最后还善终了，直到死，野猪皮的子孙都觉得他们‘忠贞可靠’，把他们当恩人待呢。”
清泉皱着眉，语气里满是后怕：“要不是前些日子收了罗刹人的官方文件，又对照着看了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的档案，再核对了澳岛高德教留存的档案和书信，真不敢相信这些白皮高德教的人能坏到这个地步 —— 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肚子里全是坏水！”
白兰枝放下筷子，冷着脸说：“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白兰枝这话音刚落，蓝杉脸上的笑意突然就淡了，连说话的兴致都没了，只是闷头扒着碗里的饭。
谁也没注意到，他脑子里正闪着前世的画面：那会儿他见过一伙叛徒，占着关键位置，开口闭口就是 “人才缺口太大”，还说要 “大力引进高端本科学历人才”，甚至琢磨 “如何更好地为外国人才服务”。
想想就恶心！那些人跪在地上就直不起腰来，生怕他家主子说他们 “不能与国际接轨”，连祖宗的骨气都丢光了。
唉！蓝杉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手里的饭突然就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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