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们……我们创造了奇迹！”大卫·安德森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王卫东接过报告，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每一项数据，
点了点头：“不错，达到了预期。
但这只是开始。”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众人，
“‘泰山’的稳定，证明了我们道路的正确。
接下来，‘天河’交付给‘仓颉’AI研究院，
‘昆仑’作为战略备份和‘桥梁’的升级平台。
我要在一个月内，看到它们完全融入我们的研发体系。”
他的话语将众人从成功的喜悦中拉回，指向了更遥远的未来。
众人神色一凛，齐声应道：“是！老板！”
就在这时，林美玲的助理匆匆走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美玲眉头微蹙，
随即走到王卫东身边，
低声道：“老板，刚刚接到消息。
Ibm总部似乎有所察觉，他们亚太区的技术总监，将于下周‘恰好’访问纽约，并提出希望参观我们‘先进的计算研究中心’，进行‘友好的技术交流’。”
王卫东闻言，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看向那三台稳定运行的“泰山”系列，
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墙壁，
看到了远方那只蓝色巨人的警惕目光。
“意料之中。”
他淡淡地说，“欢迎他们。
告诉接待部门，准备好接待，我会和他们来一次友好的会谈。另外……”
他顿了顿，吩咐林美玲：“我们‘泰山’系列性能参数保密，
太初资本的分析师、操盘室，都要用我们的泰山系列大型计算机。
是时候，让市场接受新技术的毒打了，所有行动保密！”
林美玲先是诧异，随即心领神会。
老板这是不想进入计算机市场，
可能是不想和Ibm开战！
车间内，
三台“泰山”系列大型机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稳定运行，
幽蓝的指示灯如同洞察一切的眼睛。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无声的宣言。
而在它们诞生的这个夜晚，一场围绕未来计算王座的新一轮博弈，已然悄然拉开了序幕。
太初，不再只是挑战者，它已经亮出了属于自己的、锋利的獠牙。
······
一周后，太初资本纽约总部，那间可以俯瞰中央公园的顶层会议室内，气氛微妙而紧张。
王卫东一身高定西装坐在主位，
神色从容，指尖轻轻点着光洁的桌面。
他的对面，
是Ibm亚太区技术总监罗伯特·亨特，
一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带着金丝眼镜、典型Ibm蓝色巨人气质的高管。
亨特身后跟着几名技术助理和法务人员，表情严肃。
“亨特先生，欢迎来到太初。”
王卫东率先开口，语气平和，听不出任何波澜。
“听说您对我们的计算研究中心很感兴趣？”
罗伯特·亨特挤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王卫东，
试图从这个年轻的东方人脸上看出些什么。
“王先生，您和太初资本在短时间内取得的成就令人惊叹。
尤其是在……
某些技术领域的突飞猛进，
引起了我们总部的关注。
我们Ibm一向乐于与业界同行交流，促进技术进步。”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但潜台词很清楚：你们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了，我们注意到了，来摸摸底。
王卫东微微一笑，
仿佛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直接开门见山：“感谢Ibm的关注。
关于我们的计算设备，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亨特先生，
太初资本目前没有任何计划，
将我们自主研发的大型计算机投入商业市场，
与Ibm或者其他任何厂商竞争。”
此言一出，亨特和他的团队成员都愣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
他们预想了各种可能的对抗、辩解甚至挑衅，
却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地放弃了战场。
“哦？”
亨特身体微微前倾，试图确认，
“王先生的意思是，贵司耗费巨资研发的……
嗯，那些机器，仅仅用于内部？”
“没错。”
王卫东肯定地点点头，语气理所当然，
“它们是我们进行金融建模、风险分析、以及一些前沿科学研究的工具。
算力，对于太初资本而言，是核心竞争力，而非商品。
我们更愿意将它们视为……
战略储备，
就像贵公司不会把最核心的服务器设计方案拿出来卖一样。”
他顿了顿，看着亨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易察觉的放松，
继续说道：“事实上，
为了消除不必要的误解，
避免未来可能发生的……
商业摩擦，
我有个提议。”
王卫东示意了一下林美玲，林美玲立刻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协议草案推到了亨特面前。
“这是一份排他性市场划分协议的草案。”
王卫东解释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核心内容很简单：
太初资本及其关联实体，
承诺不进入大型计算机的商业市场；
作为交换，
Ibm及其关联实体，
承诺除了已经发行上市的个人计算机，
不再研发新的个人计算机，
不再扩大市场，
——也就是我称之为‘家庭电脑’的市场。
我们各自守住自己的领域，如何？”
“个人计算机？
家庭电脑？”
罗伯特·亨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拿起那份协议草案，
快速浏览着相关条款，
脸上露出了混杂着荒谬和好笑的表情。
“王先生，您是指……
那种玩具似的、功能有限的小盒子？
放在家里能做什么？
计算家庭开支吗？
还是存储菜谱？”
他身后的一个年轻技术助理，
甚至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被亨特用眼神严厉制止了，
但亨特自己的嘴角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揶揄。
在这个时代，
计算机是昂贵、庞大、用于科学计算和企业数据处理的庞然大物，
将计算机“小型化”到家庭使用，
在Ibm这样的巨头看来，
简直是天方夜谭，
毫无商业价值可言。
“王先生，”
亨特放下草案，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劝导”，
“我理解年轻人总有天马行空的想法。
但计算机是严肃的工具，
它的价值在于处理复杂任务，
而不是……
娱乐或者一些微不足道的家庭应用。
小型化带来的性能瓶颈、高昂的成本，
以及……
恕我直言，
根本不存在的大规模市场需求，
都使得‘个人计算机’更像是一个科幻概念，
而非可行的商业方向。
您确定要把宝贵的资源和这样一个……
嗯……
前景不明的领域绑定吗？”
在他看来，
王卫东这个提议，
简直是用一个虚无缥缈的、Ibm根本看不上的“未来市场”，
来换取Ibm在核心的、利润丰厚的大型机市场上的“和平协议”。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好事，
甚至显得有些……
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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