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下了一身戎装,穿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寝衣长裙。
少了白天的杀伐之气,多了一分清冷如仙的韵味。
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显然是刚刚沐浴过。
灯光下,她的肌肤白得像是在发光,五官精致得不似凡人。
饶是林风见惯了前世各种美颜滤镜下的美女,在看到此刻的慕容嫣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能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绝色佳人。
只可惜,这座冰山,太冷了。
“将军?”
林风有些意外,这个女人,入府半年来,除了新婚之夜,还从未主动踏入过这间房。
绿珠更是吓得小脸煞白,赶紧跪下行礼:“奴婢……奴婢参见将军!”
慕容嫣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林风泡脚的木盆上,眉头又蹙了起来。
她没有理会绿珠,只是对着林风冷冷地开口:“你跟我来。”
说完,她便转身,朝着内室走去。
这间所谓的“婚房”,其实是个套间,外面是待客和起居的厅堂,里面才是真正的卧室。
只不过,那张宽大的婚床,林风一次都没睡过。
他睡的,是外间这张小小的单人榻。
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规矩。
同房,不同榻。
林风擦干脚,穿上鞋,对还跪在地上的绿珠温声道:“你先下去吧。”
“是,姑爷。”绿珠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林风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内室。
他倒想看看,这位冰山将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内室的陈设明显比外面精致了许多,一张紫檀木的梳妆台,一方绣着鸳鸯戏水的屏风,还有一张足够躺下三四个人的巨大婚床。
慕容嫣正背对着他,站在床边,似乎在看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画。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清冷。
“将军指的是什么?”林风明知故问。
慕容嫣缓缓转过身,一双凤眸紧紧盯着他:“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
今天在院子里,还有刚才那番话,都不是以前的你会做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她看来,一个人性情的突然大变,背后必然有不可告人的图谋。
林风笑了。
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他才慢悠悠地开口:“目的?我的目的很简单,刚才已经说过了。”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凭你?”慕容嫣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就凭你今天顶撞了一个小小的管家?”
“当然不止。”林风放下茶杯,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
“将军,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慕容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一个一无所有的废物,要跟她这个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元帅做交易?
“没错,交易。”林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帮你解决你现在面临的麻烦。
作为回报,你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慕容嫣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知道我有什么麻烦?”
“当然知道。”林风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北境蛮族犯边,看似小打小闹,实则是在试探你的底线。
朝堂之上,丞相文彦博为首的文官集团,巴不得你打一场败仗,好趁机夺你的兵权。
而高坐龙椅的那位陛下,对你更是忌惮已久,这次赐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他每说一句,慕容嫣的眼神就冷一分。
这些,都是军国机密,是她心头最大的几根刺!
这个废物,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风的话,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在慕容嫣的心上。
她那张千年冰封的脸上,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震惊之色一闪而过!
北境战事、朝堂之争、帝王心术……
这些都是足以动摇国本的军国大事,是她每天都在殚精竭虑应对的困局。
这些秘密,除了她最核心的几个心腹将领,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晓!
他,一个被所有人视为废物的赘婿,一个整日待在翰林院抄书、连将军府大门都很少出的书呆子,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鬼话?”慕容嫣的声音陡然转寒,一股恐怖的杀气从她体内弥漫开来。
这股杀气,是她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寻常人只要被笼罩,就会双腿发软,肝胆俱裂。
若是原主,此刻恐怕已经吓得跪地求饶了。
但林风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面色如常。
他前世连死亡都经历过,这点杀气,还不足以让他动容。
“将军不必管我是从哪里知道的。”林风淡淡地说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慕容嫣死死地盯着他,那双锐利的凤眸,似乎想将他的灵魂都看穿。
她想从林风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慌乱和心虚,但她失望了。
林风的眼神坦然得可怕,那份从容和自信,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良久,慕容嫣身上的杀气才缓缓收敛。
她不得不承认,林风说的,句句都戳中了她的要害。
她现在,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四面楚歌,每一步都走在悬崖峭壁之上。
“就算你说的都对,又能如何?”慕容嫣的声音恢复了冰冷,“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难道还能帮我领兵打仗,或是去跟丞相辩论不成?”
她的语气里,依旧充满了轻蔑。
在她看来,林风最多也就是从某些渠道,道听途说了一些秘闻,拿来故弄玄虚罢了。
“领兵打仗,我或许不行。”林风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
“但是,要赢一场战争,靠的不仅仅是将军的勇武,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比如?”慕容嫣挑了挑眉。
“比如,更锋利的刀,更坚固的甲,更充足的粮草,以及更先进的战术。”
林风每说一个词,都像是在慕容嫣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石子。
作为大夏的兵马大元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几样东西对一场战争的重要性。
大夏军队的装备,已经数十年没有大的革新了。
面对悍不畏死、装备同样精良的蛮族骑兵,每一次胜利,都需要用无数士兵的性命去填。
她的心,时常会为此而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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