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午后三点二十分,陈默离开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尾后,咖啡馆里的空气才慢慢松了些。暖灯的光裹着吧台,把角落的阴影拉得很长,顾砚还坐在那里,黑色风衣的衣角搭在椅边,没动那杯林夏倒的温水,只是目光盯着陈默刚才坐过的临窗座位,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节奏慢而沉,像是在确认某种结果。
林夏站在吧台后,怀里的阿橘已经蜷成了团,琥珀色的眼睛半眯着,却没真的睡着,时不时抬眼瞥向顾砚,尾巴尖轻轻贴在她的手腕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薄荷盆栽里的点点也安静了些,灵核的光恢复了温润的亮,却依旧悬在叶片旁,没敢靠近顾砚,像是在等待他离开的信号。
过了大概五分钟,顾砚终于站起身。他没看林夏,也没再看挂钟,只是拿起椅背上的黑色风衣,轻轻抖了抖 —— 没有灰尘,却像是在整理某种无形的情绪。他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吧台上方的老挂钟,银边眼镜后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复杂,像是在和某个未说出口的约定告别,然后才推开门,走进了巷口的冬阳里,没留下一句话。
铜铃 “叮铃” 的余响还在店里飘着,林夏才松了口气,抱着阿橘走过去收拾顾砚的座位。刚弯腰,指尖就碰到了一张浅灰色的纸条 —— 不是店里常用的便签纸,纸质偏厚,边缘裁得整齐,像是从某个笔记本里撕下来的,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桌角,被暖灯的光染了层淡橘色。
“这是顾砚留下的?” 林夏心里一动,小心翼翼地捏起纸条。纸条很轻,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不是冬阳里的冷,而是一种带着金属质感的、熟悉的凉 —— 像之前碰到顾砚指尖的温度,像他黑色风衣裹着的寒气,甚至像陈默怀表表壳的冷意,瞬间让她想起了点点灵韵曾传递过的 “危险” 信号。
她把纸条摊开,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是钢笔写的,笔画有力却不张扬,每个字的收笔都带着一丝锋利的冷意,和顾砚的气场一模一样:“挂钟的时间快到了,怀表藏着他的‘不愿’”。
“挂钟的时间快到了……” 林夏轻声念着这句话,心里的疑惑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漾开涟漪。挂钟还停在 “3:00”,从昨天跳动到这个时刻后就再没动过,“快到了” 指的是它要继续走动?还是说,某个与 “3:00” 相关的关键时刻要来了?而 “他的‘不愿’”——“他” 显然是陈默,陈默的 “不愿” 是什么?不愿让怀表走动?不愿面对怀表背后的过往?还是不愿见顾砚?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字迹,凉意更明显了些,像是顾砚的气息还残留在纸上,在无声地提醒她:这个 “时间” 和 “不愿”,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林夏抬头看向吧台上方的老挂钟,指针依旧牢牢停在 “3:00”,分针和时针紧紧贴在一起,像被时光凝固的剪影,看不出丝毫要 “动” 的迹象,可顾砚的纸条又说得笃定,让她心里既期待又不安。
阿橘这时从她怀里跳了下来,橘色的身影走到顾砚的座位旁,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纸条,喉咙里发出低低的 “咕噜” 声,然后抬头看向林夏,用头蹭了蹭她的脚踝,像是在确认纸条的内容,又像是在提醒她注意什么。林夏蹲下身,摸了摸阿橘的头,突然想起昨晚阿橘对挂钟叫了一声后,指针曾微动过 —— 阿橘一定知道些什么,知道 “挂钟的时间” 指的是什么,只是它没法说出口。
薄荷盆栽里的点点也飘了过来,灵韵轻轻裹住纸条的一角,凉意瞬间透过灵韵传来,让林夏的指尖轻轻一颤。点点的灵核光突然暗了一瞬,像是被纸条上的凉意刺激到,然后快速飘回盆栽旁,缩成一团,紧紧贴在叶片上,灵韵的波动比之前更明显,带着清晰的 “不安”,和之前感知到怀表残留气息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点点,你也觉得这句话有问题,对不对?” 林夏轻声问,指尖碰了碰盆栽的叶片。点点的灵体轻轻晃了晃,没回应,却用灵韵在叶片上画了个小小的 “?”,像是在说 “我也不知道,但很危险”。
林夏把纸条叠好,放进互动笔记本的夹页里 —— 和阿橘留下的猫毛、怀表的素描、挂钟的记录放在一起,这些碎片终于有了一条隐约的线:顾砚知道挂钟和怀表的关联,知道陈默的 “不愿”,他留下纸条,像是在提醒她,又像是在预告某个即将到来的 “时刻”。
她走到陈默的临窗座位旁,弯腰摸了摸桌面 —— 还残留着淡淡的咖啡香,椅面上似乎还留着陈默坐过的温度。窗外的银杏树在冬阳里轻轻晃着,枝头上仅剩的几片叶子被风吹得打旋,一片金黄的叶子刚好落在桌角,像是陈默留下的无声信号,又像是在呼应顾砚纸条上的 “时间”。
林夏捡起那片银杏叶,夹进笔记本里,和纸条放在一起。她看着笔记本里的线索,心里慢慢梳理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陈默的怀表藏着他不愿面对的过往,老挂钟的 “时间” 与这个过往有关,顾砚在等待挂钟 “时间到了” 的时刻,而这个时刻,大概率会揭开怀表背后的秘密,揭开陈默和顾砚的过往,甚至揭开奶奶日记里那半朵银杏花的真相。
“第二卷关于‘旧时光’的故事,才刚刚揭开一角啊……” 林夏轻声感叹,抬头看向窗外的冬阳。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和挂钟的阴影叠在一起,像是时光的碎片在慢慢拼凑。点点的灵韵从盆栽旁飘出来,轻轻绕着她的手腕转了圈,凉意已经淡了些,却依旧带着警惕;阿橘蹲在她脚边,尾巴尖轻轻晃着,目光盯着挂钟,像是在等待它 “时间到了” 的时刻。
林夏握着互动笔记本,心里的期待越来越浓,却也藏着一丝不安 —— 顾砚的目的还不明,陈默的 “不愿” 到底是什么,挂钟 “快到了” 的时间会带来什么,这些都还是谜。但她知道,随着顾砚的纸条出现,这场围绕 “旧时光” 展开的故事,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猜测,而是朝着某个必然的方向推进,而那个方向,一定藏着奶奶留下的秘密,藏着陈默和怀表的过往。
冬阳慢慢西斜,把咖啡馆的影子拉得很长,巷里传来远处的脚步声,却不是陈默或顾砚的。林夏把笔记本放回吧台,给薄荷盆栽喷了点水,又给阿橘倒了碗温牛奶。她看着挂钟停在 “3:00” 的指针,看着笔记本里的纸条,心里默默等着 —— 等着明天陈默的到来,等着挂钟 “时间到了” 的时刻,等着所有谜团被揭开的那一天。
风又吹进店里,卷起那片落在桌角的银杏叶,轻轻碰了碰挂钟的玻璃罩,像是在和停滞的指针对话。林夏知道,悬念已经在冬阳里悄悄蔓延,而这场关于 “旧时光” 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最精彩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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