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头飘起刘备的旗帜,但城中的紧张气氛却未消散。府库虽然充盈,街头巷尾却满是战争遗留的疮痍——断壁残垣、无家可归的流民,还有那些在巷角警惕打量新统治者的原守军降卒。
张飞站在襄阳太守府前的台阶上,看着士兵们将一袋袋粮食搬出来分发,心里却没有打下大城的喜悦。甘宁走过来,低声道:“张将军,刚接到消息,江东鲁肃已到城外十里处,随行有五百精兵。”
“五百?”张飞挑眉,“谈事情带这么多兵干啥?”
“示威呗。”甘宁冷笑,“周瑜这是告诉咱们,江陵他志在必得。”
张飞啐了一口:“娘的,赤壁是咱们两家一起打的,荆州就该平分!他想独吞江陵?没门!”
正说着,诸葛亮从府内走出,羽扇轻摇:“翼德,兴霸,慎言。鲁子敬是明理之人,且看他如何说。”
鲁肃进城时已是傍晚。这位江东重臣四十出头,面容儒雅,举止从容,见到刘备便躬身行礼:“肃奉吴侯之命,特来恭贺皇叔取得襄阳。”
刘备急忙扶起:“子敬先生远来辛苦。请入府叙话。”
宴席上,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酒过三巡,鲁肃放下酒杯,切入正题:“皇叔,公瑾让肃带话:赤壁一役,江东水军死伤万余,战船损毁近百。如今曹贼北遁,江陵扼守长江咽喉,若不由江东掌控,恐难保江南安宁。”
关羽丹凤眼微睁:“子敬此言差矣。赤壁之战,我兄长兵马亦损失惨重。况荆州本为景升公基业,我兄与景升公同宗,接管荆州名正言顺。”
鲁肃不慌不忙:“云长将军所言甚是。然吴侯为抗曹,已与刘琮之母蔡氏立约:事成之后,以江陵、夷陵相酬。如今蔡氏虽亡,然约不可废。”
张飞听得火起,正要拍案,诸葛亮在桌下轻轻按住他的手臂。
“子敬,”诸葛亮微笑,“既有约定,自当遵守。然江陵太守蒯越乃刘表旧臣,已遣使表示愿归顺皇叔。若强行攻取,恐伤孙刘两家和气。”
鲁肃目光一闪:“孔明先生的意思是……”
“容亮直言,”诸葛亮道,“江陵可暂由两家共管。江东派水军驻守江面,我军驻守城池。待彻底击退曹操,再议归属。如何?”
鲁肃沉吟不语。这提议看似折中,实则将城池控制权交给了刘备——水军再强,总不能上岸夺城。
宴席不欢而散。鲁肃被安排在驿馆休息,刘备等人则继续商议。
“军师,周瑜会答应共管吗?”刘备忧心忡忡。
诸葛亮摇头:“以公瑾之性,必不甘心。然眼下他不敢翻脸——曹操虽败,元气未伤,若孙刘相争,只会让曹操渔利。”
张飞挠头:“那咱们接下来咋办?总不能天天防着江东吧?”
“翼德,”诸葛亮忽然看向他,“交给你个任务。”
“军师请讲!”
“你带三千兵马,以‘剿匪’为名,进驻江陵西北的当阳县。”诸葛亮展开地图,“此地扼守陆路要道,若周瑜强攻江陵,你可从侧翼牵制。”
张飞眼睛一亮:“懂了!俺去当钉子,扎在周瑜眼皮底下!”
“不止如此,”诸葛亮道,“当阳有铁矿,你可就地打造军械。我会派马谡助你——此子虽年轻,但通晓政务,可帮你治理地方。”
关羽皱眉:“三弟独自驻守当阳,若曹军来攻……”
“曹仁新败,短期内无力南侵。”诸葛亮道,“反倒是江东……需多防范。”
第二天,鲁肃辞行。临别前,他私下对诸葛亮道:“孔明,你我皆知,这共管之约维持不了多久。望好自为之。”
诸葛亮拱手:“子敬放心,孙刘联盟,利在两家。亮必竭力维护。”
鲁肃叹息一声,上马离去。
张飞也很快点齐兵马,带着马谡奔赴当阳。路上,马谡骑在马上,兴奋不已:“张将军,听闻您治理南郡颇有章法,谡愿多多请教。”
张飞嘿嘿一笑:“别给俺戴高帽。治理城池,俺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不过系统……咳,不过俺有些心得,可以教你。”
马谡好奇:“系统?何谓系统?”
“就是……一套方法!”张飞连忙圆谎,“俺自己琢磨的,叫‘张氏管理法’!”
到了当阳,张飞才发现这地方比南郡还破败。县城城墙多处坍塌,街上十室九空,田野荒芜。
“这他娘的是被抢了多少遍啊……”张飞喃喃。
马谡却精神抖擞:“将军,此虽破败,却正是施展抱负之地!谡有三策:一曰招流民,二曰修城防,三曰兴商贸。”
张飞大手一挥:“行!你出主意,俺来执行!”
两人分工合作:马谡负责民政,张飞负责军事和“技术革新”。张飞从系统兑换了【初级冶铁技术】,在当阳建起三座炼铁炉,不仅打造兵器,还生产农具。
一个月后,当阳渐渐恢复生机。流民听说这里给田给种,纷纷来投;商人见有铁矿产出,也陆续前来交易。
但平静日子没过多久,探马来报:江陵方向,江东水军频繁调动,战船已增至两百余艘。
“周瑜这是真要动手?”张飞皱眉。
马谡道:“将军,江陵蒯越虽表面归顺,但暗中与江东往来密切。谡以为,周瑜必是得了内应承诺,才如此肆无忌惮。”
正说着,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触发支线任务:【固守当阳】”
“任务说明:周瑜欲取江陵,当阳将成为关键据点。请宿主在三个月内,将当阳城防提升至‘坚固’等级,训练三千精兵。”
“任务奖励:【中级城防图纸】、积分2000点。”
“失败惩罚:当阳失守,荆州侧翼洞开。”
张飞倒吸一口凉气。三个月?这破城现在连野狗都防不住!
“马谡!”他喊道,“赶紧的,把全县能动的男人都叫来!修城墙!”
“将军,农忙时节,若强征民夫,恐失民心……”
“那咋办?等周瑜打过来,命都没了,还种啥地?”
马谡想了想:“可实行‘以工代赈’:凡参与修城者,每日给米三升,钱二十文。如此,流民必踊跃。”
张飞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干!”
告示一出,果然应者云集。不仅本地百姓,连周边郡县的流民都跑来当阳找活干。张飞趁机挑选青壮,编入军中进行训练。
修城之余,张飞又琢磨起“新玩意儿”。他想起南郡的地道战,灵机一动:“马谡,你说咱们在城外挖壕沟,沟里插竹签,灌水,能不能挡敌军?”
马谡眼睛一亮:“此乃‘护城河’升级版!可行!”
“还有,”张飞比划,“在城墙上修那种……突出的小堡垒,叫啥来着?对了,马面!站在上面可以侧射攻城的敌人!”
“那是‘敌台’!将军竟知此物?”马谡惊讶。
张飞干笑:“俺……俺看书学的!”(其实是系统刚兑换的【城防基础知识】)
两人一个敢想,一个懂行,当阳城防日新月异。城墙加高加厚,壕沟挖了三道,敌台建了十二座,连城门都包了铁皮。
就在这时,江陵传来急报:蒯越突然关闭城门,宣布“暂不归属任何一方”,实则已暗中接纳江东五千水军入城!
“他奶奶的,蒯越这老小子反水了!”张飞大怒,“大哥和军师知道了吗?”
“已派人急报襄阳。”信使道,“诸葛军师有令:请将军固守当阳,不可妄动。关羽将军已率军南下,与周瑜对峙于江陵城外。”
张飞急得团团转:“二哥去了?那俺也得去!”
马谡劝阻:“将军,当阳若失,关羽将军后路将被截断。此地关系全局,不可轻离啊!”
张飞冷静下来,知道马谡说得对。他走到城头,望着东南方向,拳头握紧。
三天后,更坏的消息传来:曹操趁孙刘对峙,派大将张辽率三万兵马南下,已攻破新野,直逼襄阳!
“曹操这老贼!专挑这时候捅刀子!”张飞眼睛都红了。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触发紧急任务:【双线危机】”
“任务说明:孙刘冲突未解,曹军再度南侵。请宿主在确保当阳不失的前提下,设法牵制张辽军,为襄阳争取时间。”
“任务奖励:【高级战术视野】、积分3000点。”
“特别提示:此任务极其困难,失败将导致襄阳危急,请谨慎应对。”
张飞看着任务说明,额头冒汗。当阳只有五千守军(其中两千是新兵),要防周瑜,还要牵制张辽?这怎么可能?
马谡也面色凝重:“将军,此乃死局。唯有一计……”
“说!”
“诈降。”马谡压低声音,“派细作往张辽军中,假意投诚,诱其分兵来取当阳。然后……”
张飞接话:“然后设伏,吃掉他这支偏师!”
“正是。但此计凶险,若被识破,当阳危矣。”
张飞沉思良久,忽然咧嘴笑了:“马谡,你小子胆挺肥啊!行!就这么干!不过要改改——俺亲自去‘诈降’!”
“不可!”马谡大惊,“将军乃一城主将,岂可亲身犯险?”
“正因为是主将,才更可信!”张飞眼中闪着光,“你想想,张辽听说张飞要投降,能不心动?只要他分兵过来,俺就有把握收拾他们!”
马谡还要再劝,张飞已下定决心:“别说了!你守城,俺带五百精兵去‘投诚’。记住,城里按兵不动,等俺信号!”
当夜,张飞选出五百最精锐的老兵,换上破旧衣甲,趁着夜色出城。马谡站在城头,望着远去的队伍,手心全是汗。
张飞这一去,要么成就奇功,要么……当阳城破,荆州危矣。
月光如霜,照在当阳残破的城墙上。
远方的黑暗中,两支大军正在逼近——江东的,曹军的。
而张飞,正带着五百人,走向最危险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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