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人家死活不承认，陈福志索性不再追究，但该教育还得教育，他牙尖发冷，语言锋利的询问。
“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吗？”
林菁璇没吭声，只是拼命摇头。
“总分100的试卷，你考86分，说吧，又抄谁的了？”
要知道林菁璇的数学极差，平常想及格都难，能自己考到如此分数陈福志是万万不相信这能是努力的结果。
“没抄别人的，就……就运气好而已。”
女孩试图蒙混过关，只因作弊集团也讲道义，要是某人被发现可不能将其他人供出去，不然以后谁还会借自己抄，所以小嘴特别严实。
“选择题就错一道，还有好几处修改，纯靠蒙可干不出这些事，老师不傻，平常考试作弊，等到了期末考，中考还能作弊吗？”
“好吧……老师我确实作弊了，但抄的谁，这个不能说……”
林菁璇垂脑袋，用最怂的语气说最勇的话。
“我不管你抄谁的，这么喜欢抄下次再抓到就把数学公式抄一百遍，这节自修还是数学模拟考，都传下去。”
每每自修都要兼顾两班级，陈福志没时间跟她耗着，目光精准落向后桌少年。
“林浩你上来考，看到哪个作弊就记下来，尤其是林菁璇重点关注！”
又来？
自从上学期首次担任监考老师后，陈福志依然会抽取少数情况让他上台。好在几轮下来林浩已经习惯，基本可以忽略许多看热闹的目光，当他再次坐上讲台，尽管不止一次，仍有种登基王位的错觉。
老师前脚刚走，班级便开始窃窃私语，蔡涵轩用笔尾戳了下林菁璇背部，由衷发表赞赏。
“璇子你真勇啊，在陈福志面前都敢守口如瓶，就不怕他突然给你来记麒麟臂？那玩意儿拍一下可疼了。”
“能不怕吗？不过我林菁璇是谁？最是重情重义，可不当出卖朋友的混蛋！”
女孩鼻孔喷气，自豪不已。
“牛！”
蔡涵轩默默竖起大拇指，林菁璇一回头，就发现讲台上的“陈福志2号”正直直盯着自己，当即慌了。
“我在和他在讨论晚饭吃什么呢，没有作弊，千万别记我。”
好一个晚饭吃什么……明明座位离讲台并不远，女孩刚刚的说话声也不小，完全被林浩听见了，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扯谎。
不过看人家确实没作弊，也懒得搭理，埋头自顾自写起题目。真是的，又考试又监督，这工作不应该是小班长的职责吗？别只霍霍他啊……
唯一好处就是能随时欣赏到正面做题的陈同学，往常在座位只能看见背影，而且人家做题很专注，即便不停观摩，也不会被注意。
某刻陈欣谣终于有了其他动作，拿出水杯喝水，无意瞟到讲台，眼神相撞，林浩没像往常那样溃败的移开视线，兴许在发呆又或是其他原因，居然锁定喝水的陈同学入了神。
陈欣谣眉尖疑惑翘起，寻思她也没犯什么事啊？干嘛一直盯着看？
为了拯救林浩同学的注意力，她果断指指桌上的试卷，少年意识抽离，装作若无其事的埋头研究题目。
——林浩你都干了些啥？一直盯着人家看非常不礼貌啊！这么轻易就被吸引注意，真是有够差劲！
内心将自己臭骂好几遍才肯罢休，这时首排的吴豪正义感爆棚，直接打起小报告。
“林大哥，那个同学作弊，快点给他记下来。”
林浩脸色一僵，暂时忽略称呼问题，向指定地点望去，那边确实有个男生在交头接耳。
犹豫一会儿后，本人果断回位置撕下草稿纸，重新落坐讲台将名记下，再用试卷盖住，目无旁人的继续答题，尽管察觉到少数可疑人物，也没主动记名，大部分都靠别人的小报告来勉强记录。
下课后便直接将稿纸丢入抽屉，也不交给老师，说白了他只起到一个震慑作用，如果陈福志想看甚至会主动过来询问，但人家没有，说明监考无关紧要。
既然无关紧要，装装样子就行，任何地点都存在相对应的生存方式，找到对的方式就能减少许多麻烦，也不容易被针对。
浑水摸鱼才是处理人际关系最为有效的方法。将大名记下并上交老师，他又能得到什么？除去满足的虚荣感外没有其他，没准还会遭人记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干。
至于人家作弊那是人家的事，只要保证自己健康就行，他仍旧是那个小透明，不会遭遇任何不测。时间一久，林浩重新找出那张草稿纸，将它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不管人，不惹人，不害人，保全自身就是他的生存方式。
晚自修时间，男孩的座位靠近出口，微风拂面，他正在苦苦研究一道数学题，颠簸的刘海在额间跳跃，也不曾注意。
虽然大可以去请教陈同学，但如果遇到难题都靠别人指导，估摸着不会有显着提升，待万不得已时再去请教同样没问题。
忽然间，很快啊，一道人影迅速滑至身前，是赵晨曦。
“林浩林浩，每天在学校的日子是不是很无聊，很枯燥？感觉身体被掏空？对生活没有任何期待？”
林浩；？
——这是在说什么啊……
“晚自修以后咱们打算举办一场大型真心话大冒险，地点就在操场，怎么样？参不参加？”
林浩还在思考，赵晨曦就又重新补上一句。
“放心，谣谣也参加哦。”
“好吧……”
少年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他只觉得这种学生举办的娱乐很少见，不参加实在可惜，绝不是因为陈同学。
来到晚自修的第二节下课，林浩又迎来一位陌生客人，定晴看去，男生比较瘦弱，五官标志分明，同班同学的名字他都记得，好像是叫王庭宇，数学成绩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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