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恢复拉犁的第三天,李家村的柴荒问题彻底暴露了。
天刚蒙蒙亮,王婶就蹲在自家灶台前,往灶膛里塞着半湿不干的草。烟顺着灶门往外冒,呛得她直咳嗽,眼泪直流。她一边抹眼泪一边骂:这破草,烧半天就一点火星,煮锅粥得耗半捆!
锅里的粥只冒小泡,半天不开。王婶急得直拍灶台:这要等到啥时候才能吃上早饭?娃们还等着上学呢!
隔壁张大爷更惨,捧着碗冷粥啃咸菜,眉头皱成疙瘩:昨天的柴省着用,今早没敢生火,这冷粥下肚,胃里直泛酸。话音刚落,就捂着肚子哎哟一声——老毛病又犯了,是前几天吃冷饭冻的。
凌薇从医疗站出来,准备去地里看看老黄牛恢复得怎么样,刚好看到这一幕。她听见村民们的抱怨:
山上的枯枝全湿了,晒三天都烧不着!
再这么下去,春耕时带的午饭都是冷的,哪有力气挖地!
俺家就剩两捆干草了,撑不过三天!
凌薇心里咯噔一下,柴荒比她想的还严重。春耕正是用人的时候,要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干活哪来的力气?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中午的社员大会上,气氛格外凝重。队长李建国把烟袋锅往桌上一摔,声音发颤:俺刚去公社问了,柴火要等下周才调拨,可咱们等不起啊!刚才会计说,储备的干草只够撑五天,五天后咋办?让大伙喝西北风?
台下一片沉默,有人低头叹气,有人小声议论:
要不组织人去山那边捡?就是太远,来回得走半天。
山那边的柴也不多,还得跟邻村抢,别到时候没抢到柴,再闹出事!
刘大叔泼冷水:山那边的柴也不多,还得跟邻村抢,别到时候没抢到柴,再闹出事!
李建国重重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疙瘩:那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伙饿肚子吧!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凌薇突然举手,声音清亮而坚定:李队长,我有法子,不用砍树,不用抢柴,还能天天有用!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向她——谁也没想到,这个刚在村里站稳脚跟的丫头,能有解决柴荒的办法。
李建国愣了愣,往前探了探身:凌薇丫头,你说啥?不用砍树也有柴火?啥法子?
凌薇站起身,走到台前:是一种沼气池,把猪粪、秸秆装进去,捂几天就能冒气,气能当柴火烧,煮菜做饭都够用,还没烟!
刘大叔立刻皱眉质疑:气能烧饭?俺只听过煤窑的瓦斯能炸,没听过气能烧火,你别是瞎编的,想糊弄大伙吧?
凌薇眼神一冷,当即反驳:刘大叔,我要是瞎编,敢在大会上说?我娘家爷爷是老庄稼人,以前就试过这法子,书里都记着呢,要是不行,我赔大伙的干草钱!
一句话怼得刘大叔哑口无言,台下村民也开始小声议论,有人觉得可以试试。
散会后,凌薇快步回到医疗站,锁上院门,意识立刻沉入空间。在农业资料区翻出《现代农村沼气池建设手册》,翻开水压式沼气池章节,她拿出糙纸和铅笔,开始改图。
她把3米直径九尺宽1.5米深度四尺五寸深,复杂的管道示意图简化成三个框:左边进料口(猪粪秸秆倒这里)、中间沼气池(产气的地儿)、右边出料口+导气管(气从这儿出来,渣从这儿清),还在旁边画了个小灶,标注气管接这儿烧火。
改到导气管材质时,她特意划掉pVc管,改成耐腐硬管,又从空间废品区拖出10根旧pVc管——每根50厘米长,直径5厘米,她用砂纸反复打磨表面的2023年产标识,直到痕迹模糊,再用墨汁均匀涂抹,晾干后管子变成深褐色,看起来就像用了多年的旧塑料管,完全看不出现代痕迹。
凌薇又从空间取出一本1949年的旧农书——封面泛黄,书页卷边,是她穿越前特意收集的。她把改好的图纸夹在书的第37页(刚好是讲农家肥的章节,衔接自然),还在图纸边缘用毛笔写了几个小字:民国三十八年,听老农用此法,省柴甚多,模仿老辈人的笔迹,力求逼真。
准备好一切,她抱着旧书和管子,心里有了底:有图纸有旧书,还有实物管子,不信李队长不相信——这沼气池,必须一次建成!
凌薇正收拾时,院门外传来王婶焦急的声音:凌薇丫头!在家吗?俺给你送点咸菜!
凌薇心头一紧,赶紧把管子藏在门后,打开门:王婶,您这是咋了?快进来坐。
王婶放下咸菜,眼眶红红的:丫头,俺家那点干草,实在撑不了几天了。刚才听你在大会上说能解决柴荒,真能成吗?俺家娃今早又吃冷粥,胃疼得直打滚!
凌薇看着王婶焦急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赶紧拿出旧书,翻到图纸:王婶您看,这是俺爷爷留下的老法子,肯定能成!您就等着烧干净的气做饭,娃们再也不用吃冷粥了!
王婶凑过来一看,眼泪唰地流下来:有书有图,肯定靠谱!俺明天就跟你一起帮着建,只要能解决柴荒,让娃们吃上热饭,俺干啥都愿意!
凌薇抱着旧书和管子,找到李建国的家。李建国接过旧书,翻到图纸,眉头越皱越紧:这沼气池,得挖多大的坑?猪粪秸秆放进去,会不会臭得慌?还有这管子,哪弄来的?能管用吗?
一连串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旁边几个队委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怀疑。
凌薇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不慌不忙,先指着图纸解释:坑不用太大,九尺宽、四尺五寸深,刚好能装下咱队里5户的猪粪秸秆;至于臭味,沼气池是密封的,气能导出来烧,渣能当肥料,一点不臭;这管子是俺从县城废品站捡的,耐腐,俺试过,装水都不漏。
为了让大家彻底放心,凌薇当场做了个震撼的小实验:找了个陶罐,装进半罐湿秸秆和猪粪,用塑料布密封罐口,再插根细管(从空间拿的细塑料管,伪装成芦苇杆),然后点燃一根火柴,凑到管口——虽然罐里还没产气,但凌薇故意说:等捂上三天,这里就会冒气,一点火就能着,跟烧柴火一样,还没烟!
李建国和队委们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虽然没看到火,但凌薇说得斩钉截铁,还有旧书和管子佐证,心里的疑虑顿时消了大半。李建国一拍大腿:好!有书有图有实物,俺信你!
这时王婶也赶来了,大声说:李队长,俺信凌薇丫头!她治好俺家娃的病,还救了生产队的牛,她的话靠谱!俺明天就把家里的猪粪都献出来,支持建沼气池!
其他队委也纷纷附和:是啊队长,试试吧,总比等着柴火强!
刘大叔也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就算能产气,万一漏气炸了咋办?到时候把房子都炸飞了,谁负责?
凌薇眼神一厉,当即反问:刘大叔,您见过煤窑的瓦斯炸,那是因为瓦斯没好好导,俺这沼气池是密封的,气慢慢导出来,只够烧火,咋会炸?您要是不信,等建好了,俺第一个点火,要是炸了,俺先让您骂!要是没炸,您得当着全村人的面,承认您错了!
一句话怼得刘大叔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再也不敢多嘴。旁边的村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刘大叔灰溜溜地躲到人群后面去了。
李建国终于拍板:好!就按凌薇丫头说的办!明天就组织人挖池,需要啥材料、啥人手,你尽管调!
凌薇笑着说:李队长,材料不用多,就需要点水泥(公社之前批的还剩点)、几块木板(盖进料口用),人手的话,找几个有力气的挖池,再找两个妇女帮忙收集猪粪秸秆就行。
李建国点头:没问题!俺让铁柱带三个小伙子挖池,王婶带妇女们收集猪粪,保证配合!
凌薇心里松了口气,看着窗外的炊烟,仿佛已经看到家家户户用沼气做饭的场景——柴荒,终于要解决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凌薇就带着李铁柱等人在村西头的空地上选址——离猪圈近(方便运猪粪),离村民房有10米远(避免影响生活),地势略低(方便出料)。
凌薇用绳子量好尺寸,划上白线,声音洪亮:就从这儿挖,挖到四尺五寸深,遇到石头别硬挖,咱们绕着走,别把池壁挖破!
李铁柱挥着铁锹,第一锹下去,土是湿的但不粘,刚好适合建池,他兴奋地大喊:这地儿选得好!挖着省力,还不容易塌!乡亲们,加把劲,今天就把池子挖出来!
王婶带着一群妇女,推着小车挨家挨户收集猪粪秸秆,家家户户都主动开门,把攒的猪粪往车上倒:凌薇丫头为咱们解决柴荒,这点东西算啥!只要能烧上火,俺们啥都愿意给!
连之前质疑的刘大叔,也扛着木板来帮忙盖进料口,虽然低着头不说话,但动作麻利得很,显然是怕被村里人笑话。
凌薇看着热火朝天的场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集体的力量,只要有靠谱的法子,大家都会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
休息时,凌薇跟李建国说:李队长,这沼气池不仅能产气烧饭,池里的渣还是好肥料,比普通农家肥还肥,等用完气,把渣挖出来,撒在麦田里,能让小麦增产!
李建国眼睛一亮:真的?那咱们这沼气池,可是一举两得!既解决柴荒,又能增产,太好了!
凌薇点头:等产气成功,咱们还能多建几个,让全村都用上沼气!
挖池的进度快得惊人,不到半天就挖好了基础坑。凌薇亲自指导大家用水泥抹平池壁,安装进料口和出料口,最后把导气管稳稳接好。
看着初具规模的沼气池,村民们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王婶紧紧拉着凌薇的手,声音哽咽:丫头,要是这沼气池真能成,你就是咱们村的大功臣!娃们再也不用吃冷粥了!
凌薇信心满满地说:王婶,肯定能成!您就等着用干净的气做饭,再也不用被烟熏得流泪了!
夕阳西下,沼气池的建设圆满结束。凌薇站在池边,看着忙碌了一天的村民们,心里涌起巨大的成就感。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等沼气池产气成功,李家村的生活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晚上回到空间,凌薇看着仓库里新增的畜牧医疗区,心里更加踏实。有了空间的帮助,有了村民的信任,她坚信沼气池一定能成功,李家村的柴荒问题很快就能彻底解决。
明天,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她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慢慢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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