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的花布织造区里,煤油灯的光晕洒在刚织好的浅蓝碎花布上,张翠花拿着布匹,眉头却皱得紧紧的。
这颜色天天就浅蓝、粉红,俺都织腻了。她叹了口气,把布匹放在桌上,昨天王主任还问能不能织点新颜色,说顾客都在问有没有浅紫、浅绿的布
旁边的李巧巧也跟着点头,手里拿着刚织好的粉红碎花布:俺家丫头说,想要浅绿的布做小裙子,可咱们没这颜色的棉纱,咋织啊?
厂房里其他女工也都愁眉苦脸。刘兰刚学会织花布,正织得起劲,听到这话也泄了气:俺还想给俺娘织条浅紫的头巾呢,这下没戏了。
凌薇刚进厂房,就听见一片叹气声。桌上堆着几匹卖剩下的单色花布,都是浅蓝和粉红的,看着确实单调。她拿起邻县的订单清单,上面新颜色需求被王主任用红笔重重画了个圈。
李建国凑过来,皱着眉说:凌厂长,要是弄不出新颜色,下个月邻县的订单说不定要减,百货公司的合作也悬!
女工们听到这话,更加担忧了。张二嫂小声嘀咕:好不容易订单多了,要是因为颜色问题丢了,那可太可惜了。
凌薇却不慌不忙,她拍了拍布包,从里面掏出两个用粗布缝的小包放在桌上:别愁!俺娘家寄来的祖传染色方子,能用普通棉纱染出新颜色,浅紫、浅绿都能染,还不掉色!
女工们一下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张翠花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包深蓝色的粉末,闻着有股淡淡的草木香。李巧巧打开另一个布包,里面是暗红色的干花,还有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老人家用毛笔写的。
这是俺姥姥传下来的方子。凌薇指着纸上的字说,用井水熬煮,普通棉纱泡进去,就能染出颜色,俺在家试过,染出来的布洗十次都不掉色!
张二嫂凑近闻了闻干花,皱着眉头说:真能行?俺以前用桑葚染布,晒两次就褪成白的了!
凌薇笑着拿起一束白棉纱,在干花上比划着:放心!这方子加了固色料,染出来比买的彩色棉纱还结实!俺姥姥说,这是她年轻时在染坊学的手艺,专门染嫁衣用的!
她心里早有底——这所谓的,其实是空间里植物染色剂的巧妙伪装。靛蓝粉末、红花干花,还有所谓的固色料,都是空间里现代染色技术的产物,只是用50年代的方式包装了一下,绝对不会露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凌薇就带着几个女工在厂房外支起两口大铁锅。这是从村里借来的旧锅,锅底还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一看就是用了多年的老物件。她亲自从井里打水,哗啦啦地倒进锅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加入靛蓝粉末和红花干花,再撒上一把皂角粉。
先把水烧开,熬半个时辰,让染剂融透,再放棉纱,小火煮一个时辰,捞出来晾干,颜色就定了!凌薇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声音清脆响亮,每个字都透着自信。
她第一个把一束白棉纱放进靛蓝锅里,用木勺轻轻搅拌,棉纱在滚烫的水里翻滚着:染浅紫要少煮会儿,半个时辰就行;染深紫煮一个时辰,浅绿得用红花加松针,比例得准!
张翠花主动蹲在灶前烧火,一边添柴一边说:俺来煮!俺在家熬粥最会看火候!这火候要稳,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她专注地盯着锅里的水泡,生怕火候不对影响了染色效果。
李巧巧则蹲在锅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棉纱的颜色变化,时不时还用手扇着热气闻味道:真变了!白棉纱慢慢变蓝,再变紫,太神奇了!这味道还挺好闻的,像青草香。
半个时辰后,凌薇用木棍捞出棉纱,挂在竹竿上。阳光一照,浅紫色的棉纱泛着柔和的光泽,比供销社卖的彩色棉纱还要鲜亮几分!女工们围过来,啧啧称奇,都说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颜色。
轮到女工们实操时,刘兰有点紧张,把棉纱放进红花锅里,煮了一会儿就想捞:凌厂长,这样是不是浅绿了?
凌薇笑着拦住:再煮十分钟,颜色才够匀,不然晾干后会有白斑。她耐心地指导着,看着刘兰重新把棉纱放回锅里。
刘兰听话地再煮,捞出来时,棉纱果然变成了均匀的浅绿。她激动地举着棉纱喊:俺染成了!浅绿的!俺家丫头肯定喜欢!其他女工也跟着试,没一会儿,竹竿上挂满了浅紫、浅绿的棉纱,像挂了一片彩色的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凌薇提前在空间里测试过染色比例,把精确的数据换算成等50年代常用的计量词,避免暴露现代知识。染锅、木勺都是从村里借的旧工具,没有任何现代痕迹。
染色棉纱晾干后,张翠花第一个试织浅紫格子布。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操作着织机,浅紫和米白棉纱在提花装置的控制下交织穿梭,发出有节奏的咔嗒声,仿佛在演奏一曲欢快的乐章。随着织机有规律的运转,浅紫色的格子图案渐渐显现,张翠花的手越来越稳,眼神也越来越亮。
成了!她激动地剪断最后一根线,小心翼翼地展开布匹。厂房里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浅紫色的格子均匀整齐,在煤油灯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摸起来软和细腻,对着光看,颜色透亮纯净,没有一点色差。
王婶快步冲过来,粗糙的手指颤抖着抚摸着布面,眼睛里闪着泪光:俺活了四十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花布!这颜色鲜亮得跟刚开的紫藤花似的,比供销社卖的高级布还漂亮!
凌薇笑着拍拍李巧巧的肩膀:巧巧,该你了!试试浅绿碎花布!李巧巧激动地点头,双手微微发颤地开始操作织机。浅绿和浅黄的棉纱在她的巧手下交织成清新的碎花图案,织出来的布像春天的草地,看着就清爽宜人。当最后一寸布织完,李巧巧捧着刚织好的布,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太美了!俺要织两匹,一匹给俺丫头做裙子,一匹给俺娘做头巾!
女工们争先恐后地开始试织,厂房里织机声此起彼伏,像过年一样热闹。当天就织出了5匹新颜色花布:浅紫格子布在灯光下泛着优雅的光泽,浅绿碎花布清新得仿佛能闻到青草香,深紫条纹布庄重大气,浅绿条纹布活泼灵动,紫绿拼色布更是别具一格。这些布匹摆在一起,在厂房里形成了一片彩色的海洋,每一匹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姐妹们,咱们来做个试验!凌薇拿起浅紫格子布,要是这布经得起考验,咱们就敢大胆接单!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布放进水里用力搓洗了十次,再晾干。女工们围成一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当布完全干透后,颜色依然鲜亮如初,布面也没起球。
凌薇高高举起布匹,声音铿锵有力:看到了吗?洗十次都不掉色,比买的彩色棉纱还耐用!从今天起,咱们再也不用等尾货棉纱,想要啥颜色就染啥颜色!
女工们激动地欢呼起来,张二嫂抹着眼泪说:这下可好了!以后俺们想织啥颜色就织啥,再也不用看人脸色等棉纱了!厂房里充满了欢笑声和织机的咔嗒声,每个人都沉浸在创造美丽的喜悦中。
凌薇让李建国把5匹新颜色花布送到邻县供销社,当天下午,公社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李建国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就激动地朝凌薇招手:凌厂长!是王主任!
凌薇接过电话,那头传来王主任兴奋得几乎破音的声音:凌厂长!你这浅紫格子布卖疯了!刚摆上柜台,就被抢了3匹,百货公司的刘经理还在这等着,要订50匹浅紫布,你可得优先给俺们留着!
王主任的声音透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俺们这个月的订单再加100匹,全要新颜色,浅紫50匹,浅绿50匹,价格还按20元一匹,咋样?
凌薇笑着答应,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激动:王主任放心!优先给您留货,月底保证交货!
挂了电话,李建国激动地拍着桌子:再加100匹!咱们这个月花布订单就有400匹,粗布500匹,总共900匹,能赚元!比上个月多赚元!
王主任还在电话里透露了一个好消息:刘经理说了,要是你们能织出带小动物图案的花布,比如小兔子、小蝴蝶什么的,百货公司愿意长期合作,每匹布给25元,还能帮你们在县城设专柜!
凌薇心里一喜——这正是她下一步的计划!挂了电话,她立刻召集女工们,声音里充满了干劲:姐妹们!王主任说咱们的新颜色布卖得特别好,百货公司还要跟咱们长期合作!咱们下次试织小动物图案,要是成了,就能卖到县城百货公司,大家的工资还能再涨!
女工们欢呼起来,刘兰兴奋地举手:俺学过绣兔子,俺来画图案!张翠花也跟着说:俺会绣蝴蝶,俺也来帮忙!
当晚,凌薇在纺织厂召集大家开会。煤油灯的光晕下,女工们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色,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光。
姐妹们,现在染色需求越来越大,咱们在厂房外煮染不方便,风吹日晒的。凌薇指着厂房旁边的一片空地,我想在这里建个专属染坊,砌5口染锅,专门用来染棉纱,再招2名妇女负责染色,每月工资16元,大家觉得咋样?
女工们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王婶第一个举手:建染坊好!不用再风吹日晒煮染,还能染更多颜色!俺来负责染坊!俺会看火候,保证染出来的颜色匀!
张二嫂也附和:对!建个染坊,咱们就能染更多颜色,也不用担心下雨天没法染色了!
凌薇回到家,进入空间。植物染色剂区里,靛蓝、红花、松针、栀子、五倍子等染剂整齐地堆放着,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气,足够支撑染坊半年的用量。
她还翻出《传统染坊管理手册》,在煤油灯下仔细研究,筛选出适合50年代的染坊布局图:染坊要分煮染区、晾晒区、储存区,还要挖个废水沟,避免污染……
就在这时,空间提示累计功德值点,可解锁半自动染纱机,凌薇眼睛一亮——有了半自动染纱机,染色效率能提高3倍,以后就算每月染10吨棉纱,也能轻松搞定!
第二天一早,凌薇站在新染坊的规划地上,看着远处的纺织厂,心里充满了希望。从当初那个只有几台破织机的小布鞋作坊,到如今拥有染色技术的正规纺织厂,每一步都走得踏实而坚定。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县城百货公司的大门已经向她敞开,而更远的地方,还有更大的市场等着她去开拓。纺织厂的彩色布匹,将照亮更多人的希望之路,也让她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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