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营帐内，烛火摇曳。那张看似普通的油纸在火上烘烤后，逐渐显现出淡褐色的痕迹——不是字迹，而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线条和几个模糊的符号。
程昱凑近细看，皱眉道：“这是……地图？”
油纸上显出的是一幅简略的示意图：一个圆圈，三条向外延伸的线，其中一条线上打了个叉。角落里有几个奇怪的符号，像文字又不是文字。
“似是而非。”郭嘉咳嗽两声，将油纸放在案上，“张飞若真通敌，怎会用如此明显的密信？还让一个军需官送出去？”
程昱沉吟：“奉孝的意思是……这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
“或有可能。”郭嘉手指轻敲图案，“你看这图，圆圈应是新野，三条线代表我军可能进军方向。这条打了叉的线……是往江夏的路？”
“但丞相已决定佯攻江夏，实取襄阳。这密信若真送往刘备处，岂不是误导他们？”
“所以才说有趣。”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张飞此人，看似粗豪，实则狡黠。若他真心投效，为何要送密信？若是假意投效，为何送如此容易被破译的密信？”
程昱若有所思：“奉孝认为，这是张飞的试探？试探我们是否监视他？”
“更可能是……一石二鸟。”郭嘉缓缓道，“既向我们证明他‘无私’，又向刘备传递了信息——只是这信息，未必是真的。”
“此话怎讲？”
“若我是诸葛亮，收到此信，会如何解读？”郭嘉反问，“一个刚投降的将领，冒着风险送出密信，内容是曹军要主攻江夏……我会信吗？”
程昱恍然：“必不信！反而会认为这是曹操的计策，故意误导我们！”
“对。”郭嘉点头，“所以张飞送这封信，无论是否被我们发现，都能达到目的：若没被发现，刘备会怀疑；若被发现了，我们也会认为他在‘表忠心’。”
“好个张翼德！”程昱惊叹，“竟有如此心机！”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拆穿他，而是……将计就计。”郭嘉眼中闪过狡黠，“他不是想误导刘备吗？我们就帮他误导得更彻底些。”
“如何做？”
“放出消息，说我军确要主攻江夏，且张飞将军献策有功，特命其率虎翼营为先锋。”郭嘉道，“再让细作‘无意间’透露给新野逃出的百姓，传到刘备耳中。”
程昱笑了：“妙！如此一来，刘备更不会信江夏是主攻方向，反而会加强襄阳防备。而张飞……就让他继续演吧，看他能演到何时。”
两人相视而笑。这场智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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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营营地，张飞正在组织“野外生存训练”。
“弟兄们！”他站在队伍前，手里拿着一把不知名的野草，“今天教你们怎么在野外找吃的！打仗的时候，粮草跟不上，就得靠自己！”
五千士兵面面相觑。他们大多是北方人，对南方的植物不熟，看着张飞手里的草，都一脸茫然。
“这叫马齿苋，能吃！”张飞将草塞进嘴里，嚼了几口，“看，没事！就是有点酸！”
他又拿起另一种：“这叫灰灰菜，也能吃！不过得煮熟，生吃拉肚子！”
接着是第三种：“这个……这个叫断肠草！不能吃！吃了就……”他做了个翻白眼吐舌头的动作，“嗝屁了！”
士兵们哄笑起来。许褚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但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张飞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训练开始，士兵们分组进入营地附近的山林，按照张飞教的识别可食用植物。张飞“亲自指导”，每到一处，就“热心”地指出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这个！这个好吃！”他指着一片看起来鲜嫩的叶子。
几个士兵摘下来尝了尝，确实不难吃。
“将军，这个叫啥？”有人问。
“俺也不知道！”张飞咧嘴，“反正能吃就行！记住样子，以后找不到粮食就找这个！”
他心中暗笑：那是车前草，确实能吃，但吃多了会轻微腹泻。不多，就一点点，足够让士兵们“不舒服”一两天。
另一处，他“不小心”把两种相似的植物搞混了：“哦，这个也能吃！跟刚才那个差不多！”
实际上，他指的那是巴豆叶，吃了会……很痛快。
训练进行了一天。傍晚时分，士兵们带着各种“收获”回到营地。张飞命令炊事班把这些野菜加入晚饭中：“尝尝鲜！别老吃干粮！”
当晚，虎翼营热闹非凡。
“哎哟，我肚子疼……”
“我也是……茅房在哪？”
“等等！我先来的！”
“不行了不行了……”
到了半夜，营中哀鸿遍野。超过三成的士兵出现腹泻症状，茅房前排起了长队。
军医忙得脚不沾地，检查后报告：“似是误食了不洁之物，或是有毒的野菜。”
许褚脸色铁青，找到张飞时，他正在帐中“酣睡”，被叫醒后还一脸“茫然”：“啥？拉肚子？不能吧？那些野菜俺都吃过，没事啊！”
“将军确定所有野菜都安全？”许褚沉声问。
“这个……”张飞挠头，“俺也不是全都认识……可能有些长得太像，搞混了？”
许褚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罢了。军医说无大碍，休息一两日便好。只是……三日后就要开拔，这如何是好？”
张飞“懊恼”地拍大腿：“都怪俺！这样，明天俺亲自去采药，给弟兄们治病！”
第二天，张飞果然带着几个亲兵进山采药。他凭借【材料识别】升级版技能，很快找到了几种止泻草药：黄连、马齿苋（这次是真的）、石榴皮。
回到营地，他亲自熬药，分发给生病的士兵。一边发药一边“自责”：“都怪俺！学艺不精，害了弟兄们！来，喝药，喝了就好了！”
士兵们感动不已——张将军虽然粗心，但真心关心部下啊！
许褚看在眼里，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也许……张飞真的只是粗心，不是故意的？
然而程昱收到报告后，却冷笑一声：“采药治病？收买人心罢了。传令：虎翼营开拔日期推迟五日，让张飞好好‘照顾’他的兵。”
他要看看，张飞接下来还有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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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虎翼营终于拔营南下，加入乐进率领的佯攻部队。张飞率军走在队伍前列，许褚依旧如影随形。
行军途中，张飞继续他的“发明创造”。
“许将军，你看这个！”他拿着一个奇怪的木架子，“俺发明的‘行军床’！晚上睡觉用，不潮不湿！”
许褚看了看那简陋的架子——就是几根木棍绑在一起，上面铺块布。“将军……营中已有帐篷。”
“帐篷哪有这个方便！”张飞得意道，“轻便，好带，随时能搭！弟兄们，都做一个！”
于是虎翼营士兵每人背上多了几根木棍。到了晚上扎营时，其他营的士兵住帐篷，虎翼营士兵忙着搭“行军床”，结果半夜一场小雨，全都淋成了落汤鸡。
第二天，张飞又有了新点子：“俺发现一个问题！咱们的盾牌太沉了！得改良！”
他让工匠用薄木板和牛皮做了批“轻便盾”，美其名曰“提高机动性”。实战演练时，这些盾牌被箭一射就穿，被刀一砍就裂。
乐进巡视时看到，气得大骂：“张飞！你这是在戏耍本将军吗？！”
张飞“委屈”道：“乐将军，俺这是为了灵活作战！盾牌轻了，跑得快啊！”
“跑得快送死也快！”乐进拂袖而去，“立刻换回标准盾牌！再有下次，军法处置！”
张飞“垂头丧气”地应了，暗中却得意：又拖延了一天时间。
这些荒唐行为，通过许褚和程昱的其他眼线，源源不断传回新野。程昱越来越困惑：张飞到底是真的蠢，还是在装傻？
郭嘉的病却在这时加重了。咳血不止，只能卧榻休养。曹操亲自探望，郭嘉在病榻上低声道：“丞相，张飞此人……不可不防，也不可……逼得太急。”
“奉孝何意？”
“观其言行，似是而非。”郭嘉喘息道，“若是装傻，能装到这般地步，其心机之深，恐不在诸葛亮之下。若是真傻……那些发明创造又从何而来？”
曹操沉吟：“那依奉孝之见？”
“将计就计，顺水推舟。”郭嘉道，“他不是要演戏吗？我们就给他搭台子。封他个虚职，让他远离核心军务，但又不让他察觉被冷落。同时……试探他与刘备是否真有联系。”
“如何试探？”
郭嘉低声说了几句。曹操眼睛一亮：“好！就依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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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张飞收到曹操命令：虎翼营暂归乐进节制，张飞本人回新野听用。
“啥意思？”张飞“不解”地问传令官，“不让俺打仗了？”
传令官恭敬道：“丞相有更重要的事交托将军。请将军速回新野。”
张飞心中警觉：这是明升暗降，还是新的试探？
回到新野，曹操在县衙接见他，态度亲切：“翼德啊，你在前线的表现，本相都听说了。练兵有方，善于发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张飞“憨笑”：“丞相过奖了，俺就是瞎琢磨。”
“不过战场凶险，本相实在不忍让你这样的奇才冒险。”曹操话锋一转，“这样吧，本相任命你为‘军械司副使’，专职改良军械，督造攻城器具。这可是要害职位，非心腹不能任啊！”
张飞心中冷笑：军械司副使？听起来官不小，实则是个闲职，远离军队指挥权。而且“副使”上面还有“正使”，肯定是程昱的人。
但他面上却“感激涕零”：“谢丞相信任！俺一定好好干！”
“对了，还有一事。”曹操看似随意道，“刘备逃往江夏后，其家小却不知所踪。据探子报，可能还藏在荆襄一带。翼德曾与刘备亲近，可知他可能将家小安置于何处？”
这个问题极其凶险。说知道，证明他与刘备旧情未断；说不知道，又显得可疑。
张飞脑子飞快转动，最终叹道：“丞相，这事……俺还真知道一点。刘备有个习惯，遇到危险时，喜欢把家小托付给……寺庙。”
“哦？哪个寺庙？”
“这个就不一定了。”张飞摇头，“有时候是和尚庙，有时候是尼姑庵。他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不会出卖他。具体哪个……俺也没问过。”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既提供了信息（显得坦诚），又没具体内容（无法验证）。
曹操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本相知道了。你下去吧，明日去军械司上任。”
“诺！”
走出县衙，张飞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个问题，简直是刀尖上跳舞。
回到临时住处，他立刻打开系统查看任务进度：
“叮！宿主在曹营潜伏十五日。”
“任务【潜伏之影】完成度：50%”
“获得阶段性奖励：【情绪伪装】技能（可完美控制面部表情和语气，持续一炷香时间）”
“特别提示：曹操对你的怀疑度上升至65%，请谨慎行事。”
65%的怀疑度……危险了。
张飞深吸一口气，开始思考对策。曹操突然调他回新野，还给个闲职，明显是要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监视。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要更加小心。
正想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张将军，程先生有请。”
又来了。张飞整理情绪，启用新获得的【情绪伪装】技能，脸上立刻堆起“憨厚”的笑容：“来了来了！”
来到程昱处，发现不止程昱一人，还有一个陌生文士，三十来岁，相貌清癯，眼神锐利。
“张将军，这位是贾诩贾文和，刚从许昌来。”程昱介绍。
贾诩！毒士贾诩！张飞心中一震，面上却热情抱拳：“原来是贾先生！久仰久仰！”
贾诩拱手还礼，微笑道：“张将军之名，诩在许昌便如雷贯耳。那些发明创造，令人叹为观止。”
“嘿嘿，瞎琢磨的。”张飞“不好意思”地挠头。
三人落座，程昱道：“文和此来，是奉丞相之命，协助军械司改良攻城器械。正好，张将军新任副使，你们可多切磋。”
张飞心中警铃大作：贾诩来“协助”？分明是来监视加试探！这老狐狸可比程昱难对付多了！
果然，贾诩开口就问：“张将军，诩研究了你的连珠弩设计，有一处不解：这弹簧为何非要用竹制？铁制不是更耐用？”
这个问题专业且致命。张飞之前的“百年老竹”说辞，骗骗外行还行，在贾诩这种聪明人面前，恐怕站不住脚。
他脑子飞快运转，脸上却露出“得意”之色：“贾先生问得好！为啥用竹子？因为竹子有弹性！铁条硬邦邦的，没弹性！俺试过，铁条做弹簧，用几次就断了！竹子能弯能直，耐用！”
这番说辞结合了部分真理（竹子确有弹性）和胡说八道（铁制弹簧技术这个时代确实不成熟），听起来竟有几分道理。
贾诩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那蒸汽机呢？将军坚持要用铜制，可是因为铜导热快？”
“对对对！”张飞一拍大腿，“贾先生懂行！铁传热慢，铜传热快！烧水快，出汽快！”
“但铜软，易变形……”
“所以得厚！”张飞比划，“厚厚的铜皮，就不容易坏了！”
贾诩点头，不再追问。但张飞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那是一种看穿把戏后的玩味。
糟了，这老狐狸可能看出什么了。
程昱又问了几个问题，张飞一一应付过去。临走时，贾诩忽然道：“张将军，诩初来乍到，对新野不熟。明日可否请将军带路，参观一下城防工事？特别是……将军之前布置的那些机关陷阱。”
张飞心中一紧：这是要实地考察，验证他那些发明的真伪啊！
但他只能答应：“没问题！包在俺身上！”
回到住处，张飞急得团团转。明天贾诩实地查看，那些粗制滥造的“发明”肯定露馅！蒸汽机漏气，连珠弩卡壳，“太阳真火炮”就是个空架子……
必须想办法蒙混过关！
他打开系统商店，快速浏览。终于找到一个能救急的东西：【障眼法符咒】，一次性用品，可让指定物体在十二个时辰内看起来完好无损。价格：800积分。
张飞一咬牙，买了！又买了几个【临时修复剂】，可以暂时修复简单机械故障。
这一夜，他偷偷溜进军械库，给那些“发明”做了紧急处理。蒸汽机的裂缝用特殊胶水粘合，连珠弩的弹簧换了新的，“太阳真火炮”的镜子擦了又擦……
忙到天快亮，才回到住处，小憩片刻。
第二天，贾诩果然准时来访。张飞强打精神，带着他参观城防。
“这是连珠弩阵地。”张飞指着一排弩车，“一次能射十箭，对付攀城的敌人特别管用！”
贾诩仔细观察，还亲自操作了一番。障眼法符咒生效，弩车运转顺畅，射出的箭矢又稳又准。
“妙。”贾诩赞叹，“确是守城利器。”
接着看蒸汽机。张飞启动锅炉，蒸汽喷涌而出，虽然压力不足，但至少能工作。
“为何压力不如之前？”贾诩敏锐地问。
“这个……”张飞“懊恼”道，“铜料不够，锅炉做薄了，不敢加太大压力，怕炸。”
合情合理。
最后来到“太阳真火炮”前。张飞命人转动镜子。正午阳光强烈，镜子反射聚焦，居然真的点燃了锅中的引火物——那是他偷偷加了类似于白磷的助燃剂，一点就着。
火焰升腾，贾诩眼中终于露出真正的惊讶：“此物……真能引太阳真火？”
“嘿嘿，雕虫小技！”张飞得意道，“就是太依赖天气，阴天就没用了。”
一整天的参观，贾诩没发现什么破绽。临走时，他对张飞道：“张将军大才，诩佩服。不过……”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太过完美的东西，反而让人生疑。将军以为呢？”
张飞心中一凛，面上却笑：“贾先生说笑了，俺这些东西，毛病多着呢！哪敢说完美？”
贾诩笑了笑，不再多说。
送走贾诩，张飞回到住处，瘫坐在榻上。今天的考验虽然过了，但贾诩最后那句话，明显是警告。
“这老狐狸……比程昱难对付十倍。”张飞喃喃道。
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宿主成功应对贾诩的试探，潜伏任务评价大幅提升。”
“获得奖励：【谋士思维模拟器】体验卡x1（可使用三次，每次持续一刻钟）”
“特别提示：贾诩对你的怀疑度：40%。他对你的评价：‘粗豪其表，狡黠其里，不可尽信，亦不可不用。’”
张飞苦笑。40%的怀疑度，不算高，但出自贾诩之口，已经很危险了。
他还有十五天的潜伏期。接下来，贾诩肯定会继续试探，而且手段会更隐秘，更刁钻。
“得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张飞思索着。
忽然，他眼睛一亮：贾诩不是喜欢研究军械吗？那就给他找点“真东西”研究！
他想起系统商店里有一份【古代战争机械大全】，里面记载了许多这个时代已经失传或尚未发明的器械：投石机的配重改进、弩车的滑轮组省力设计、攻城塔的折叠结构……
虽然不能全拿出来（那太可疑了），但可以“偶然灵感迸发”，“发明”一两个。
这样既能展现“价值”，又能把贾诩的注意力从怀疑转移到研究上。
“就这么办！”张飞一拍大腿。
第二天，他“兴冲冲”地找到贾诩：“贾先生！俺昨晚做梦，梦到个好东西！”
“哦？何物？”
“一种新式投石机！”张飞比划着，“用滑轮组，几个人就能操作，射程还能增加！”
贾诩果然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张飞开始讲解，故意说得颠三倒四，但核心原理正确。贾诩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当即拉着他去工匠营试验。
接下来的几天，张飞“发明”了改良投石机、折叠云梯、可拆卸冲车……每一样都让贾诩赞叹不已。
程昱向曹操报告：“张飞近日与贾诩钻研军械，颇有成果。看来确是真心投效。”
曹操却道：“越是如此，越要小心。传令：加强对张飞的监视，但不要打草惊蛇。本相倒要看看，他能装到几时。”
新野县衙内，曹操望着窗外渐渐泛黄的树叶，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张翼德，你若真愿为本相效力，本相必不负你。但若敢有二心……”
他手按剑柄，声音冰冷：
“本相的剑，从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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