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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宫阙深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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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帝王寝宫。时已入夜,殿内却未点太多灯烛,只余御案前一盏精巧的仙鹤衔芝铜灯,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光晕,将伏案披阅奏章的天子身影拉长,投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皇帝陆淮之,年近五旬,面容清癯,双目深邃,额间与眼尾镌刻着岁月与操劳留下的细纹。他并未着明黄常服,只一身玄色暗龙纹的便袍,腰间束着简单的玉带,看起来更像一位沉静睿智的学者,而非执掌天下的君王。只是那偶尔抬眸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以及长久居于至尊之位蕴养出的、不怒自威的气度,才提醒着旁人他的身份。

他刚刚放下手中一份关于河南道春汛后续赈济情况的奏章,端起手边温度正宜的参茶,尚未入口,殿外传来内侍监高无庸刻意放轻的禀报声:“陛下,暗卫指挥使沈濯求见。”

“宣。”陆淮之放下茶盏,声音不高,却清晰传至殿外。

片刻,一个身着深青色常服、相貌平凡得扔进人堆便难以辨认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步入殿内,在御案前十步处停下,躬身行礼:“臣沈濯,叩见陛下。”

“起来吧。何事?”陆淮之目光落回摊开的另一份奏章上,语气平淡。

沈濯起身,垂手而立,声音平稳无波,如同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启禀陛下。半个时辰前,太医署集贤轩遭人用迷烟暗袭,目标疑似突厥医官阿史那云及当值医正苏轻媛之徒陈景云。袭击未遂,行凶者遁走,现场遗留带血银针及迷烟残迹。太医令周文正已加强署内戒备。”

陆淮之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朱笔在奏章边缘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殷红。他抬起眼,看向沈濯:“可知何人所为?动机为何?”

“现场痕迹指向训练有素的暗桩所为,迷烟配方特殊,非市井可得。结合近日二皇子府侍卫统领阎冲频繁接触西市特定胡商、采买非常规物资,以及其暗桩对太医署及阿史那云的持续监视,臣推断,此事与二皇子府脱不开干系。动机……或为阻挠阿史那云与苏医正之合作,制造事端,嫁祸镇北侯,亦可能意在破坏突厥使团观感,为阻挠互市增添筹码。”沈濯回答得条理清晰,显然掌握情况极为详尽。

陆淮之沉默片刻,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叹息的弧度:“峻儿……还是太心急了。”他放下朱笔,靠向椅背,“谢瑾安那边,有何反应?”

“镇北侯已获知消息。其亲卫赵霆半个时辰前离府,去向不明。按惯例推断,应是着手反制。另,朔州折冲府都尉王铮近日频繁调动小股精锐,于野狐岭附近演练,其驻防位置,恰好能监控通往雁门关之要道。”沈濯顿了顿,补充道,“王铮曾于三年前上奏,弹劾当时掌管内府军械调配的宦官(已伏诛之李辅国党羽)以次充好,克扣边军,言辞激烈。此番调动,恐非偶然。”

“嗯。”陆淮之应了一声,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案面上轻轻敲击,“看来,谢瑾安是打算将计就计,在野狐岭收网了。”

“陛下明鉴。”沈濯垂首。

“那个叫苏轻媛的女医官,还有那个突厥小子,没受伤吧?”陆淮之忽然问。

“据报,二人均无恙。陈景云机警,及时示警并反击。阿史那云似备有草原秘药,应对及时。”

“那就好。”陆淮之微微颔首,“太医署那边,让周文正按他的意思办,加强防卫即可,不必过度声张,免得人心惶惶。至于谢瑾安和王铮……”他沉吟了一下,“让他们放手去做。该清一清乌烟瘴气了。只是,分寸要把握好,证据要扎实,场面……也不要闹得太大,毕竟涉及突厥使团,关乎国体。”

“臣明白。”沈濯应道。

“还有,”陆淮之目光变得幽深,“太子近日身体如何?东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提到太子,沈濯的语气更加谨慎:“太子殿下前日感染风寒,太医院已去诊治过,言无大碍,只需静养。东宫詹事府一切如常,太子殿下除每日晨昏定省及必要文书批阅外,多在毓庆宫静读,未曾与朝臣过多往来。只是……”他稍作停顿,“昨日,太子殿下召见了太医署苏轻媛医正,询问了关于边地常见疫病防治及药材储备之事,相谈约半个时辰。”

“哦?”陆淮之眉梢微挑,“太子倒是关心实务。谈得如何?”

“据回报,苏医正应答得体,条理清晰,太子殿下似颇有所得。临别时,太子殿下还赐下宫中所藏《疫症方论》抄本一册,言供苏医正参详。”

陆淮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似是欣慰,又似有更深沉的考量。“知道了。太子那边,多留意些,他身子弱,莫让无关琐事扰了他静养。但该他知道的,也不必刻意隐瞒。”

“是。”

“你去吧。太医署和二皇子府那边,继续看着。若无重大变故,不必事事来报。”

“臣告退。”沈濯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紫宸殿。

殿内重归寂静,只余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陆淮之独自坐在御案后,目光掠过堆积如山的奏章,最终投向殿外沉沉的夜空。

他登基二十余载,从藩王到天子,历经宫廷倾轧、边关烽火、朝堂党争,早已练就了一双洞悉世情的眼睛和一副深不可测的心肠。二皇子陆峻的野心与动作,他岂会不知?李辅国余党的蠢蠢欲动,他又岂会不晓?太子陆锦川体弱却仁厚,心系黎民,他也看在眼里。

朝局如棋,众生皆子。为君者,有时需作壁上观,任由棋子自行碰撞,方能看清其真面目、真实力。谢瑾安是柄利剑,但剑能御敌,亦能伤主,需得握在手中,知其锋芒所指。突厥使团是契机,亦是试金石,可验朝臣忠心,可探边将心意,亦可观皇子器量。

至于那小小的太医署,那场关于古方的研析,在浩瀚国事中或许微不足道。但陆淮之却从中看到了别样的东西——一种超越族群隔阂的、对知识与生命的共同追求,一份沉静而坚韧的医者仁心。这份纯粹,在这权力交织、欲望横流的宫廷与朝堂中,显得尤为珍贵。或许,这也正是太子会注意到那位苏医正的原因之一。

他不介意在必要的时刻,为这份纯粹提供些许庇护,就如同他默许谢瑾安的反制,敲打二皇子的逾矩。平衡之道,在于张弛有度,既不能让暗流彻底失控,酿成大祸,也不能过早干预,扼杀了一切可能的变化与成长。

“峻儿,你的刀,磨得有些太快了。”陆淮之低声自语,摇了摇头,“谢瑾安……但愿你这柄剑,真能如朕所愿,斩断该斩的荆棘,而非伤及无辜。”

他重新提起朱笔,蘸满朱砂,开始批阅下一份奏章。仿佛方才那番关乎阴谋、权力与平衡的对话,从未发生。只有那深邃眼眸中偶尔掠过的光芒,暗示着这位帝王心中,早已将棋盘上的每一步,都看得清清楚楚。

夜还很长,而紫宸殿的灯火,也将彻夜不熄。帝国的中枢,就在这寂静与光影中,运转不息,洞察着每一丝风起于青萍之末的迹象。

紫宸殿的密谈当夜,一场不为人知的清除与反击,便如同暗夜中迅速蔓延的藤蔓,悄然展开。

—— 子时,西市,胡玉楼后院。

这家以经营西域珍宝和药材闻名的胡商店铺,此刻早已打烊。后院仓库内却亮着微弱的灯光。掌柜康莫尔,一个高鼻深目、蓄着浓密卷须的粟特人,正就着油灯,核对着一本用特殊符号记录的账册。他眉头紧锁,手指划过几行今日新添的记录,上面记载着几笔“特殊药材”的出货,收货方是一个代号“黑石”的中间人。

这些“药材”,实则是效力更强的迷药、便携的毒粉,以及一些用于攀爬、潜行的特制工具。康莫尔知道买家来头不小,所图非善,但对方给的价格实在令人难以拒绝。他在这长安西市经营二十载,深知有些事情不能深究,有些钱财赚了就得把嘴巴闭紧。

就在他合上账册,准备吹灯歇息时,仓库那扇厚重的木门,忽然无声无息地开了。

康莫尔悚然一惊,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黑影不知何时已立在门内,悄无声息,仿佛本来就是黑暗的一部分。来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波的眼睛。

“谁?!”康莫尔下意识地去摸藏在桌下的弯刀。

“康掌柜,生意不错。”蒙面人开口,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连‘黑石’的买卖都敢接。”

康莫尔心中一沉,强自镇定:“尊驾是何人?此乃私宅,还请……”

话音未落,蒙面人——正是赵霆——身影一晃,已如鬼魅般欺近桌前。康莫尔只觉手腕一麻,弯刀已然易主,冰冷的刀锋贴上了他的脖颈。

“我只问一次,”赵霆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今日午时,从你这里取走‘清风散’和‘蛛丝钩’的人,去了何处?与何人接头?”

康莫尔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清风散”是那批迷药的代号,“蛛丝钩”则是特制的攀爬工具。对方知道得如此清楚,绝非寻常盗匪。

“好、好汉饶命!”康莫尔颤声道,“小人是做生意,只管收钱出货,从不过问客人去向……那‘黑石’每次都是不同面孔来取货,拿了就走,小人实在不知……”

刀锋微微下压,一丝血线渗出。赵霆的眼神依旧冰冷:“最后一次机会。或者,我请你去京兆尹的大牢里慢慢想。”

感受到对方绝非虚言恫吓,以及颈间真实的刺痛和死亡的威胁,康莫尔的心理防线崩溃了。“我……我说!今日来取货的是个生面孔,但上次‘黑石’派来的人,小人曾偶然瞥见他离开西市后,往永兴坊的方向去了……好像、好像进了一家叫‘悦来’的脚店后门!”

永兴坊,悦来脚店。赵霆记下。那是鱼龙混杂之处,也是许多暗桩传递消息、临时落脚的地方。

“账册。”赵霆言简意赅。

康莫尔不敢怠慢,哆嗦着将刚才那本特殊账册交出。赵霆快速翻阅,将涉及“黑石”及可疑交易的几页尽数撕下,揣入怀中。

“今日之事,若泄露半句,”赵霆收回弯刀,但目光如实质般钉在康莫尔脸上,“你知道后果。朝廷对‘通番卖禁’的商人,向来不吝啬刑场上一刀。”

康莫尔瘫软在地,连连点头,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赵霆不再看他,身形一闪,如来时般融入门外夜色,消失无踪。只留下康莫尔瘫坐在冰冷的仓库地面上,浑身被冷汗浸透,望着空空如也的门洞,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 同一时刻,永兴坊,悦来脚店附近。

两条黑影 —— 正是夜枭和土狼 —— 刚从一个隐蔽的侧门溜出脚店。他们刚刚向坐镇此处的二皇子府另一名高级暗桩“蝮蛇”汇报了太医署行动失败的情况,并领受了新的指令——暂时停止对太医署的直接行动,转为更隐蔽的监视,同时准备接应即将前往朔州“办事”的“一阵风”手下先遣人员。

“白忙一场,还折了个兄弟(指被陈景云银针所伤者)。”土狼低声啐了一口,“那小子下手真黑。”

“闭嘴。”夜枭低喝,警惕地扫视着漆黑寂静的巷道,“赶紧离开这里,蝮蛇说了,最近风头可能紧。”

两人加快脚步,打算穿过前面一条更窄的巷子,绕回他们在另一处的秘密据点。然而,就在他们刚拐入那条仅容两人并肩通过的窄巷中段时,异变陡生!

巷子前后原本空无一物的阴影里,突然无声无息地站起了七八个同样身着黑衣、面蒙黑巾的身影,堵住了去路和退路。这些人动作整齐划一,气息沉凝,手中并未持显眼兵刃,但那股久经训练的肃杀之气,瞬间让夜枭和土狼寒毛倒竖。

是官兵?还是其他势力的埋伏?

“你们是什么人?!”夜枭厉声问道,手已按上腰间匕首。土狼也绷紧了身体,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

对方无人答话。为首一人只是轻轻一挥手。

下一秒,前后黑衣人同时发动!没有喊杀声,只有衣袂破空声和拳脚碰撞肉体的沉闷声响。攻击迅猛而精准,配合默契,显然训练有素,目标明确——擒拿,而非击杀。

夜枭和土狼虽是二皇子府精锐暗桩,身手不凡,但在人数、配合及显然早有准备的围攻下,顷刻间便落入下风。夜枭的匕首刚拔出,就被一记刁钻的手刀击落;土狼的猛扑被两人轻易架住,第三人的拳脚已如雨点般落在他关节要害。

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两人便被反剪双臂,堵住嘴巴,捆得结结实实,如同待宰的猪羊。整个过程中,袭击者们动作干净利落,甚至没有惊动附近任何民居。

为首的黑衣人走到瘫倒在地、满眼惊怒与难以置信的夜枭面前,蹲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道:“二皇子殿下问你们好。好好‘休息’几日。”说罢,一记手刀利落地砍在夜枭后颈。

夜枭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土狼同样未能幸免。

黑衣人首领站起身,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人将昏迷的夜枭和土狼装入早已准备好的、看似运送夜香的空木桶中,盖上盖子。其余人迅速清理了一下现场细微的打斗痕迹,随即一行人抬着木桶,如同真正的夜香夫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巷子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 丑时三刻,二皇子府,沉香阁外。

阎冲刚从外面回来,面色阴沉。太医署行动失败,夜枭土狼失去联系,西市胡商康莫尔那边似乎也出了点状况—— 他尚不知具体,一连串的不顺让他心头蒙上阴影。他快步走向沉香阁,准备向陆峻禀报。

就在他穿过一片竹林小径时,斜刺里突然飞出一物,“啪”地一声轻响,钉在了他身旁的竹竿上,入木三分!

阎冲骇然一惊,猛地停步转身,手已按上刀柄,厉目四顾。竹林幽暗,寂静无声,哪里还有人影?

他缓缓走近那竹竿,只见钉在上面的,赫然是一把普通的、街边铁匠铺都能打造的飞刀。飞刀上穿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阎冲警惕地观察了片刻,才伸手小心取下飞刀和纸条。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字:“多行不义,回头是岸。若再伸爪,必断其根。”没有落款。

但这字迹,阎冲曾在某些军方往来的文书副本中见过——是谢瑾安的字!

一股寒意瞬间从阎冲脚底直冲头顶。谢瑾安知道了!不仅知道,还直接用这种近乎警告的方式,将反击拍到了二皇子府的脸上!这意味着,对方不仅洞悉了他们的部分行动,而且有恃无恐,甚至不屑于完全隐藏身份。

这是赤裸裸的示威,也是最后的通牒。

阎冲捏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惊是怒。他不敢耽搁,立刻攥紧纸条,疾步奔向沉香阁。

阁内,陆峻尚未歇息,正对着一幅军事舆图思索着什么。听完阎冲的禀报,尤其是看到那张纸条,他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猛地将纸条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

“谢!瑾!安!”陆峻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中燃起暴怒的火焰,“他竟敢如此!”

“殿下,夜枭土狼失踪,恐已落入谢瑾安手中。西市线也可能暴露。我们……”阎冲硬着头皮道。

“慌什么!”陆峻猛地打断他,胸膛起伏,但暴怒之后,一股更深的忌惮与冰冷迅速占据眼眸。谢瑾安的反应如此迅速、如此强硬,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这不仅仅是防御,更是凌厉的反击。对方显然掌握了不少东西。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踱了几步,沉声道:“立刻切断与‘一阵风’除了最终行动指令外的一切联系!西市那条线,该弃就弃!太医署那边,所有动作全部暂停,转入最深度的静默!”他看了一眼地上皱巴巴的纸团,“谢瑾安这是在警告,也是在试探。他现在还不想彻底撕破脸,否则来的就不是飞刀纸条,而是御史的弹劾或者父皇的质询了。”

“那……野狐岭的计划?”阎冲问。

陆峻眼神阴鸷,沉默良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那计划本身也是“死士”执行,理论上牵扯不到他身上。谢瑾安即便怀疑,没有铁证,又能如何?

“计划照旧。”陆峻最终冷冷道,“但告诉‘一阵风’,动作要快,要干净,得手后立即按预定路线撤离,不必等待后续指令。所有可能指向府里的痕迹,出发前就必须彻底清理干净!”

“是!”阎冲领命,心头却沉甸甸的。谢瑾安这一手,虽未直接破坏计划,却无疑敲响了警钟,也让后续行动充满了变数。

陆峻挥挥手让阎冲退下,独自站在幽暗的沉香阁中,看着舆图上野狐岭的位置,眼神明灭不定。谢瑾安……这块绊脚石,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场博弈,才刚刚进入中盘。

而这场发生在黑暗中的短暂交锋,其涟漪也悄然波及到了看似平静的太医署。

次日清晨,陈景云在例行检查集贤轩外围时,敏锐地发现,轩外芭蕉丛附近那些若有若无的窥视感,消失了。原本隐约能察觉的、不属于太医署的“气息”,也仿佛一夜之间被清扫一空。

他心中了然。将军的反击,开始了。而且,见效很快。

他将这个变化禀告了苏轻媛。苏轻媛听后,沉默片刻,只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她并未多问,继续专注于案头的古卷,仿佛外界的风风雨雨,都与这方追求医道真知的天地无关。

只是,当阿史那云到来,感受到署内明显更加肃静、巡逻侍卫数量倍增且神情格外警惕的氛围时,他看向苏轻媛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沉的感激与了然。

他没有问,苏轻媛也没有解释。但两人之间,那份基于共同目标与连日来风雨同舟而产生的信任与默契,似乎又加深了一层。在这漩涡的边缘,他们如同两株紧紧抓住岩石的植物,任凭暗流汹涌,只专注于汲取知识与智慧的养分,静待云开雾散的那一天。

皇宫深处,接到沈濯关于昨夜西市、永兴坊及二皇子府外飞刀示警等一连串事件简要汇报的陆淮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继续批阅他的奏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又仿佛这些暗中的刀光剑影,不过是帝国庞大肌体上一次微不足道的、自我调节的脉动。

棋盘之上,明子暗子,皆在弈者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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