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溪田村,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林虎背着一捆山货从山上归来,猎靴上沾着湿润的泥土,肩头还搭着几张刚剥下的野兔皮。苏晚意正蹲在院门口择菜,看到他走近,手里的青菜根“啪”地掉进竹篮里,目光却被他腰间悬挂的一嘟噜野山菌和几串红艳艳的山楂吸引。
“林大哥,今天收获不少啊。”苏晚意直起身,用围裙擦了擦手,目光落在那些新鲜的山货上,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些日子她靠绣品换钱,虽能糊口,却总觉得可惜了林虎打猎采药的本事——他打来的野物除了自家吃和换粮食,多余的常常只能低价卖给镇上肉铺,而她的绣品也局限于村妇换物,若能把两者结合起来……
林虎“嗯”了一声,将山货放在院墙边,从怀里掏出几个饱满的野核桃递给她:“路上……捡的,给林溪……”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这个,”说着解下腰间的山菌,“炖鸡……香。”
苏晚意接过核桃,指尖触到他掌心的粗糙纹路,心里一暖,却顾不上细想,指着那些山货道:“林大哥,你看这些野山菌、山楂,还有你打的野兔、野鸡,除了吃,有没有想过卖个更好的价钱?”
林虎愣了一下,黝黑的脸上露出困惑:“镇上……肉铺收,给的钱……不多。”
“我不是说卖给肉铺,”苏晚意眼睛发亮,拉着他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绣了一半的锦帕,“你看,我这帕子卖给王婶才五十文,但要是配上你这新鲜的山货,做成礼盒卖给镇上的富户呢?比如把野山菌晒干,山楂做成蜜饯,野兔腌成熏肉,再配上我绣的帕子或荷包,装在精致的木盒里,是不是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林虎盯着锦帕上栩栩如生的花鸟,又看看那些山货,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野核桃,半晌才闷声说:“富户……会买?”
“当然会!”苏晚意越说越兴奋,在屋里翻出一个旧木盒,将山菌、山楂和一块熏肉放进去,又把绣帕铺在最上面,“你看,这样一搭配,既有实用的山货,又有精致的绣品,送礼多体面?镇上那些太太小姐,就喜欢这种既有山野风味又不失雅致的东西。”
林虎看着木盒里的搭配,原本暗沉的眼眸里渐渐有了光。他不懂经商,但他信苏晚意的眼光——她的绣品连锦绣庄的老板都想压价收购,她的脑子也比他活络得多。“你……想怎么做?”
“我们合伙!”苏晚意脱口而出,脸颊因兴奋而泛红,“你负责打猎物、采山货,我负责处理、包装和销售,赚了钱咱们对半分。”
林虎沉默了,黝黑的脸上看不出情绪。苏晚意有些忐忑,怕他觉得麻烦,毕竟打猎已经够累了。不料他突然抬起头,眼神认真:“不用……对半,你……操心多,你拿……六成。”
“那怎么行!”苏晚意立刻反对,“山货和猎物都是你辛苦得来的,没有你,我这绣品再好也配不成礼盒。就对半分,不然这生意我不做了。”
林虎看着她较真的样子,嘴角不易察觉地扬了扬,最终点头:“听……你的。”
一拍即合的喜悦让苏晚意立刻行动起来。她找出家里闲置的木盒,让林虎帮忙打磨光滑,又用彩纸和丝带装饰。林虎则按照她的要求,特意打了几只肥美的野鸡和野兔,还采来最新鲜的香菇、木耳和野蜂蜜。
苏晚意将野山菌洗净晒干,用小布袋分装;野兔和野鸡处理干净,抹上秘制的香料腌制成熏肉;山楂去核熬成浓稠的蜜饯,装进小瓦罐;野蜂蜜则用精致的玻璃瓶盛装。最后,她挑选了自己绣得最精美的几方帕子和一个绣花香囊,小心翼翼地放进木盒,用丝带系好。
“林大哥,你看!”苏晚意将做好的“山野礼盒”捧到林虎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叫‘溪山锦绣礼盒’怎么样?”
林虎低头看着木盒,里面的熏肉油亮诱人,蜜饯红得剔透,绣品更是锦上添花,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起,果然比单独卖好看百倍。他重重点头:“好名字。”
第二天一早,林虎挑着两个装满礼盒的担子,苏晚意则提着一个样品,两人一起往镇上走去。林虎的担子很沉,但他走得很稳,苏晚意跟在旁边,心里既有期待又有些紧张。
来到镇上最大的绸缎庄“瑞福祥”门口,苏晚意深吸一口气,对门口的伙计说:“劳烦通传一声,我想找你们东家,有些稀罕东西想请教。”
伙计见她虽是村妇打扮,却气度不凡,身后还跟着个孔武有力的猎户,不敢怠慢,很快请出了东家。绸缎庄的王东家是个精明的中年男人,看到苏晚意拿出的礼盒,眼睛顿时亮了。
“这是何物?”王东家拿起熏肉闻了闻,又摸了摸绣帕,“熏肉醇香,绣品精美,倒是别出心裁。”
苏晚意不卑不亢地介绍:“这是‘溪山锦绣礼盒’,里面有山野熏肉、秘制蜜饯、天然蜂蜜和小女拙作绣品,专为贵人送礼设计。礼盒用料新鲜,绣品独一无二,无论是送亲友还是打点关系,都十分体面。”
王东家捻着胡须,打量着礼盒:“你这礼盒怎么卖?”
苏晚意早有准备:“回东家,这礼盒分大小两种,大礼盒一两银子,小礼盒五钱银子。若东家批量订购,价格还可商量。”
“一两银子?”王东家挑眉,“你这价格可不低啊。”
“东家慧眼,”苏晚意微笑道,“这礼盒贵在独特。市面上的山货多是散装,绣品也常见,唯有我们这礼盒,将山野风味与精致绣品结合,既实用又风雅,一两银子买的是这份心思和体面,岂是普通山货能比的?”
林虎在一旁默默站着,虽不说话,却用沉稳的气场为苏晚意撑腰。王东家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林虎肩上的担子,最终点头:“行,我先买两个大礼盒、三个小礼盒,若是好卖,我再找你订货。”
第一单生意做成,苏晚意心里大石落地,连忙道谢。林虎则默默放下担子,帮着王东家的伙计搬礼盒。
离开绸缎庄,苏晚意忍不住对林虎笑道:“林大哥,成了!一两银子一个礼盒,比我们预想的还好卖!”
林虎看着她开心的样子,黝黑的脸上也露出笑容,露出一口白牙:“你……厉害。”
两人又去了几家茶馆和酒楼,没想到“溪山锦绣礼盒”大受欢迎,尤其是那些富户太太,觉得这礼盒新鲜别致,纷纷购买。不到半日,带去的礼盒便卖得精光,沉甸甸的银子揣在苏晚意怀里,烫得她心头发热。
回家的路上,苏晚意数着银子,对林虎说:“林大哥,今天卖了十两银子呢!除去成本,咱们能分……”
“你先拿着,”林虎打断她,“下次……多做些,需要买什么材料……你说了算。”他看着苏晚意兴奋的侧脸,心里觉得比打到一头大野猪还痛快。
苏晚意看着他信任的眼神,心里一暖,用力点头:“好!下次我们做更多花样,再找个固定的地方供货,说不定能在镇上开个小铺子呢!”
夕阳下,两人并肩走在回村的小路上,林虎的担子空了,苏晚意的荷包鼓了。山间的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也带着两人对未来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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