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移至上午,日军向富金山主峰发起了最后的疯狂冲锋。阵地上仅剩的两千余名守军与敌人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周正手中紧握着56式半自动步枪,加装在枪口的三棱军刺每一次突刺都精准狠戾地没入日军的身体,拔出时带出的鲜血喷溅如注。
战斗已进入最残酷的阶段,师长陈瑞河亲自率领师部警卫、通信、后勤等所有非一线战斗人员拿起武器,投入了厮杀。每一寸土地都在进行着艰难的争夺。
战至下午四时,富金山主要阵地依然掌握在36师手中,但代价是巨大的。全师算上周正召唤的德械士兵,也仅剩一千五百人左右;若除去这些召唤兵,真正的36师老兵只剩下一千三百余人,伤亡之惨重,可见一斑。
就在这时,第五战区司令部的撤退命令终于抵达:富金山阻击任务已完成,命36师即刻撤出阵地。
“撤?现在撤?我们那么多兄弟就白死了吗?!” “我不走!我要和我的兄弟们死在一块!” “对!跟鬼子拼了!” 命令在下达之初,遭到了许多军官本能地抗拒和悲愤的呐喊。
参谋长向贤矩站了出来,声音沉痛却异常清晰:“弟兄们!冷静!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十天,我们挡住了鬼子两个师团以上的进攻,完成了上级交给我们的使命!现在,不是为了苟活,是为了给咱们三十六师留点种子!不能让咱们师就这么打光了!撤!”
最终,军令和理性压过了悲愤。黄昏时分,36师开始有序撤离阵地。周正命令副官李墨带领原212团残存的一、二、三营弟兄先行撤退,自己则主动请缨,亲自率领一百多名召唤而来的德械营士兵担任全军断后的死士!
这一百多名战士,装备精良得令人咋舌:40支mp40冲锋枪、60挺捷克式轻机枪,其余士兵全部配备G43半自动步枪,火力强度远超一个常规营。他们据守在一处名为坳口塘的险要隘口,死死挡住了日军的追兵。
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哒! 半自动步枪精准的点射、冲锋枪的密集扫射和轻机枪持续的火力输出,构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之网。日军的先头追兵被成片撂倒,攻势为之一滞。
然而,后方的日军越聚越多。到晚九时,日军已集结了相当规模的兵力,准备再次强攻。
周正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也是使用那件“秘密武器”的时候了! 他意念一动,十辆庞然大物——“喀秋莎”火箭炮——以及一百六十枚火箭弹,赫然出现在阵地后方预先选好的平缓地带。
“之前没办法用,现在,就让你们这些畜生也尝尝被钢铁风暴洗礼的滋味!”周正冷笑着下令。召唤士兵们训练有素地迅速挂载火箭弹,调整发射架方位。
经过近半小时的紧张准备,一切就绪。十辆喀秋莎的发射架高高扬起,对准了山下日军密集集结的区域。
“发射!”周正怒吼一声,下达了命令。
霎时间,天地为之变色! 无数道炽烈的尾焰撕裂了夜空,火箭弹如同复仇的火雨,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声,铺天盖地般砸向日军阵营!
轰隆隆隆隆——!!! 地动山摇!连绵不绝的剧烈爆炸将整个日军追击部队完全覆盖。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巨大的爆炸声浪甚至震聋了近距离士兵的耳朵。日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遇了超越时代的饱和打击,瞬间死伤狼藉,陷入极度混乱和恐慌之中。
周正站在高处,冷漠地注视着山下那片燃烧的地狱。这不仅仅是一次战术反击,更是对牺牲在这片山峦上的无数英灵最悲壮的祭奠。
炮击结束后,周正迅速将十辆喀秋莎火箭炮收回系统仓库,仿佛它们从未出现过。随即,他率领断后部队,趁着日军陷入空前混乱的绝佳时机,迅速撤离战场,一路向西转进。
1938年9月15日,襄阳。 周正率领历经血战、仅存百余人的德械营骨干,抵达了指定集结地。根据蒋委员长的命令,他将在此地以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为骨架,组建国民革命军中央警卫第208师。
第五战区参谋长徐祖诒将军与第九战区参谋长郭忏将军,均已奉命在此等候。两位将军身后,是来自两个战区抽调、总计一万名的新兵。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老旧的“老套筒”、汉阳造,甚至是大刀长矛,与周正身边那些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老兵形成了鲜明对比。
周正整了整军装,上前一步,向两位参谋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徐参谋长好!郭参谋长好!感谢两位长官鼎力支持!”
两位参谋长立刻还礼。第五战区参谋长徐祖诒看着周正,眼中带着欣赏,也带着一丝无奈,他指着身后黑压压的新兵队伍,开门见山地说道:“周师长,委员长的命令,我二人必当全力执行。这一万新兵,都是从各部队紧急抽调来的,兵源是有了。只是……”他顿了顿,苦笑一声,“我第五战区家底薄,实在是无法为他们配齐哪怕是最基础的武器装备。你看,他们很多人手里还拿着前清的老套筒和大刀片子呢。”
第九战区参谋长郭忏也点头附和,面色凝重:“是啊,周师长,我第九战区情况也大抵如此。兵,我们给你带来了。可这枪炮弹药……实在是力不从心,恐怕要周师长你自己多想办法了。”
周正的目光扫过那些眼中带着茫然、却又有一丝期盼的新兵,又看了看自己系统仓库里那堆积如山的军火和那支随时可以召唤的、装备精良的德械步兵团,心中已然有了全盘计划。
周正听闻两位参谋长的诉苦,心下明了,这仍是高层派系间惯常的扯皮与算计,大敌当前,内部协调仍非易事。他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谦和地笑道:“徐参谋长、郭参谋长言重了。二位长官能在战事如此吃紧之际,为我师筹措来这一万兵员,已是天大的支持,周正感激不尽!至于武器装备,本是中央应调拨之事,不敢再劳烦两位长官,我自去向军械部门申请便是。” 他心中自有底气,系统仓库中堆积如山的军火,正是他最大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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