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筠收到消息时也不由惊诧了好一会儿,他以为赵家家主至多把那二人逐出赵家,没想到说打死就打死。
“公子,可要告知夫人小姐一声。”
“不必。”
话音刚落就见两人一狐哆嗦着腿走进院。
林乔捂着肚子面色惨白,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盛泽兰,你小子是不是在昨晚的炙肉里下了毒。”
昨夜她一回房就发现了桌上的炙肉。
林筠饮食规律,不爱吃这种气味重、油腥大的小食。
一猜就知道是盛泽兰贪嘴,顺便给她带了些。
为了不辜负他好意她勉强尝了两口,结果今早一起来就闹肚子。
盛泽兰一步也不想动,直接一屁股坐在檐下,大半个身体靠着狐狸暖融融的身体才算好些,他有气无力道:“下了毒表姐你不也吃的挺香。”
“那也不看是谁买的。”
盛泽兰被哄得小脸一红,他都准备好要是舅母问起来就把表姐推出去,他就是个跑腿的。
盛泽兰所剩无几的良心痛了痛。
他连忙起身扶着林乔坐在院中石凳上,一脸讨好:“小姐,你想喝什么茶,小的这就给你倒来。”
林乔邪魅一笑:“只要是你倒的我都爱喝。”
“哎呀!羞死啦!”盛泽兰原地跺了两下脚,捂着脸噔噔噔跑远。
林筠看着这俩活宝没忍住笑出声,而一旁的狐狸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它见林乔朝它望过来立刻别过头。
“狐狸,问你件事。”
林筠神色未变,假装没听见默默抬头望天。
狐狸舔了舔爪子,又翻了个白眼,这一家子装货。
它骄矜道:“何事。”
“精怪的灵气能储存吗?”
“一般情况下不能。”
“那二般呢?”
“求我。”
狐狸微抬下巴,绿眸在日光下剔透如一汪碧湖,那副欠揍的模样看得林乔手痒。
“唉,我以为我们都是朋友了。”林乔施施然起身往自己院落走,边走边摇头叹息:“没意思,真没意思。”
下一瞬右肩一重,蓬松的狐尾自然而然缠上林乔脖子:“既要储存灵气那便得有灵物,比如你腰间引魂铃的铃舌乃寺庙千年古木芯制成,木克金,所以能压制你的金瞳,它就是灵物。”
“这样的宝物少有,我从前在老和尚身边也只见过三次。灵气与煞气天然对立,若遇上存有灵气的灵宝,轻则避煞,重则救命,医死人,肉白骨从不是传说。”
书玉突然反应过来,狐尾一紧把自己缠了个严实,警惕道:“女人,莫非你觊觎我的灵气,想杀狐取卵!”
“你有卵吗。”
“恶俗!”
林乔:?
这死狐狸到底又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
这头盛泽兰捂脸瞎跑却意外撞上一行人,正是因外界流言怒气冲冲寻来赵家的徐审言。
盛泽兰道了声抱歉就自顾自玩去了,留徐审言傻站在原地揉眼睛。
他,他没大白天见鬼吧。
二殿下怎会在这儿!
要问他怎会记得二殿下,那还得提起多年前他回京述职那次。
二殿下走路都还走不利索就被太子抱进了御书房。
他当时跪在最后,眼睁睁见着这位二殿下眼珠子滴溜溜转,趁人不注意朝爬到一位老御史身前拽他胡子。
好像叫萧什么,扯完了又鬼鬼祟祟爬回原位,装得一脸无辜。
唯独那位萧大人气得脸红脖子粗,陛下当时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还关心了一句,弄得人有苦说不出。
后来他参加过几次宫宴,对二殿下闹腾的性子颇有耳闻。
徐审言问引路的小厮:“那小孩儿是你们赵家人?”
小厮恭敬道:“是夫人故友的小儿子。”
徐审言多问了一句,后来无数次深夜他都感谢自己多问了这一句:“他们从何处来的。”
“据说是盛京,家中应该是开药堂的。”
小厮见徐审言转脚就往小孩儿方才来的方向去,愣了愣,他不太明白为何州牧反应会如此大,难道也是熟人?
但那家人看着也不像什么极贵重的出身。
虽说气质不俗,但出门一个丫鬟小厮也没有,吃食什么的比家里的这群老爷太太还好伺候,怎会认识州牧。
小厮不敢多话,只能赶紧追上去引路,天大地大州牧最大。
盛京?药堂?
徐审言心中约莫有了猜测,能在盛京开药堂、还公然带着二殿下出门访友的恐怕也就林家只有那位了。
乌泱泱一群人就这样挤进了赵家客院,徐审言看到院中青竹般挺秀的少年时,心中更是确定了几分。
小厮见林筠傻站在那儿,不由提醒道:“还不快见过州牧大人!”
“晚生林筠见过州牧大人。”林筠斯斯文文行了一礼,想到才跑出去的盛泽兰,心中猜到了大概。
“嗯。”
徐审言当了几十年的官,为官最忌没有眼色。
看如今情况这一家子是隐瞒身份出来玩的,若赵知远知道,照他行事风格绝不会任由小厮这般无礼,整个赵家恐怕只有那位白夫人清楚。
想到这儿他又困惑了,不是说赵家家主与主母感情甚笃,连夫人纳的妾也从来不碰,那白夫人怎么都不提点一句。
“抱歉,本官认错人,打扰小公子了。”
徐审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刚转身就见一护卫气喘吁吁朝他跑来:“大,大人,小姐找到了!”
……
徐慕思仍穿着一身嫁衣,鬓发整齐,除了神色有些茫然外与昨日出门时一模一样。
身边不少人围观,不过多是劝她弃了这门婚事。
且不说赵家那俩堂兄弟闹出的糊涂事,再则婚宴当日就出意外乃不祥之兆。
赵家人和徐审言出门时,徐慕思还在替赵家极力辩解,那副模样差点就要同路人厮打一场。
赵知远也恍惚了,这……还真不是自己跑得?
难道是哪个对手看不惯赵家想借此阴他们一把,又碍于徐慕思身份,以免惹祸上身只隔了一夜就将人送回来?
“哎哟,我的乖女你可吓死爹了!”徐审言拉着人来回打量,人虽傻了些,好在没受什么伤:“你还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慕思摇头,双眉颦蹙。
“不记得就不记得,你好好的就行,明日就随爹坐船回家。”
徐审言已经打定主意这门婚事是如何都不能再结了,尤其是见到二殿下后。
这赵家本就不干净,到时候一朝事发指不定得牵连自家女儿。
想到这儿徐审言根本不顾赵知远挽留,拉着徐慕思就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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