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折刃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极其小巧的、毫不起眼的灰褐色粗陶瓶,瓶口用蜡封得严严实实。
“解药。”
他将瓶子抛给冷卿月,动作随意,眼神却锐利如鹰。
“至于裴鹤仪…”他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
“三日后,城西‘忘尘’茶楼,巳时三刻,他会在二楼雅间‘听松’,密会北境信使。身边只有两名影卫,弱点在左肋下三寸旧伤处。”
情报精准得令人心惊!冷卿月接住那冰凉的粗陶瓶,指尖感受到里面细微颗粒的晃动。
“合作愉快,殿下。”兰折刃的声音毫无温度,“记住,背叛的代价,你付不起。”
他深深看了冷卿月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烙印下来,随即身形一晃,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汁,悄无声息地退入石屋的更深阴影中,消失不见。
冷卿月站在原地,握紧了手中的粗陶瓶和解药,冰冷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定。
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这危险之地的瞬间——
一股极其清冽、如同雪后初霁松林般的冷香,混合着一丝被夜风送来的、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腥甜血气,猝不及防地钻入了她的鼻腔。
这香气…是裴鹤仪。
冷卿月浑身骤然绷紧,他不是重伤逃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香气中蕴含的躁动与失控感,比在寝殿时更甚。
【警告!(〃>皿<) 检测到目标裴鹤仪!距离:二十丈内!生理状态:极度异常!性瘾触发度45%!黑化值90!心率爆表!肾上腺素持续激增!警告!极度危险!】
008的警报尖锐得几乎要刺穿她的耳膜!
冷卿月猛地转身!
只见兽苑入口处,一道修长挺拔却带着明显踉跄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闯入这片血腥之地,正是裴鹤仪。
他显然换过了外袍,但内里的紫色官服衣襟依旧凌乱,甚至撕裂了几处,露出底下精壮的胸膛。
月光照亮了他俊美无俦却异常苍白的脸,额角布满细密的冷汗,几缕墨发湿漉漉地贴在颊边。
那双总是深邃如寒潭的墨眸,此刻燃着两簇幽暗疯狂、几乎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火焰,那是被药物和伤口疼痛双重折磨下,濒临崩溃的欲火。
他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锁定了石屋前那道纤细的、裹在深青色斗篷里的身影。
显然,他追踪着她身上那独特得如同烙印般的茶芜香气而来。
“冷、卿、月!”裴鹤仪从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刻骨的恨意与无法自控的喘息。
他踉跄着,一步,又一步,朝着她逼近。
那姿态,不再像位高权重的丞相,更像一头被彻底激怒、伤痕累累、只想将猎物撕碎的恶兽。
他肋下的伤处显然在剧烈疼痛,每一步都牵扯得他眉头紧锁,脸色更白一分。
可这非但没有削弱他周身那股毁灭性的气息,反而如同火上浇油,让那双燃烧的眼眸更加疯狂。
冷卿月的心跳骤然停止,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粗糙的石墙。
裴鹤仪现在的状态,比在寝殿时更加危险,失控的性瘾、滔天的怒火、被追踪的屈辱、伤口的疼痛…所有负面因素叠加在一起,将他推向了彻底疯狂的边缘。
前有失控的猛兽,后是冰冷的石墙。
兽苑的铁笼里,被惊动的猛兽发出更加焦躁不安的低吼,仿佛在呼应着场中这令人窒息的危险氛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哟,这么热闹?”
一个带着戏谑、玩世不恭的熟悉嗓音,突兀地在兽苑另一侧的阴影中响起。
崔羡回。
他斜倚在一座巨大的虎笼旁,一身耀眼的红衣在月光下如同流淌的鲜血,与这血腥之地诡异地相融。
他手里把玩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华丽匕首,嘴角噙着那抹惯常的、漫不经心的笑意。
眼神却锐利如鹰,饶有兴致地在裴鹤仪和冷卿月之间扫视,最终落在裴鹤仪那明显不对劲的状态上。
“裴相这是…月下追美人追到兽苑来了?”崔羡回挑眉,语气轻佻,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冰冷的探究和…不易察觉的兴奋
“啧啧,看这架势,是打算把殿下当猎物,就地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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