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家里！
“小江啊！最近轻工部和冶金部有个联合考察团要去白头鹰那边购买设备，我打算让你跟着过去一趟！”
大领导喝着茶，老神在在极其悠闲。
江凡却是一脸苦逼样，好不容易想给自己放个假，没想到大领导却要安排他加班，这也太尼玛苦逼了。
“王叔，我现在已经不是公家人了，跟着考察团出去不合适吧？”
江凡虽然没直接拒绝，但还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不想去的意思。
“这个上面已经考虑过了，我们国家现在正发展私营经济，你这个私营企业家参加考察团也是对我们政策的一种宣传嘛！”
大领导依然和颜悦色，却已经开始以势压人。
“王叔，我最近挺忙的，实在没时间出去瞎跑！”
没办法，江凡只能开始耍无赖。
“放屁！”大领导也卸下伪装怒道：“你小子是不是觉着自己挣了大钱翅膀就硬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各方面积极配合，你能发展的这么顺利？”
江凡翻了个白眼儿，索性也不装了：“王叔，话虽然这么说，可我挣的钱也不是全揣进自己兜里的。
别的不说，我们厂的工人工资可是比外面高的多，而且我上税也是按最高额度，另外我还给福利院和养老院捐了上百万，这些怎么说都得算我的个人贡献了吧？”
“那是你应该做的！反正这次去白头鹰是上面点的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大领导知道讲道理讲不过江凡，直接开始不讲理了。
江凡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抱怨道：“上面也真是的，非盯着我一个小白人儿干什么？”
“唉！”大领导这时候却叹了口气说道：“上面也无奈啊！现在各行各业都想出去开洋荤，见世面，可考察回来的成果却越来越小。
你上次去倭国花小钱办了大事，上面对你印象很好，所以就想让你参加这次的联合考察团，给那帮蠢货做个表率。”
这回江凡倒是明白为什么上面和大领导非要让他跟着考察团出去了。
眼下华夏改开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只要有点儿能力的人都想出去考察国外先进经验，可是考察回来之后，被国外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的不少，真正得到经验的却不多。
尤其是设备采购，根本没人能复制江凡的战果，所以上面对现在的情况很不满意，打算拿江凡树立个典型。
对此江凡也很是无奈，这种拿着公款出国考察的潮流起码要持续到九十年代中后期，而且随着考察潮愈演愈烈，还发展出来个“交学费”的理论。
所谓的“交学费”其实说白了就算花大钱办小事甚至不办事，总之花的是国家的钱，开的是自己的荤，这种好事不干白不干，你不干也有别人干，别人干了你不干，那特么不就亏了吗？
“唉！”江凡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王叔，这次我跟着去也没什么，可以后总不能我趟趟跟着去吧？
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您和上面还是要早作谋划，免的这种拿着公款乱考察，不办事的风气愈演愈烈。”
大领导点点头无奈的说道：“你说的这些上面也清楚，可是现在是改开的起始阶段，上面担心如果管的太严，下面的人办事束手束脚，阻碍改开的进程啊！”
江凡不敢苟同的说道：“上面的担心虽然有道理，可有些事坚决不能放任自由，否则坏处只会比好处大！
就说现在逐渐兴起的考察风，那些人出去为了考察吗？
完全就是拿着公款出去瞎逛球，回来之后不但没带回来任何经验，反而大肆吹嘘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
这些人带回来的负面影响就远比正面影响大，长此下去对国家发展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大领导眉头紧皱，沉吟半晌之后点点头说道：“小江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向上面反映这个情况，不过这次你跟着去白头鹰，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有你珠玉在前，那些想浑水摸鱼的家伙总能收敛一些。”
江凡苦笑道：“您这是想让我当靶子啊！”
大领导却是轻笑道：“你这个靶子要是当的好，以后前途无量！”
既然大领导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江凡也不能再推辞了，只能回去准备出国的事情。
到了考察团集合这天，江凡带着简单的行李到了机场。
如今华夏出国考察的团队越来越多，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先集中起来培训几天了，都是直接到单位集合，然后由领队宣读出国纪律，便上飞机走人。
江凡不是冶金部的人，也不是轻工部的人，就自己来了机场，反正大领导都交代好了，不可能把他漏下。
只不过让江凡意外的是，两大部的人集合之后，江凡竟然看见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田宇，另一个是程旭东！
田宇看江凡，眼中竟是露出毫不掩饰的怨恨，甚至连招呼都不愿意跟江凡打，对此江凡也不在乎，直接拿田宇当了空气。
程旭东虽然跟江凡交情不算深，可以前总归认识，也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久别重逢倒是很热情。
“哎呦！这不是江凡同志吗？听说您现在发了财了，我这也是忙的很，没时间找你打秋风，这回可算逮着你了。”
江凡跟程旭东握了握手，也跟着打趣道：“程旭东同志可别这么说，我现在也就开了家酒楼外带两家工厂，也算不上发财，跟您这样的领导可没法比！”
程旭东脸瞬间就垮了，捶了江凡肩膀一下，笑骂道：“说你小子胖，你小子还喘上了，现在你小子可是土豪了，等这次出国回来，我可得好好去你那儿打打秋风。”
“没问题！”江凡拍着胸脯说道：“春江楼就是我开的，以后你去了报我名，给你打五折！”
程旭东眼睛瞬间就亮了，赶紧说道：“你这话可我可是记住了，到时候你要是反悔，别说我以后不认识你。”
“嘁！”江凡撇撇嘴道：“德性！你就是天天拿我那儿当食堂能吃几个钱？”
程旭东不无羡慕的道：“真是成大老板了，这财大气粗的样儿，真是欠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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