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北风卷着雪花，把李家村的大队部窗户吹得哗哗作响。距离上次红薯增收分红大会已经过去半个月，村里人还沉浸在800块收入的喜悦中。
王婶家的火炕边，十几个妇女挤在一起，手里攥着顶针和麻绳，纳鞋底的声此起彼伏。
这破鞋底纳三天才成一双，换不了半尺布票！王婶把磨破的鞋底往炕上一扔，指节因为用力都泛了白，俺家娃开春要穿新鞋，布还没着落呢！
张二嫂也跟着叹气，手里的针掉在炕上：可不是嘛！地里没活干，男人去公社修路赚工分，咱们只能在家纳鞋底，一天赚的布票不够给娃补补丁！
几个年轻媳妇更是红了眼：要是能有活干，哪怕累点，能赚点布票、粮票也好啊！
火炕边的空气像结了冰，满是农闲时节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凌薇踩着雪走进来，听到大家的抱怨，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双布鞋：大家别急！咱们妇女手巧，不如一起做布鞋卖！这是俺做的改良布鞋，鞋底加了两层帆布，软和不磨脚，鞋帮用的是耐脏的粗布，公社供销社肯定愿意收，赚了钱和布票，大家平分！
妇女们眼睛一亮，围过来看布鞋——鞋底针脚整齐，鞋帮缝得紧实，比集市上卖的布鞋还精致。
但很快又蔫了：凌丫头，这鞋是好，可纳鞋底太费时间，俺一天顶多做一双，咋能多赚？
王婶也点头：就是，俺们手慢，就算做出来，也卖不了多少。
凌薇却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时间不是问题！俺有办法让大家一天做5双！
她转身出门，没多久扛着一个盖着粗布的大木箱子回来，箱子沉得她额头都冒了汗。
这里面有秘密武器，能让做鞋速度翻五倍！凌薇喘着气说。
妇女们都好奇地围过来，王婶伸手摸了摸箱子，惊讶道：这里面咋硬邦邦的？还挺沉！
张二嫂也凑过来：凌丫头，这不会是啥金贵机器吧？俺们可不敢用！
凌薇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粗布——20台锃亮的缝纫机整齐摆着，机头上的蝴蝶牌标识在煤油灯下闪闪发光，看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屋子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
张二嫂伸手碰了碰缝纫机，指尖沾了点油污，赶紧缩回手：凌丫头，这是啥机器？看着像城里服装厂用的！得花不少钱吧？
凌薇笑着拿起一台缝纫机，指了指机身上的旧标签：上海第三服装厂淘汰的二手缝纫机，俺托县城的亲戚在旧货市场淘的，一台才15块，总共花了300块。
她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凑过来的李建国：您看，这是旧货市场的交易凭证，1950年的，上面写得明明白白，不是俺瞎编的。
李建国接过凭证，上面的字迹虽旧但清晰，盖着旧货市场的红章，他摸着缝纫机的机身，感叹道：这机器比公社供销社的还新！凌丫头，你这亲戚太靠谱了！
有妇女小声嘀咕：这么新的机器，咋会是旧货？别是偷来的吧？
凌薇听见了，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机头上的油污：大家看，这油污是机器用久了渗出来的，俺特意没擦干净，就是让大家放心——要是新机器，哪来这么厚的油污？
她踩了踩踏板，缝纫机咔嗒咔嗒转起来，针脚均匀地缝在布上，这机器就是有点旧，但好用得很，缝鞋帮比手缝快十倍！
王婶忍不住上前，小心翼翼踩了踩踏板，看着针线在布上游走，激动得声音发颤：真快！俺以前在娘家见过机器缝衣服，没想到咱们村也有这宝贝！有这机器，一天做5双鞋真不是吹的！
没人知道，这些缝纫机是凌薇从空间工业设备区取出的——她提前用砂纸打磨掉部分油漆，露出细微划痕，又打印了复古的上海第三服装厂标签贴上，机头上的油污是她用旧机油和灰尘混合抹的，连交易凭证都是空间伪造的，细节做得天衣无缝。
她心里盘算：有了缝纫机，布鞋作坊就能规模化，不仅能解决妇女增收，还能为后续做棉鞋、绣花鞋打基础！
试做第一天，张二嫂就犯了难——踩踏板时要么太快，针脚歪歪扭扭像蚯蚓爬；要么太慢，机器动不动就卡线，急得她满头大汗。
这破机器！她气得把布往机器上一扔，俺太笨了，学不会！还是手缝吧！俺手缝了二十年，闭着眼都比这强！
其他几个手笨的妇女也跟着泄气，王婶的女儿小翠更是红了眼眶：俺娘说俺手笨，连针线都拿不稳，这机器俺更学不会了！
凌薇看着大家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一紧。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张二嫂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二嫂，别急！俺刚学的时候，比你还笨呢！
她拿起一块废布，示范起来：踩踏板要轻踩慢放，像踩棉花一样轻。眼睛盯着针线，线快用完了提前换，别等卡线了再慌。
凌薇握着张二嫂粗糙的手，带着她慢慢踩踏板：你看，这样速度均匀，针脚就直了。机器比人手稳，学会了比手缝快十倍！
张二嫂半信半疑地跟着练，手还是抖得厉害。凌薇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额头上也冒了汗。
二嫂，你想想，学会了这机器，一天能赚的钱够给娃买多少好吃的？凌薇轻声鼓励。
张二嫂眼睛一亮，咬咬牙继续练。半小时后，她终于缝出一条直溜溜的线，激动得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俺会了！俺能缝鞋帮了！这机器真神了！
小翠也鼓起勇气试了试，虽然还是歪歪扭扭，但比手缝快多了。她兴奋地喊：娘！俺也能用机器了！
妇女们看着两人的成功，纷纷重拾信心，作坊里又响起了咔嗒咔嗒的欢快声音。
掌握了机器用法，妇女们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提升——王婶缝鞋帮，一天能缝20个；张二嫂纳鞋底（机器辅助压线），一天能纳15双；年轻媳妇们剪布、锁边，分工明确。
第一天下来，20人就做了100双改良布鞋，堆在院子里像小山。
凌薇拿起一双鞋，检查了针脚：太好了！这鞋比集市上的还结实，供销社肯定愿意收！明天俺就去公社谈，保证给大家卖个好价钱！
妇女们围着布鞋，脸上的愁云全没了，王婶笑着说：俺这辈子从没一天赚过这么多，要是天天能做鞋，俺家娃的新鞋、新衣服都有着落了！
李建国来看作坊，看到满院的布鞋，又看了看响的缝纫机，拍着凌薇的肩说：丫头，你真是给村里妇女找了条好出路！以前农闲大家只能闲坐着，现在有活干、能赚钱，比啥都强！俺这就去给你们找个大屋子当作坊，再找公社批点布票，让你们多做鞋！
凌薇笑着点头：谢谢李队长！有了作坊和布票，咱们就能多做几种鞋，比如棉鞋、绣花鞋，赚更多钱！
第二天，凌薇带着10双样鞋去公社供销社。王主任正忙着打算盘，头也不抬：又是来卖鞋的？供销社不缺布鞋！
凌薇不慌不忙地把样鞋放在桌上：王主任，您先看看这鞋，跟普通的可不一样！
王主任瞥了一眼，眼睛突然亮了——鞋底厚实软和，鞋帮用的是耐脏的粗布，针脚密实整齐。他拿起鞋仔细端详：这鞋底咋这么软和？
俺加了双层帆布，走路不磨脚。凌薇笑着说，您摸摸这鞋帮，粗布耐脏，公社职工干活穿最合适！
王主任试了试鞋，在屋里走了几步，连连点头：确实舒服！比供销社卖的好多了！
但他马上板起脸：好是好，但1块一双，不能再多了！
凌薇早有准备：王主任，您看这做工，这用料，1块2一双才合适。供销社卖1块5，您还能赚3毛呢！
1块1！王主任讨价还价。
1块2！凌薇寸步不让，俺们妇女做鞋不容易，您就当支持妇女就业！
王主任看着凌薇坚定的眼神，又摸了摸鞋，终于松口：行！1块2就1块2！先要500双，卖得好再加量！
他还大方地承诺：布票我给你们批100尺，你们多做，以后咱们长期合作！
凌薇拿着订单和布票，心里乐开了花——500双鞋能卖600块，扣除机器成本，妇女们每人能分20块，还能分5尺布票！这可是她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收入！
她赶紧回村报喜，妇女们听到消息，围着她又蹦又跳，王婶激动得抹眼泪：20块！够给俺家娃买3尺布做新鞋，还能买2斤红糖！
李建国很快找了个废弃的旧仓库，收拾出来当布鞋作坊，还在墙上贴了分工表：王婶负责缝鞋帮，张二嫂负责纳鞋底，年轻媳妇负责剪布、锁边，凌丫头当技术指导！
妇女们每天早早来作坊，缝纫机咔嗒咔嗒的声音响彻整个村子，成了冬日里最热闹的风景。
凌薇看着忙碌的身影，心里盘算：等布鞋卖得好，再做棉鞋、绣花鞋，甚至做小孩的虎头鞋，卖到县城、军区去！以后咱们李家村的妇女，再也不用愁农闲没活干、没收入了！
当天晚上，凌薇从空间取出一本《传统绣花图案集》（伪装成娘家奶奶传的），翻到虎头鞋、绣花鞋的图案，笑着对王婶说：咱们下次做这种鞋，上面绣点花、绣点老虎，肯定受城里人和军区家属喜欢，能卖更高的价！
王婶凑过来一看，眼睛亮了：这鞋真好看！俺以前绣过枕头，俺也能绣！
两人凑在一起研究图案，窗外的雪还在下，作坊里的缝纫机虽已停了，但关于增收的希望，却在每个人心里悄悄发芽。
空间提示音响起：布鞋作坊建设成功，解决20名妇女农闲就业，获得功德值1000点，累计功德值9000点。解锁小型纺织设备图纸功能。
凌薇心里更加踏实，有了缝纫机和布鞋作坊，李家村的妇女们终于有了稳定的增收渠道，农闲时节再也不用发愁了。
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里充满了希望：这只是开始，等布鞋卖得好，咱们还要做更多产品，让李家村的日子真正好起来！
王婶拉着她的手，眼眶湿润：凌丫头，多亏了你，咱们妇女也能赚钱养家了！俺家娃的新鞋、新衣服都有着落了！
王婶，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凌薇笑着说，等布鞋卖得好，咱们还要扩大规模，让更多妇女加入进来！
作坊里的缝纫机虽然已经安静下来，但妇女们心中的希望却像春天的种子一样，正在悄悄生根发芽。
凌薇站在作坊门口，看着妇女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心里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她知道，这只是布鞋作坊的第一步，未来还有更多的奇迹等着她们去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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