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微光还未完全驱散夜幕,周正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冷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随即大步走向作战室。
作战室内,灯火通明,电话铃声和电报机的滴答声此起彼伏。他刚在宽大的木制沙盘前站定,警卫兵便端来了早饭:一碟刚出笼、冒着热气的肉包子,一碗熬得恰到好处的金黄小米粥。周正拿起一个包子,刚咬了一口,一名风尘仆仆的通信兵便快步闯入,立正敬礼,声音带着急促:
“报告司令!852师与863师紧急战报!在南京以北,长江北岸的六合一带,发现日军大批部队!规模远超预期,我先头部队已与敌接触,交上火了!”
周正咀嚼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这种局面,他早有预料。他缓缓咽下食物,沉稳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复852师和863师,依托有利地形,建立纵深阻击阵地。他们的核心任务,是像钉子一样给我钉死在六合,将这股日军牢牢挡住,绝不能让他们南下威胁南京主战场!”
“是,司令!”通信兵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周正继续吃着简单的早饭,神色平静。他对自己的部队有着绝对的信心。852师和863师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主力,装备精良,士气旺盛,尤其擅长打这种硬碰硬的防御战。
饭后,他再次站到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上山川河流、城镇村落栩栩如生,红蓝两色的小旗代表着敌我态势。他凝视着长江北岸那片区域,手指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沉思片刻,对身旁待命的参谋长周虎说道:“从攻击强度和方向看,这应该是华北方面军派来的增援部队。他们很急。电令852师,立刻派出最精锐的侦察单位,给我渗透进去,摸清楚这股鬼子的具体番号、兵力规模,尤其是重火力配置,我要确切的数字!”
“明白,司令!我立刻去办!”周虎沉声应道,敬了个礼,立刻转身走向通讯处,脚步生风。
与此同时,长江北岸的汊河镇及其周边区域,已被震耳欲聋的炮火声和浓烈的硝烟笼罩。
日军如同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发动了一波又一波凶猛的进攻。炮弹呼啸着砸向852师的阵地,掀起漫天泥土和碎石。炮火延伸后,日军的步兵便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嚎叫着发起冲锋,队形密集,显得异常焦躁。
然而,852师的阵地构筑得极有章法,堑壕、交通壕纵横交错,火力点布置巧妙,形成交叉火网。战士们沉着应战,等鬼子进入最佳射程,指挥员一声令下,步枪、机枪、迫击炮同时开火,精准而致命。日军的冲锋一次次被打退,在阵地前遗留下大量尸体,却始终无法突破我军坚固的防线,除了不断增加伤亡数字,毫无进展。
在日军第36师团的前沿指挥部里,气氛同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师团长舞传男中将面色铁青,握着指挥刀刀柄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指挥部外隐约传来的枪炮声,更像是敲打在他心头的鼓点。一名参谋官硬着头皮,再次递上一纸电文,低声报告:
“师团长阁下!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又来电催促,严词询问我部当前具体位置与突破进度。电文强调,南京城下战况极其严峻,守军压力巨大,要求我部不惜一切代价,火速突破当前敌军阻击,向南京靠拢!”
“八嘎呀路!”舞传男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铺着地图的桌面上,震得茶杯跳了起来,“南京情况严峻,难道我们这里就是在进行毫无损失的武装游行吗?对面的中国军队,无论是火力、战术还是战斗意志,都远超寻常部队!司令部那些官老爷,就知道坐在办公室里催促!他们知道我们面前是什么样的敌人吗?!”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转向参谋,声音阴沉地问道:“对面指挥官的底细,查清楚了吗?到底是支那军的哪一支部队?指挥官是谁?”
“不……不清楚!目前尚未查明正与我军交战的敌方部队具体番号!”鬼子参谋脸色发白,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八嘎!”舞传男的怒吼几乎要掀翻指挥部的顶棚,他一把抓过桌上的电文揉成一团,“打了整整一天,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帝国的情报部门难道都在睡大觉吗?”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布满血丝,“立刻!立刻给我去查!动用一切手段,搞清楚对面指挥官的名字!同时,组织所有能动的部队,拂晓前必须再组织一次大规模强攻,不惜一切代价撕开一道口子,南京方面等不起了!”
“嗨依!师团长阁下!”参谋如蒙大赦,猛地顿首,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指挥部。
轰、轰轰轰——!
命令还未完全传达至基层,震耳欲聋的炮击声便再次笼罩了日军前沿阵地。这一次,炮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精准!炮弹如同冰雹般密集砸落,巨大的火球接连腾起,泥土、碎石、残破的武器连同士兵的躯体被抛向空中。整个阵地瞬间化作炼狱,日军士兵被炸得晕头转向,抱头鼠窜,临时构建的工事在狂暴的炮火下如同纸糊般被撕碎。
“八嘎呀路!这……这到底是什么炮火?!”前沿阵地的鬼子联队长井上雄一狼狈地趴在弹坑里,抖落满身的泥土,对着身旁的参谋嘶声咆哮,“支那军的炮火怎么可能比我们帝国陆军还猛烈?这密度、这持续性……完全不科学!”
“联队长阁下,”一旁的副官压低声音,脸上写满了惊恐,“有士兵在之前的白刃战中,从对方阵亡士兵的军服内衬和装备上发现……我们面对的,很可能是周正的主力部队!”
“纳尼?!周正?!”井上联队长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那名提供信息的参谋羞愧地低下头:“是……是从几名玉碎士兵搜集到的零星信息拼凑的,未能及时核实,所以……”
“混蛋!”井上雄一暴怒之下,猛地起身,左右开弓“啪、啪”两声,狠狠扇了那参谋两个耳光,打得他踉跄后退,脸颊瞬间肿起,青紫一片。“如此重要的情报,延误军机,该当何罪!”
“嗨依!属下知罪!”参谋忍着痛,深深鞠躬,不敢抬头。
井上雄一气喘吁吁,看着周围在炮火中哀嚎的士兵,强行冷静下来,咬着牙道:“立刻!将这一情报上报师团部!告知舞传男师团长,与我部激战的,极有可能是周正所部主力!”
“嗨依!”参谋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连滚爬爬地冲向通讯班的方向。
而此时,日军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尽管顶着猛烈的炮火,在军官的督战下,日军士兵依然如同被驱赶的羊群,开始了决死冲锋。一名鬼子中队长挥舞着军刀,声嘶力竭地嚎叫:“亚西给给!!”
密密麻麻的日军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嚎叫着冲向852师的阵地。他们脸上的表情扭曲,混杂着疯狂、恐惧和绝望。
而在852师的前沿阵地上,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硝烟中,各级指挥官冷静地透过望远镜观察着敌军的距离。
眼看鬼子进入了最佳射程,负责正面防御的八营长猛地放下望远镜,扯开嗓子,发出了石破天惊的怒吼:“兄弟们!狗日的小鬼子送死来了!给我往死里打!”
刹那间,沉默的阵地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布置在巧妙位置的mG34通用机枪发出了撕裂布匹般的急促咆哮,形成一道道致命的火鞭;老而弥坚的马克沁重机枪也沉稳地喷吐着火舌,弹壳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士兵们手中的G43半自动步枪以惊人的射速精准点射,配合着大量毛瑟步枪的齐射,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砰!砰砰砰!
阵地上,炽热的火力网再次咆哮起来。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士兵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麦秆,齐刷刷地倒下一片。然而,后方悍不畏死的日军依旧踏着同伴的尸体,嚎叫着向前猛扑。852师阵地上的mG34通用机枪持续不断地喷吐着火舌,发出令人胆寒的撕裂声;G43半自动步枪精准而迅速的点射,与马克沁重机枪低沉有力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道几乎无法逾越的死亡之墙。
在这道火力网前,阵地前沿二百米内的区域已然成为了一片绝对的“死亡地带”。没有任何步兵能够冲破这钢铁与火焰组成的风暴,企图穿越的日军唯一的下场就是变成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而在二百米开外的地带,景象更是惨不忍睹:大量受伤未死的日军士兵倒在血泊中,发出绝望而痛苦的哀嚎,声音凄厉地回荡在战场上空,重重地撞击着后续进攻者的心理防线。日军的这次步兵冲锋,再次以惨烈的失败告终。
日军前沿指挥官透过望远镜看到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气得浑身发抖,额头青筋暴起。他猛地拔出指挥刀,疯狂地劈砍着身旁的焦土,声嘶力竭地咆哮道:“八嘎呀路!八嘎!支那人的火力怎么会这么强!步兵不行,就让铁甲战车上去!把我们的战车中队调上来!用钢铁履带碾碎他们的阵地,我要把他们的骨头都碾成粉末!”
轰隆隆——
伴随着柴油发动机刺耳的轰鸣与履带碾过地面的金属摩擦声,几辆鬼子的小豆丁坦克冒着黑烟,笨拙地冲出阵地,引导着又一波步兵发起了冲击。它们那薄得可怜的装甲和仅有机枪或小口径炮的羸弱火力,在此时却被日军指挥官寄予厚望。
852师前沿指挥所内,师长张胜清一直举着望远镜紧盯着战场动态。当那几个缓慢移动的“铁皮盒子”出现在视野中时,他嘴角闪过一丝冷峻的笑意。“小鬼子的豆丁坦克也敢拿出来献丑?通信员,接军部直属坦克营!客气点,请他们出动,给鬼子们好好上一课,什么叫真正的坦克!”
“是!”
命令迅速下达。很快,在地平线的后方,传来了与日军坦克截然不同的、沉闷而极具压迫感的引擎怒吼声。下一刻,数辆钢铁巨兽的身影冲破弥漫的硝烟,如同从远古战场上冲出的巨神——那是德制的四号中型坦克!它们低矮而强悍的车身、修长的炮管,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寒光,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径直朝着日军的“豆丁”坦克群发起了反冲击。
战斗毫无悬念,甚至不能称之为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轰!轰!轰!
四号坦克那75毫米口径的滑膛炮发出了沉闷而致命的怒吼。穿甲弹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易地撕裂了日军坦克那单薄得可怜的装甲。
第一辆“小豆丁”被直接命中,炮塔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与车体彻底分离,像个被孩子随手丢弃的玩具般,被巨大的冲击力抛向数米高的空中,翻滚了几圈后,又狠狠地砸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进了后方跟随冲锋的日军步兵群里!
“啊——!我的腿!”
“救命!救我!”
“妈妈……”
刹那间,日军队列中爆发出比之前更加凄惨的哭嚎声。被巨大炮塔砸中的士兵瞬间成了肉泥,飞溅的金属碎片和坦克内部殉爆的弹药又将周围一片区域变成了死亡禁区。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德式四号坦克群根本没有停留,它们开足马力,如同虎入羊群,继续向前碾压。精准的炮击和并列机枪的疯狂扫射同步进行。日军的十几辆“豆丁”坦克在短短几分钟的交火中,接二连三地化作了熊熊燃烧的铁棺材,有的被炸得支离破碎,有的内部弹药被引爆,发生了二次爆炸,炮塔再次飞起……战场之上,到处都是燃烧的残骸和日军的哀鸣。
“八嘎呀路!这些该死的支那坦克!”后方的日军联队长井上雄一透过望远镜,眼睁睁地看着那几辆德式四号坦克如同钢铁巨兽般闯入了溃散的日军步兵群中,顿时目眦欲裂。
那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坦克宽大的履带无情地碾过倒在地上的尸体和来不及躲避的伤兵,血肉之躯在钢铁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与此同时,安装在坦克上的mG34通用机枪高速旋转枪口,泼洒出炽热的金属风暴,将试图集结或反抗的日军成片扫倒。在这碾压与扫射的双重打击下,被卷入其中的日军士兵想要求生,可能性几乎为零,战场一隅瞬间化作了血肉模糊的人间地狱。
“杀啊!冲垮小鬼子!”
就在坦克撕裂日军阵线的同时,嘹亮的冲锋号响彻战场。852师的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从战壕中一跃而起,跟着坦克打开的缺口,如潮水般涌向日军的阵地。日军本就因坦克的冲击而士气崩溃,此刻在守军凌厉的攻势下,残存的抵抗迅速瓦解,幸存的鬼子惊慌失措,丢弃了武器和同伴,狼狈地向后疯狂逃窜。
“砰!砰砰砰!”
战士们一边冲锋,一边不断扣动扳机,手中的G43半自动步枪和毛瑟步枪持续喷吐着火舌,子弹追着溃逃的日军背影,不断有人背后中弹,扑倒在地。
“八嘎呀路!不许退!顶住!顶住!”井上联队长暴跳如雷,抽出军刀对着空气疯狂虚劈,他知道阵地一旦丢失,后果不堪设想。极度的愤怒与绝望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对着身后的炮兵参谋声嘶力竭地吼道:“炮击!给我覆盖炮击!覆盖前方阵地,连同我们的伤员一起,炸平那里!快!”
轰——轰轰轰——
日军的炮兵阵地闻讯而动,九四式山炮和更为沉重的九九式150毫米榴弹炮发出了震天的咆哮。一颗颗重型炮弹带着死亡的尖啸,划破天空,如同冰雹般砸落在刚刚还在激战的区域。顷刻间,巨大的火球接连腾起,黑色的硝烟混合着被炸上天的泥土,形成了一道道恐怖的烟柱,弹片如同死神的镰刀向四周疯狂飞溅。
“炮击!快散开!找掩护!”
正在冲锋的战士们猝不及防,纷纷扑倒在地,或迅速寻找弹坑、焦黑的树干作为掩体。刚刚还气势如虹的进攻节奏,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瞬间打断。
“呃啊——!”
就在此时,一颗九四式山炮的炮弹恰好落在三名战士不远处爆炸。剧烈的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和无数破片横扫开来。年仅十七岁的新兵狗娃子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掀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几米开外的焦土上。
“狗娃子!狗娃——!”
离他最近的同乡王大锤目睹了这一切,眼睛瞬间就红了。他不顾依旧在落下的炮弹和横飞的弹片,连滚爬爬地冲了过去。只见狗娃子躺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口中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将他胸前那件略显宽大的军装染得一片暗红。
“大…大锤哥……”狗娃子眼神涣散,努力聚焦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含糊不清地断断续续说道:“……帮…帮俺…照顾好…俺爹…俺娘……”话音未落,他脑袋一歪,紧握着半块干粮的手无力地松开了,永远地闭上了那双还带着些许稚气的眼睛。
“狗娃子!你醒醒!你给俺醒过来啊!”王大锤发疯似的摇晃着狗娃子尚且温热的身体,泪水混合着泥土和硝烟,在他刚毅的脸上冲出两道沟壑。巨大的悲痛让他几乎窒息。
另一名同村战友也匍匐着靠近,他死死按住王大锤因激动而颤抖的肩膀,看着狗娃子安详却苍白的脸,双眼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喉咙深处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狗娃子,我的好兄弟……你放心走好!这个仇,哥几个记下了!俺们一定替你,替千千万万个乡亲,找小鬼子报仇雪恨!不把鬼子赶出中国,俺王大锤誓不为人!”
王大锤几人强压下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悲愤,将狗娃子尚未冰冷的躯体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弹坑底部。他们抬起头的瞬间,眼中原有的悲伤已被一种冰冷、坚硬的杀意所取代,那是一种如同实质火焰般燃烧的仇恨,死死锁定了前方依旧在喷吐火舌的日军阵地。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血债血偿!
就在这复仇的火焰即将吞噬理智的临界点,天空,骤然变了颜色。
一种不同于日军火炮沉闷嘶吼的、尖锐而连绵的奇异呼啸声,从他们后方阵地破空而来!那声音如同无数把利刃同时撕裂布帛,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
“咻——咻咻咻——!!”
紧接着,一片令人窒息的红色尾焰划过略显灰暗的天空,仿佛无数颗燃烧的流星逆天而行,带着毁灭一切的死亡气息,朝着日军阵地的纵深区域狠狠砸去!
那是85军直属炮兵旅分出的一个炮团装备的喀秋莎火箭炮,在这片战场上发出怒吼!
轰!轰轰轰轰——!!!
下一秒钟,日军阵地后方被一片连绵不绝、剧烈无比的爆炸火海彻底覆盖。与传统火炮点状的、间歇性的爆炸不同,火箭弹的覆盖是面状的、饱和式的,是瞬间降临的灭世天罚!成百上千枚火箭弹在极短的时间内密集落下,巨大的爆炸声连成一片,仿佛持续不断的滚雷。腾空而起的火焰高达数米,黑色的硝烟与翻卷的尘土形成了一道恐怖的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甚至连远在前沿的王大锤等人都能感到脚下的大地在剧烈颤抖。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认知的恐怖火力覆盖,重点照顾了日军的指挥与炮兵节点。
其中几发火箭弹,不偏不倚,正正命中了井上联队的前沿指挥部所在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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