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方舟”的存在,如同冰原上点燃的一盏长明灯,为陈婉儿和林月提供了灾难以来最安稳、最像“家”的一次休整。厚重的墙壁隔绝了外界的严寒与危险,炉膛里持续燃烧的火焰不仅驱散了物理上的寒冷,更仿佛熨帖了她们紧绷数月、早已疲惫不堪的灵魂。
休整第一天。
清晨,陈婉儿并没有允许自己沉溺于难得的安逸中。她首先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巡查。仔细检查了建筑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隐藏的入口或结构隐患。她加固了门窗,用能找到的家具和工具进一步顶死,只留下那扇高处的气窗作为紧急通风和逃生口。
然后,她开始系统性地维护装备。开山刀的刀刃需要打磨,弓箭的弓弦需要检查张力,雪橇的滑轨和绳索需要加固,所有金属部件涂抹上宝贵的防锈油。这些保命的工具,必须时刻保持在最佳状态。
林月则主动承担起了内务。她仔细清扫了房间,虽然只是将厚厚的灰尘大致清理出去,却也让环境舒适了不少。她将床垫拿到炉边烘烤,驱散潮气和霉味。最重要的是,她开始细致地处理元宝和铜钱的脚伤。用温水和消毒液小心地清洗它们磨损冻裂的脚垫,涂抹药膏,更换干净的脚套。她的动作温柔而专注,两只狗似乎也明白她在帮助自己,安静地配合着,不时用舌头舔舔她的手以示感谢。
看着林月忙碌而认真的侧影,陈婉儿心中微微触动。这个曾经柔弱、需要时刻保护的女孩,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变得可靠而坚韧。
下午,陈婉儿决定冒一次险。她需要了解更多关于周边,特别是那支武装巡逻队的信息。她让林月和狗留在屋内,自己则全副武装,悄悄从气窗爬出,如同幽灵般潜入建筑旁的黑松林。
她爬到一棵视野较好的松树上,用望远镜长时间地观察远处的公路。几个小时里,公路上一片死寂,没有任何车辆或人影。这反而让她更加不安——那支巡逻队去了哪里?他们的据点又在何方?
返回方舟后,她将观察结果告诉了林月。“没有动静不一定是好事,可能意味着他们在酝酿什么,或者……这片区域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林月脸上刚放松的神情又紧张起来。
“别怕,”陈婉儿安慰道,也是安慰自己,“我们只休整两天。时间一到,立刻离开。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充分利用这里。”
休整第二天。
重点放在了身体恢复和物资整理上。陈婉儿允许自己睡了灾难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懒觉”,直到阳光透过被封窗户的缝隙,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光斑才醒来。充足的睡眠让她感觉精力恢复了大半,连日跋涉积累的肌肉酸痛也缓解了许多。
她们清点了剩余的所有物资。从货车获得的压缩饼干和罐头还剩下大约三分之二,加上之前收集的少量戈壁植物和偶尔能找到的零星补充,如果计划得当,足以支撑她们抵达青峦山,甚至略有富余。水不再是问题,融雪即可。药品消耗了一些,但核心的抗生素和外伤处理用品依然充足。最让人心疼的是燃料,丁烷气罐只剩下最后两个半。
“必须省着用了,”陈婉儿看着那寥寥无几的气罐,“以后尽量找到能生火的地方再加热食物。”
林月认真记下。
下午,陈婉儿开始教导林月一些更实用的生存技能。如何更有效地利用望远镜观察和判断距离,如何根据地图和地形修正路线,甚至演示了如何设置几个简单的预警陷阱。林月学得很认真,她知道,多掌握一分技能,活下去的希望就大一分。
元宝和铜钱的状态也明显好转。温暖的环境和充足的休息让它们恢复了活力,脚垫的伤口在药膏和林月的精心照料下开始结痂愈合。它们开始在有限的屋内空间里嬉戏打闹,给这沉闷的避难所带来了难得的生气。
傍晚,炉火依旧。陈婉儿拿出那个储存着大量资料的平板电脑(一直用太阳能充电宝维持着微弱电量),打开了之前下载的关于青峦山区域的离线地图和有限的信息。她和林月头靠头,仔细研究着最后一段可能的路线。
“如果沿着公路一直往南,大概还需要……七八天?”林月估算着。
“前提是一切顺利,没有遇到大的阻碍。”陈婉儿指着地图上几个可能存在的关卡——隧道、桥梁、以及靠近青峦山时可能出现的检查站或者封锁线,“这些地方,都可能有问题。”
希望很近,但最后一段路,仿佛布满了看不见的荆棘。
夜里,陈婉儿坐在炉边,就着火光,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休整的总结。她记录了物资状况、身体恢复情况、对巡逻队的担忧,以及接下来行程的计划。
“……方舟虽好,终非久留之地。休整结束,明日黎明即出发。目标:青峦山。前路未卜,唯信念与手中刀,可劈荆棘。”
她合上日记本,看着跳动的火焰,眼神坚定。
这两天的休整,如同给一把饱经磨损的利刃进行了细致的打磨和保养。她们恢复了锋利,凝聚了力量。方舟内的微光,不仅温暖了身体,更照亮了前行的决心。
黎明时分,她们将再次启程,带着修复的身心、清点过的物资和更加坚定的意志,去冲击那最后的、通往希望(或是更深绝望)的关卡。雪原方舟将成为身后温暖的记忆,而前方,是必须用双脚去征服的、最后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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