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从新野城下仓促退兵，回到曹营时脸色苍白，长须微颤。那场“烤全羊宴”带给他的震撼，远超预期。他不是没见过战场上的火光与硝烟，但那些会变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又消失的“鬼影”、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张飞笑声——这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先生，您没事吧？”夏侯惇迎上来，看到程昱的神情，心中也是一沉。
程昱摆摆手，在帐中坐下，连喝三杯热茶才缓过神来。他闭上眼睛，将刚才所见在脑中细细回放。
“都督，”良久，程昱睁眼，眼中已恢复清明，“张飞所用，非是妖法。”
夏侯渊急道：“不是妖法是什么？我们都看到了，那火焰会变色，还有人影在空中……”
“是机关，是巧术，是……”程昱顿了顿，“是某种我等尚未知晓的技艺。但绝非无法可破。”
他站起身，在帐中踱步：“那些变色的火焰，应是往火中添加了不同矿物粉末。古书记载，硝石、硫磺、铜粉等物，遇火可发不同颜色。那些飘忽的人影，应是利用火光与烟雾，配合镜子或透明织物制造的幻象。”
李典皱眉：“可张飞从哪里学得这些？”
“这正是关键。”程昱停下脚步，“张飞粗鄙，绝无此等巧思。他背后必有高人——或许是诸葛亮，或许是城中藏匿的墨家传人，又或许……”
他想起张飞那粗俗却精准的挑衅话语，摇摇头：“无论如何，这些技艺都有极限。明日开始，调集全军所有工匠，专门研究破解之法。”
“还有，”程昱补充，“给许昌再发急报，请求调派更多工匠，尤其是擅长机关、冶铁、炼丹之人。张飞用巧，我们就用更精的巧来破他！”
夏侯惇独眼一亮：“先生所言甚是。我这就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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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城内，张飞正蹲在县衙后院，看着系统刚给的奖励嘿嘿直乐。
“叮！任务【烤全羊宴】完成！”
“任务评价：完美（成功震慑程昱，使其延缓进攻计划五日以上）”
“获得奖励：【光影幻术入门】已掌握、积分1500点。”
“新任务发布：【技术压制】”
“任务要求：在曹军工匠研究破解幻术期间，开发出至少两种新型防御技术，并在实战中应用。”
“任务奖励：【简易蒸汽机技术图纸】、积分1800点。”
“失败惩罚：曹军破解所有幻术，攻城器械升级成功。”
“蒸汽机？！”张飞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系统，你玩这么大？这玩意儿能造出来？”
系统提示：“【简易蒸汽机技术图纸】包含适用于当前时代的简化设计，可利用铜铁、木料、陶罐等材料制造小型蒸汽动力装置，功率约0.5马力。”
张飞挠挠头：“0.5马力……也就比驴强点。不过，要是用来驱动个什么玩意儿……”
他脑中闪过无数念头：蒸汽动力连珠弩？蒸汽投石机？蒸汽警报器？想着想着，他咧嘴笑了：“程昱老儿，你不是要研究俺的‘妖术’吗？俺给你整点真·高科技！”
第二天，张飞召集全城工匠，在县衙后院召开“新野第一届科技创新大会”。
与会者除了工匠，还有诸葛亮、马良，连刘备都好奇地来旁听。院子里摆满了张飞这几日“发明”的各种玩意儿：会变色的火罐、简易投影装置（用皮影戏原理改进）、土制扩音器、还有那套蒸汽机图纸的雏形。
“诸位，”张飞拿着根木棍当教鞭，敲敲一块木板（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图），“曹军现在肯定在琢磨怎么破咱们的幻术。咱们呢，不能坐以待毙，得弄点新玩意儿，让他们琢磨不完！”
王铁头举手：“将军，您这图上的……是个锅？”
“不是锅！是锅炉！”张飞指着图纸中央那个大罐子，“水烧开了，蒸汽往上冲，推动这个活塞，活塞带动连杆，连杆带动转轮——然后就能让东西自己动起来！”
工匠们面面相觑。一个老木匠小心翼翼地问：“将军，这不就是……水开了顶壶盖吗？俺家婆娘烧水时常见。”
“对！就是这个理！”张飞一拍大腿，“但咱们把它弄大点，弄复杂点，让它能干活！比如，让它自动拉弓弦，让连珠弩射得更快！或者让它敲鼓，不用人动手！”
诸葛亮摇扇上前，仔细看了看图纸，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翼德将军此法……颇似《墨子》中所载‘木鸢’之机巧，然更为精妙。若能成，确有大用。”
刘备担忧道：“三弟，此物制作需多少时日？曹军不会给咱们太多时间。”
张飞掰着手指头算：“简单版的话……五天？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可以先弄点别的。”
他指向另一张图纸：“这是‘自动警戒鼓’——用绳子连接城墙各处，有人触碰，绳子牵动鼓槌，自动敲鼓报警。还有这个，‘热气升空灯’——用薄纸做灯罩，下面点火，热气能把灯送上天，晚上能当信号，白天能吓人（曹军以为是新妖术）。”
马良边记录边问：“将军，这些都有用吗？”
“有用没用，试了才知道！”张飞大手一挥，“铁头叔，你带人研究锅炉和活塞；老周（木匠），你做连杆和转轮；李师傅（陶匠），你烧制耐热陶管……”
工匠们虽然半信半疑，但见张飞如此笃定，又有诸葛亮支持，便都领命而去。
看着众人忙碌的背影，张飞心里其实也没底。他打开系统商店，用刚得的积分兑换了【初级工程学知识】和【材料处理基础】。瞬间，脑中多了许多这个时代能实现的简易机械原理。
“原来如此……可以用竹子做密封圈，用动物油脂润滑……连杆要用硬木……”张飞喃喃自语，赶紧把新想法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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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大营，工匠营区这几日也热火朝天。
程昱从各营抽调了三百余名工匠，又从许昌紧急调来五十多名专业匠人，组成“破张飞特别技术组”。营地中央搭起了几个大工棚，里面堆满了从新野城外收集的“战利品”——那些哑火的“霹雳车”石弹、未爆的“地雷”残片、甚至还有几支连珠弩的弩箭（张飞故意让曹军捡到的）。
“诸位，”程昱亲自给工匠们训话，“张飞所用诸般诡计，皆赖机关巧术。丞相有令，务必破解其法，并研发出克制之术。有功者，赏百金，晋三级！”
重赏之下，工匠们干劲十足。
首席工匠姓郑，世代为曹军效力，擅长攻城器械。他拿起一支连珠弩箭，仔细端详：“此箭做工粗糙，箭镞为普通铁质，并无特殊。其连发之能，应在弩身机括。”
一个从许昌来的炼丹术士（姓葛，据说祖上和葛洪有点关系）则研究那些彩色火焰的残留物。他刮下一点粉末，放在炭火上烧，粉末发出绿光。
“此乃硼砂与铜粉混合物，”葛术士断定，“遇火发绿光。其他颜色，应是加了不同矿物。”
程昱点头：“果然如此。那空中幻影呢？”
一个老工匠拱手：“程先生，小人年轻时随戏班子走过江湖，见过皮影戏。若以火光为源，用镂空铁皮或兽皮置于前，可在烟幕上投出人影。若再以铜镜反射，便可令其移动。”
“原来如此！”夏侯渊恍然大悟，“都是些江湖把戏！”
“但用之于战场，便是奇谋。”程昱捋须道，“既已知其原理，便可破解。传令：制作大批铜镜，立于阵前，反射日光干扰其幻术；军中备湿泥，遇彩色火焰即以泥覆之；再制作厚重牛皮盾，内衬铁片，防其连珠弩。”
李典问：“先生，那应对之法呢？”
程昱微微一笑：“他善用巧，我们便用拙。制作超重型投石机，石弹以铁箍加固，一发可碎城墙。打造攻城塔，外覆铁皮，内藏弓手，稳步推进。任他千般巧计，我一力破之！”
“只是……”郑工匠犹豫道，“超重型投石机需大量木材和铁料，制作需时半月以上。”
“无妨，”程昱眼中闪过精光，“丞相已派第三批援军南下，其中便有专门打造攻城器械的工匠营。算算时日，五日后可到。这五日，我等便与张飞周旋，让他以为我等束手无策。”
夏侯惇独眼一亮：“先生欲骄其心？”
“正是。”程昱点头，“从明日起，每日只派小股部队骚扰，佯装无计可施。待攻城器械运到，便以雷霆之势，一举破城！”
众将精神大振。连日来被张飞戏耍的憋屈，终于有了发泄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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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城内，张飞的“蒸汽机计划”进展……一言难尽。
第三天，王铁头捧着一堆扭曲的铜皮来找张飞：“将军，按您说的做了锅炉，但一烧水就漏气，活塞不动。”
张飞蹲下来检查，发现焊缝处果然有缝隙：“得焊密实点！用锡焊！”
“锡不够了……”
“拆！把城里不用的铜器都拆了！锅、壶、香炉，只要是铜的，都拿来用！”
第四天，锅炉不漏气了，但活塞卡住了。
“润滑！要润滑！”张飞想起系统知识，“用猪油！牛油！什么油都行！”
第五天，活塞能动了，但连杆断了——木头太脆。
“换硬木！枣木！柘木！”
就在张飞焦头烂额时，系统突然提示：
“叮！检测到曹军第三批援军已至百里外，包括：虎豹骑五百，工匠营三百，重型攻城器械部件若干。”
“触发紧急任务：【五日倒计时】”
“任务要求：在五日内完成至少一种新型防御装置的实战测试。”
“任务奖励：根据完成度，额外奖励积分500-2000点。”
“失败惩罚：曹军重型攻城器械组装完成，新野城防压力倍增。”
张飞心中一紧：“这么快？系统，蒸汽机还得几天？”
“预计完整组装还需三日，调试需两日。”
“来不及了……”张飞咬牙，“先弄个简化版！不要转轮了，只要蒸汽能喷出来就行！”
他改变思路，设计了一种“蒸汽喷射器”——其实就是在锅炉上接一根铜管，蒸汽从管口喷出，能喷三丈远，温度高达百度以上。
“这玩意儿……能干啥？”王铁头看着图纸，一脸迷茫。
“能干啥？”张飞眼睛放光，“你想想，要是曹军爬云梯爬到一半，咱们给他喷一脸蒸汽……嘿嘿嘿。”
王铁头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将军，这会不会……太损了？”
“损？曹军以多欺少就不损？”张飞理直气壮，“赶紧做！先做三个！装在正对城门的垛口后面！”
与此同时，诸葛亮也带来了新情报。
“翼德将军，探马来报，曹军援军中有大批工匠和特殊材料。”诸葛亮羽扇轻摇，“程昱连日按兵不动，必是等待这批援军。亮预计，五日之内，曹军将有新动作。”
张飞点头：“军师放心，俺也有‘新玩具’要给他们尝尝。”
他顿了顿：“对了军师，咱们的粮食还能撑多久？”
诸葛亮沉默片刻：“若节省用度，可撑二十日。但若曹军围而不攻……”
“二十天……”张飞挠头，“得想办法搞点粮食啊。系统，有啥快速来粮的任务吗？”
系统：“支线任务【以战养战】可开启：主动出击，劫掠曹军粮道。”
“任务奖励：根据劫获粮食数量，奖励相应积分。”
“风险：可能暴露守军实力，引发曹军猛烈报复。”
张飞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新野军力有限，出城作战风险太大。
“先守住城再说。”他下定决心，“等蒸汽喷射器做好，给曹军来个‘桑拿体验’，看他们还敢不敢爬城墙！”
第六天清晨，第一个蒸汽喷射器试验成功。
县衙后院，一个半人高的铜制锅炉架在灶上，后面连着一根手臂粗的铜管。十几个工匠和士兵围在旁边，既好奇又害怕。
“点火！”张飞下令。
灶火燃起，锅炉里的水渐渐沸腾。压力表（张飞用牛皮和竹管做的简易版）指针缓缓上升。
“将军，压力够了！”王铁头紧张地盯着指针。
“开阀门！”
“嗤——！！！！”
一道白色蒸汽从铜管口喷涌而出，发出刺耳的尖啸声！蒸汽喷出三丈远，所过之处，地面上的落叶瞬间被打湿、烫蔫。
围观者哗然。有人吓得后退，有人惊叹不已。
诸葛亮上前，伸手在蒸汽边缘试探，迅速缩回：“灼热异常。若喷及人体，必致烫伤。”
张飞得意道：“怎么样？这玩意儿装在城头，曹军还敢爬云梯？”
关羽抚髯：“确有些门道。只是……这声音是否太大？恐暴露位置。”
“要的就是这声音！”张飞咧嘴，“你想想，月黑风高，曹军偷偷爬城，突然‘嗤’一声，白汽冲天，烫得他们哭爹喊娘——这多带劲！”
刘备忍不住笑了：“三弟啊三弟，你这些主意……真是闻所未闻。”
正当众人讨论时，一骑快马奔来：“报——！曹军有异动！大批工匠在营前组装器械，观其形制，似是超大型投石机！”
张飞和诸葛亮对视一眼。
“来了。”诸葛亮轻声道。
“来得正好，”张飞摩拳擦掌，“俺的‘蒸汽桑拿房’正好开张！”
程昱站在曹军大营了望台上，看着工匠们组装三架高达四丈的重型投石机，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五日之内，此三架‘破城雷’便可完成。”郑工匠禀报，“每架需八十人操作，可投掷三百斤石弹，射程五百步，正中可碎砖石。”
夏侯渊兴奋道：“有此神器，何愁新野不破！”
程昱却道：“张飞必有应对。传令：投石机组装完成后，先试射一轮，目标——城西那处‘军事重地’。无论真假，先轰平再说。”
他望向新野城头，隐约可见有人影晃动，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
“张翼德，你还有何把戏？”程昱喃喃道，“这次，程某倒要看看，是你的巧术厉害，还是曹军的实力更强。”
新野城头，张飞也在眺望曹营。他看到那些巨大的投石机骨架，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大……”他咂咂嘴，“系统，咱的城墙扛得住三百斤石弹吗？”
系统：“根据计算，若直接命中墙体薄弱处，有坍塌风险。”
“得想办法干扰他们……”张飞摸着下巴，忽然眼睛一亮，“有了！蒸汽不仅能喷人，还能造雾啊！”
他想起【光影幻术入门】里提到的，利用蒸汽和冷空气制造浓雾的方法。
“铁头叔！再做几个大号蒸汽发生器，不要喷管，要扩散口！咱们给曹军造个‘迷雾战场’，让他们投石机瞄不准！”
“可是将军，”王铁头苦着脸，“铜料真的不够了……”
张飞一咬牙：“拆！把俺房里的铜镜、铜灯台都拆了！再去百姓家征集，就说打退了曹军双倍奉还！”
一场围绕技术的攻防战，即将进入白热化阶段。张飞这个穿越者，要用他有限的现代知识和系统的加持，对抗整个曹军的工匠体系。
而程昱，这位三国顶级的谋士，也将用他毕生所学，破解张飞那些看似荒诞却有效的“土法科技”。
夕阳西下，新野城头炊烟袅袅。但这炊烟中，似乎混入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白色蒸汽，缓缓升腾，在夕阳映照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
张飞站在蒸汽弥漫的城头，咧嘴笑了：“程昱老儿，你以为技术碾压就赢了？俺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土法战胜高科技’！”
他不知道，此刻的程昱也在望着新野城头的蒸汽，眉头紧锁，脑中飞快计算着各种可能性。
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兵力对抗，而是智慧与创意、传统技术与穿越脑洞的对决。而胜负，将决定这座小城，以及城中所有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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