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帮畜生!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周武看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心如刀绞。
这种为了杀伤中国军队而不惜牺牲己方士兵的疯狂行为,同样发生在其他几个团的进攻锋线上。208师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尤其是正在白刃战的301团一营,在轰炸和拼杀的双重打击下,存活者竟已不足一个连!
在岱家山顶指挥部,周正通过望远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鲜血。极致的愤怒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命令各团!”他几乎是咬着牙下达命令,“停止冲锋,暂缓与敌纠缠,全体后撤至安全距离,巩固现有阵地!避免再给敌机无差别轰炸的机会!”
“是!师座!”通信兵急忙通过电台传达指令。由于电话线路尚未架设完毕,指令传递出现了短暂的延迟,战场一度陷入僵局。
缺乏制空权的恶果再次显现。周正深知,若再次贸然冲锋,日军必然重施故技,部队将遭受毁灭性打击。他必须找到破解之法。
此时,天空中再次传来敌机的轰鸣。各团装备的自行高炮立刻怒吼着喷吐出火舌。 咚!咚咚咚! 然而,这次来袭的竟只有孤零零的一架日军侦察机。它在高炮的有效射程边缘灵巧地规避,最终被一发炮弹击中机翼,拖着黑烟坠毁。
半小时后,又一架日军飞机出现在天际。它飞得更高,远远超出了高炮的射程,只是在战场上空盘旋观察,随后安然离去。
山顶上的周正看到这一幕,瞬间警醒:“小鬼子不是在盲目轰炸,他们是在用飞机测试我们的防空火力配系和射高!”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下一波,恐怕就不是炸弹,而是毒气弹了!这是鬼子最惯用的无耻伎俩!”
他立刻转身,严肃地对545旅旅长周化南说:“周旅长,你的部队配备防毒面具了吗?鬼子很可能要使用毒气!”
周化南闻言脸色一变,无奈地摇头:“没有……”
“立刻让你的人准备湿毛巾和清水,关键时刻捂住口鼻,能顶一会儿是一会儿!”周正快速吩咐完,立刻集中精神沟通系统仓库。清点后,发现还存有约五千具防毒面具,且自己的主力部队已全员配备。
他当机立断,快步下山,赶到由绝对忠诚的召唤士兵组成的307团驻地。他避开所有人视线,迅速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四千具防毒面具,堆积在团部的空地上。
随后,他返回山顶指挥部,对周化南说:“周旅长,我师307团还储备了三千具防毒面具。你立刻派人去取,优先配发给一线官兵!”
周化南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得一把抓住周正的手:“周师长!这…这真是雪中送炭!我代表545旅全体弟兄,谢谢您!谢谢您!”他声音哽咽,随即立刻转身,嘶哑着嗓子命令参谋:“快!通知各营,马上派人去208师307团驻地领取防毒面具!快!”
与此同时,在日军控制的南京、安庆、芜湖三大机场,地勤人员正在军官的呵斥下,紧张地将一枚枚标注着特殊骷髅标志的毒气弹装载上轰炸机。
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为扭转黄陂战场的劣势,正疯狂调兵遣将。他严令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火速抽调其麾下第6、第9、第27三个精锐师团驰援黄陂。其中,尤其是号称“野兽师团”的第6师团,其官兵大多参与了南京大屠杀,罪行累累,凶悍异常。此外,畑俊六还不惜从南京、杭州等地守备部队中抽调独立混成第11、第12旅团紧急驰援。面对开战以来两个师团另三个联队被全歼,这重大损失!畑俊六已直接致电东京大本营,要求继续向武汉增兵,试图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压垮中国军队。
在周正208师的强势介入,使得武汉战局的规模和惨烈程度骤然升级,未来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下午三时,令人窒息引擎轰鸣声再次笼罩了黄陂-岱家山上空。这一次,日军的机群遮天蔽日,规模远胜之前。部署在阵地各处的自行高炮猛烈开火,咚咚的炮声响彻云霄,但敌机飞行高度普遍超出有效射程,防空火力收效甚微。
紧接着,无数个罐状物体如同死亡的果实般从机舱中倾泻而下。前沿阵地的团长、营长们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声嘶力竭地大吼:“毒气!是毒气弹!全体佩戴防毒面具!”
士兵们迅速拉起早已备好的面具,整个阵地瞬间被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炸弹落地的沉闷破裂声。
然而,仅仅半个小时后,日军第二波轰炸机群再次临空,又投下了密密麻麻的毒气弹!致命的黄绿色烟雾迅速弥漫开来,与第一波残留的毒气混合,浓度急剧升高,如同死亡的薄纱,笼罩了整个战线。
尽管大部分士兵戴上了面具,但持续的高浓度毒气依然透过缝隙侵蚀着人体。一些面具密封不严或佩戴不当的士兵开始出现可怕的中毒症状:皮肤剧烈瘙痒、起泡溃烂,眼睛刺痛流泪,呼吸变得极度困难,剧烈的咳嗽声和痛苦的呻吟开始在阵地上回荡。
“撤!快撤!一营掩护,二营、三营依次退出阵地!快!”前线指挥官看到部下们的惨状,心如刀割,被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士兵们搀扶着中毒的战友,艰难地向后方转移。
在岱家山顶指挥部,周正通过望远镜目睹着山下阵地化作一片毒雾弥漫的人间地狱,看着自己的士兵在毒魔的折磨下痛苦挣扎、成片倒下,他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无力感和滔天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渴望拥有自己的空军,能够冲上云霄,将那些投放毒气的刽子手悉数击落,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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