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泼洒在荒芜死寂的大地上，疫情后天气突变，春城昆明也成了寒冷之地。
黎明前最深的寒意渗入骨髓，连风似乎都冻僵了，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不知名变异生物的凄厉嚎叫，撕裂着这令人窒息的宁静。
七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正以极低的姿态，悄无声息地在一人多高的枯黄蒿草和废墟残骸间快速穿行。他们的动作轻盈而敏捷，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计算，避开松动的碎石和干枯的枝杈，如同幽灵滑过地面。
肖剑打头，秦冷峰断后，尖刀小队全员正执行着对羊肠大村区域的渗透侦察任务。微声武器的冰冷触感紧贴着身体，热融合夜视仪提供的清晰视野里，整个世界呈现出一种诡异而清晰的质感。无线电保持绝对静默，所有交流全靠简洁明确的手语。
根据那名加油站幸存员工“小刘”提供的模糊信息，以及无人机前期的远距离粗略扫描，他们大致锁定了“老仓库”可能存在的区域。现在，需要的是抵近确认。
肖剑举起握拳的右手，小队瞬间停止前进，如同七尊骤然凝固的雕像。他指了指右前方一栋半坍塌的六层废弃水塔。秦冷峰和李明立刻前出，如同灵猫般借助墙面的凹凸和断裂的梯架，交替掩护，迅速攀上水塔中部一个视野相对开阔的破口，确认安全后，向下打出手势。
小队其余人依次跟上，悄无声息地进入水塔内部。这里灰尘弥漫，结构不稳，但居高临下，足以俯瞰大片区域。
张鸣迅速放下背着的终端设备，接上一个高倍率微光\/热融合观测仪，镜头小心翼翼地从破口探出。吴笛则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小型四旋翼无人机，旋翼叶片经过特殊处理，在启动后只有极其轻微的嗡鸣。
“蜂鸟放飞，低噪音模式，持续扫描东侧区域。”肖剑用手语下达指令。
吴笛点头，双手稳定地操控着控制器。无人机如同暗夜中的蝙蝠，悄无声息地滑入夜空，开始对预定区域进行细致的方格化扫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水塔内只有队员们极其轻微的呼吸声和设备风扇的低鸣。幽绿的屏幕光芒映照着张鸣专注的脸，他快速切换着不同观测模式，手指在触控板上飞快滑动，将扫描到的地形信息与终端里存储的旧地图进行比对、标注。
大约十五分钟后，张鸣停下动作，指了指屏幕，向肖剑打出一连串手语：“目标确认。村东头，独立院落，高大围墙，目测三点五米，带铁丝网（部分破损）。厚重铁质对开大门，目前紧闭，挂有粗铁链锁。院内一座大型单层砖混结构仓库，屋顶部分塌陷。外围零散热信号约十五个，移动缓慢，判定为普通感染者。院内未发现活动热信号。”
肖剑凑近屏幕，仔细看着张鸣标注出的仓库结构及周边丧尸分布。仓库的位置、规模与小刘的描述基本吻合。从外部看，确实像是一个被遗忘的旧物资点。
就在此时，一阵与死寂环境格格不入的、粗糙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突然从西北方向传来！
所有人瞬间绷紧神经，枪口下意识指向声源方向。
只见一辆改装得面目全非的皮卡车，正沿着一条荒废的乡道颠簸驶来。车辆的前保险杠被粗大的角铁取代，引擎盖上焊接着狰狞的尖刺，车窗覆盖着锈迹斑斑的铁丝网，车斗经过加高，里面坐着三个抱着步枪、随着颠簸摇晃晃去的男人。
“注意隐蔽！全面静默！”肖剑的手语快而凌厉。
小队成员立刻压低身形，利用水塔破口的残垣完美隐匿。所有光学设备瞬间收回或调整角度，避免反光。
那辆皮卡车丝毫没有察觉头顶水塔中的目光，它没有驶向仓库方向，而是在距离仓库约四五百米的一个岔路口，一打方向，径直开进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商品房小区——俊发城。
透过高倍观测仪，可以清晰看到那小区的大门同样被各种障碍物堵死，皮卡车在门口似乎短暂停留了一下，与里面的人进行了某种交流（观测仪无法收音），然后障碍物被挪开一道缝隙，车辆摇晃着开了进去，消失在楼宇之间。
“目标未进入仓库，转向俊发城小区。车辆改装程度高，乘员三名，持有长枪，型号混杂，可见95式与81杠，警惕性一般。”张鸣快速用手语汇报观察结果。
肖剑眉头紧锁。情况变得复杂了。小刘提到的武装人员确实存在，但他们的大本营似乎并非那个仓库，而是这个看起来更容易防御、也更能容纳人手的俊发城小区。仓库，可能只是他们的一个外围物资点。
必须弄清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伙武装人员的规模和实力。
肖剑迅速做出决断。他用手语下达指令：“兵分两路。我、冷峰、张鸣继续留守，监视仓库动静。
郑功、吴笛、雷豹、李明、王涛，向俊发城方向渗透侦察，摸清其外围布防、人员活动规律。注意，绝对隐蔽，非必要不接触。一小时后，无论情况如何，到此汇合点集结。如有暴露风险，立即撤离，以枪声为号（万不得已时）。”
郑重点头。郑功打了个“明白”的手势，随即向吴笛四人一招手。五人如同鬼魅般滑下水塔，借助地形掩护，迅速向西北方向的俊发城小区潜去。
肖剑则继续将注意力放回仓库院落。那里依旧死寂，只有几个丧尸在围墙外漫无目的地游荡。
郑功小组的行动堪称渗透侦察的典范。五人呈松散箭形队形，交替掩护，移动时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枯萎的荒草、干涸的沟渠、倒塌的围墙都成了他们完美的掩体。
越是接近俊发城小区，人类活动的痕迹就越多——被刻意清理出的道路、丢弃的垃圾、甚至还有新鲜的车辙印。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淡淡的、劣质烟草和人类生活垃圾混合的酸臭味。
小区外围的围墙大多完好，但可以看到多处用防洪沙袋、砖块和车辆残骸加固的痕迹。主入口被彻底堵死，形成了一个简陋的堡垒工事。一个用沙袋垒砌的岗哨高出障碍物近一米，上面隐约可见两个抱着枪的人影，缩着脖子，似乎正在打盹或低声闲聊。
郑功打出停止前进的手语，小组立刻隐入一丛茂密的枯死灌木后。
“正面难以接近。绕侧翼。”郑功用手语示意，指向小区侧面一处相对低矮、但堆满了废弃家具和杂物的围墙段。
小组再次移动。就在他们悄无声息地绕到小区侧方，寻找合适的观察点时，运气似乎来了。
“吱呀——”一声，小区侧面一扇不起眼的小铁门被从里面推开。两名背着步枪、穿着老式军大衣、戴着脏兮兮的GK-80钢盔的武装人员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妈的，这鬼天气，冻死老子了。凭啥轮到咱俩出来溜达？”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抱怨道。
“少废话了，班长让巡就得巡，不然回去没你好果子吃。”另一个声音粗哑些，显得有些不耐烦，“赶紧绕一圈回去烤火。听说昨天收上来的‘份子’又不够数，赵老大正不爽呢，别触霉头。”
“啧，那帮穷鬼，榨都榨不出二两油……诶，你说北边那个什么安全区，听说人不少，车也多，他们图啥？天天跟那些怪物死磕？”尖细声音转换了话题，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和不解。
“谁知道呢，傻逼呗？有那功夫不如多抢点吃的用的娘们儿实在……就像前天弄回来那个小妞，啧，虽然瘦了点……”粗哑声音变得猥琐起来。
两人一边低声交谈，一边沿着小区围墙外缘，漫不经心地开始巡逻。他们的注意力明显不集中，枪随意地挎在肩上，目光四处乱瞟，但更多的是看向小区内部，似乎盼着早点回去。
郑功眼中寒光一闪。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两个舌头，或许能提供宝贵的信息。
他迅速打出一连串战术手语：“目标两人，警惕性低。前方十米，转弯处视觉死角。吴笛、雷豹，左一右二，无声制服。李明、王涛，警戒侧后。行动！”
小组如同上紧的发条，瞬间无声散开。
两名巡逻兵毫无察觉，依旧拖沓着脚步，骂骂咧咧地走向那个围墙的拐角。
就在他们刚转过拐角，视线脱离小区岗哨可能范围的瞬间！
如同暗夜中扑出的猎豹，吴笛和雷豹从两侧的阴影中暴起发难！
吴笛的目标是那个声音粗哑的。他左手如铁钳般瞬间捂住对方的口鼻，巨大的力量将其头部狠狠向后扳动，同时右臂屈肘，一记凶狠的肘击精准砸在其太阳穴上！那家伙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珠一翻，直接软倒。
另一边的雷豹动作同样迅捷凌厉。他对付那个声音尖细的，用的是标准的绞杀技。
特种纤维制成的细索闪电般套过对方脖颈，交叉勒紧，瞬间阻断其颈动脉供血和发声能力。那家伙双眼暴突，徒劳地挣扎了几下，也迅速因大脑缺氧而失去意识。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郑功和李明、王涛迅速上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高强度塑料束带和胶带，将两名彻底昏迷的俘虏的手脚牢牢捆死，嘴巴用胶带缠了数圈，然后迅速塞进带来的蛇皮口袋中。
“检查装备，清除痕迹，撤！”郑功低声下令，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李明和王涛警惕地持枪指向小区方向和来路。吴笛和雷豹快速将俘虏的步枪和随身物品捡起塞入背包，并用地上的枯草简单扫平了刚才挣扎的痕迹。
小组没有丝毫停留，扛起伪装袋，沿着来路，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向撤离点退去。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从发动袭击到撤离现场，耗时不足一分钟。
一小时后，水塔汇合点。
肖剑看到郑功小组不仅安全返回，还带回了两个硕大的、不断蠕动的伪装袋时，冷峻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听完郑功极简短的汇报（低声），他立刻意识到俘虏的巨大价值。
“干得漂亮。此地不宜久留，立刻返回！”肖剑没有任何犹豫，果断放弃了原定可能持续到天亮的监视计划。
小队再次化为一体，护卫着沉重的“战利品”，利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掩护，沿着精心规划的渗透路线，如同一滴汇入大海的水珠，悄无声息地撤离了羊肠大村区域，向着世博园安全区的方向疾行。
他们的动作比来时更加谨慎，避开所有可能存在的视线，完美地潜行，直至安全返回世博园西门。此时，天边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消息立刻传回指挥室。我和李小峰、李亚航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看到小队全员安全返回，甚至还带回了两个俘虏，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随即精神一振。
“立刻分开羁押！一号审讯室，二号审讯室！林医生，麻烦你检查一下他们的身体状况，确保能接受问询。肖剑、郑功，你们亲自参与审讯。李连长，你也来。其他人，辛苦了，先休息，但随时待命！”我快速下达指令。
“是！”众人领命，立刻行动起来。
两名俘虏被分别带往不同的房间。林悦带着医疗箱紧随其后，进行快速的生理检查，确认他们只是暂时昏迷和轻微皮外伤，并无大碍。
审讯由肖剑和李小峰主导，郑功在一旁协助评估并提供意见。我和李亚航、张鸣、顾婷则在隔壁的监控室，通过临时架设的摄像头和收音设备观察情况。
首先被提审的是那个被雷豹绞晕、声音尖细的俘虏。他被冰冷的水泼醒，发现自己被死死捆在椅子上，身处一个陌生而压抑的环境，眼前是几名神色冷峻、眼神锐利的军人时，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如同筛糠般抖了起来。
“姓名，隶属组织，人员装备，据点分布，目的。”肖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压力，如同匕首般抵在对方的神经上。
“我……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俘虏的心理防线在苏醒后看到环境的瞬间就已彻底崩溃，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带着哭腔开始交代。
“我叫王…王小明…原来…原来是75集团军合成第42旅1营3连的……后来……后来在同德广场那边，撤得太乱，我们就……就跟排长他们跑散了……然后……然后就遇到了赵老大他们……”
“赵老大？”李小峰眉头紧锁，声音陡然严厉，“说全名！具体身份！”
“赵…赵航宇……他说他以前是武警机动第二总队的，还是个中队长，后来转业了……疫情来了以后，他拉起了队伍，叫…叫‘末世昆明救国军’……”
听到“赵航宇”这个名字，尤其是“武警机动第二总队”和“中队长”这几个字，郑功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眼神中喷射出压抑不住的怒火和鄙夷。
“继续说！你们有多少人？装备怎么样？据点在哪里？”肖剑逼问。
“大概…大概四十多个能打的……核心是赵老大原来带的十几个老兄弟，好像以前也是武警或者部队下来的……还有十几个是后来加入的民兵……
剩下的就是些后来投靠的，凑数的……枪…枪挺杂的，81杠、95、56冲都有，还有几把85狙，子弹…子弹不算太多……火箭筒好像有两具，但好久没见用过了……”
“你们平时干什么？怎么生存？”李小峰的声音冷得像冰。
“就…就占着俊发城那块……向里面躲着的几十个老百姓收‘保护费’……其实就是抢，把所有吃的用的都收上来，按…按赵老大说的‘配给’……有时候也派人出去，找物资，或者……或者抢别的幸存者小队……主要是抢粮食、药、还有……还有女人……”王小明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耻。
“你们知道安全区吗？北部汽车站的活动，你们看到了？”肖剑切入另一个关键问题。
“知…知道一点……有兄弟骑摩托车远远看到过你们的车和人在那边活动……赵老大说…说你们是傻…傻逼，有那么多人和枪，不想着怎么过得舒服点，就知道跟怪物拼命……”王小明哆哆嗦嗦地回答。
“那个仓库呢？羊肠大村的那个老仓库，是你们的？”
“仓…仓库是之前发现的……里面有些老旧的农机具，还有点废铜烂铁……赵老大说那地方不保险，容易被围，就没派人常驻，只是偶尔需要点什么了，才派人开车去拉一点……”
审讯持续了约半小时，王小明如同竹筒倒豆子般，把他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出来，包括俊发城总部大概的位置（中央某栋高层）、日常巡逻的规律、几个小头目的名字和外号等等。
接着，另一个被吴笛击晕的俘虏也被提审。这家伙显然更愣一些，起初还想硬气一下，但在肖剑和李小峰强大的心理攻势和同伴已经招供的事实面前，也很快败下阵来，提供的信息与王小明大同小异，互相印证。
审讯间隙，郑功跟着肖剑、李小峰来到隔壁监控室，他的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败类！彻头彻尾的败类！”郑功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赵航宇（纯属虚构，并非抹黑武警同志形象）这名字我有点印象！机动第二总队第九支队当年的确有个叫这名的中队长！当时他还遭了全军通报！因为作风问题乱搞女人和理想信念动摇受了处分，差点被清理出队伍！
最后居然让这狗日的转业了？二总九支的领导真是眼瞎！没想到他转业后不仅没收敛，反而在末世里拉起了这么一伙武装匪徒！穿着类似军装的皮，干着抢劫、勒索、欺压弱小的勾当！简直是我们武警队伍的耻辱！”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继续从军事角度分析：“从俘虏交代的布防情况、巡逻规律、人员构成来看，这就是一伙乌合之众！毫无军事素养可言！仗着有几条枪和地利欺负平民幸存者还行，真碰上正规军事力量，一击即溃！他们根本忘了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旁边的李明和王涛两名原武警特战退伍的云豹队员也面露愤慨，深感羞耻。
张鸣和顾婷则迅速将审讯得到的信息与之前无人机拍摄的俊发城周边地形图、岗哨照片进行整合比对。很快，一张相对清晰的敌方势力范围草图、兵力部署预估图以及俊发城核心据点可能的建筑结构图被绘制出来，呈现在大屏幕上。
情报价值巨大，但局面也因此变得复杂起来。
指挥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我缓缓开口，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第一，暂时无视这伙‘末世昆明救国军’。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解决农业和燃油问题，俊发城和那个仓库并非我们当前的最优先目标。招惹他们，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冲突和消耗，暴露我们的实力和位置。”
“第二，”我顿了顿，语气加重，“趁其不备，果断出手，拔掉这颗毒瘤。理由也很充分：其一，铲除后患。这样一伙武装匪徒盘踞在我们侧翼，如同毒蛇，随时可能在我们主力外出或应对市中心威胁时背后捅刀。其二，正义清算。他们的行为天理难容，身为军人，清理门户，保护弱小，是我们不容推卸的责任。其三，可能获得补给。那个仓库里的农机具，或许正是我们农业升级所急需的。拿下俊发城，也可能获得部分武器弹药和物资。”
利弊显而易见，但决策却并不轻松。需要权衡风险与收益，评估自身实力和可能付出的代价。
一直沉默的肖剑忽然上前一步，眼神锐利而坚定：“首长，我请求带领尖刀小队再次出动。不是强攻，而是进行一次‘接触’。”
“接触？”李小峰看向他。
“对。”肖剑点头，“根据情报，赵航宇此人骄狂自大，却又对我们安全区心存忌惮和好奇。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我带上几个人，直接摸到俊发城附近，找机会给他送一份‘见面礼’——比如，把他们这两个被俘的巡逻兵和他们的枪，扔回给他们门口。”
“这太冒险了！”李亚航首先表示反对，“这无异于直接挑衅！万一对方不顾一切反击……”
“这恰恰能试探出他们的真实反应。”肖剑冷静地分析，“如果他们暴怒之下贸然出击，正好暴露其指挥水平和战斗力，我们可以在外围预设埋伏，狠狠教训他们一顿，打掉其气焰。
如果他们选择龟缩不出，或者试图沟通，那就说明他们外强中干，内心恐惧，我们能进一步摸清其底细和意图。这比我们在这里凭空猜测要好得多。一次精心策划的威慑性接触，可以为指挥部最终的决策提供最直接的依据。”
顾婷在一旁补充道：“我同意肖队的意见。同时，无人机可以进行24小时不间断监控，严密跟踪他们接触后的任何兵力调动和通讯尝试（如果他们还有无线电的话）。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一旦决定动武，就要以雷霆万钧之势，速战速决，绝不给他们喘息之机。”
两名俘虏的口供、肖剑的大胆提议、顾婷的技术支持，将所有选项都摆在了台面上。
我看着屏幕上那张标注着“末世昆明救国军”势力范围的草图，又想起农业区急需的设备、医疗所里挣扎的伤员、以及市中心那不断躁动的巨大阴影。
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任何的犹豫和拖延，都可能错失良机。
“俘虏严加看管，继续深挖细节。肖剑，制定你的‘接触’计划，去掉丢俘虏这个环节，我要评估风险。顾婷，无人机监控即刻升级，我要俊发城及其周边每一小时的动态报告。小峰连长，亚航连长，你们制定一个初步的武力解决方案，要快，要狠。”我沉声下令，目光最终落在那代表俊发城的红点上。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来下最终决心。但在那之前，做好一切准备。这颗钉子，要么不拔，要拔，就必须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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