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又回到了那个小会议室，这里平时没人来，多数是高层谈话用的地方。女编剧已经回去整理剧本了，现在这个房间就她一个人，由于小说的情节早已知道个大概，刚才又重点查漏补缺了一下，如今已经没什么值得看的了。凌灵拿出手机，刚才女编剧给她推荐了好几个饭制视频，都是她作为龙哥的资深纯粉筛选出的高质量剪辑作品，在b站都有极高的赞誉，她点开视频，看了起来。
有龙哥的眨眼高燃踩点混剪，古装角色水仙，现代装水仙，还有同一部剧同一角色愣是剪成两个人的硬核水仙……
播放量和收藏量最高的还是让龙哥今年大爆的那部作品，斯文书卷禁欲系，温润如玉沈教授。
是真的美人啊……
想想现在的龙哥，对他不熟悉的人还真看不出来是一个人演的。
看着画面里，站在讲台上的沈教授，凌灵想起书之言了。
书之言比沈教授好看吗？嗯，各有千秋吧。
不过书之言不戴袖箍，凌灵就没在家里见到过袖箍。但是不妨碍书教授拥有超高的人气，她就曾听到女生们讨论过，书教授就算戴套袖也是好看的。
凌灵想象了一下，书之言像上个世纪搞科研的老年知识分子一样，戴着深蓝色的棉布套袖，鼻梁上架着老花镜……嗯，腰板肯定是依然挺直的，头发嘛……照他现在良好的作息，应该也不会掉很多，到老了也应该会茂盛……面容，实在想象不出他年老的样子，现在已经定型了吧，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生太大变化……嗯，总之应该会依然是在那安静不动就很撩的样子……
他又不用演戏，不必为了贴合角色而刻意改变身体状态……
把视频声音调到最小，刚好能听见又不至于太响，一边列表循环播放着打发时间，一边想着书之言……
龙哥进门看到这样一幕，女扮男装的凌灵抱臂靠坐在椅子上，将两本书和两叠剧本摞在一起当做手机支架，手机横过来倚着“支架”，正在全屏播放着他演过的剧……凌灵的表情，平静如水，偶尔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
他没有出声，手机画面变换的很快，猝不及防的变成了两个剧里的他在接吻的画面……他摸了摸鼻子，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等一会儿再进房间……
凌灵察觉到有人进门了，转过头看了一眼，表情没有变化，见到是龙哥，然后收回目光继续看视频。剪辑里沈教授出现的次数很多，经常是镜头直接怼到脸上，碧波荡漾的眼睛、浓密如扇的睫毛，加上精致的妆发……每到特写镜头，弹幕便像炸开了花一样疯狂刷着……
凌灵又转头看了龙哥一眼，他头戴鸭舌帽，五官在帽檐的阴影下显得更深邃，连续几个月在山里拍戏，让他的肤色有些没那么白皙了，脸颊微微凹陷……总之与视频里那个温润如玉的美人儿相去甚远。
她又将目光在龙哥真人和视频中间来回切换，反复几次，最后直接把手机拿起来和龙哥真人成同一平面……凌灵的表情越来越难以置信，她是在龙哥的工作室没错，工作室的老板在她旁边看着她看视频没错，可是老板和视频里的是同一个人？没错吗？
“不用确认了，是我。”龙哥微笑了一下，“后期加了一些滤镜，画面更精美一些。”
凌灵关了视频，把手机放下，感叹道：“真神奇啊……”
龙哥摘下鸭舌帽，走到凌灵对面坐下，双手合抱搭在桌子上。淡淡的开口：“这就是我的工作。”
凌灵八卦状问道：“你知道你在b站号称足球队长吗？”
“我比较喜欢打篮球。”
“你知道你演过的那些角色在剪刀手太太的视频里排列组合谈恋爱吗？”
“嗯……有些情绪，我诠释的还是不到位，容易让观众产生歧义，今后我会注意的。”
“不不不！”凌灵连连摆手，“很到位，很到位！这叫富有层次感。你知道你有多费流量吗？你的视频，粉丝们都是一帧一帧截图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是一个故事啊！刚才那个编剧妹子，她写了好几篇你的车呢！”
“车？写车？”龙哥的表情，好像没理解，车怎么能是用写的？车不是用来开的吗？
凌灵觉得她应该含蓄一点解释，毕竟她也是个妹子。
“嗯……就是激情戏，就比如这部小说，”她指了指沈教授的视频，“你是不是经常看见有人刷宝贝你太辣了？这一段在小说里就是一辆婴儿车。”
龙哥摸了摸鼻子说：“小说我读过。”
凌灵觉得这个问题她不用深入去解释了。看了看房间里，过去好一会儿了，依然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有点不适应，开口问道：“西姐呢？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
龙哥微微颔首，抬眼认真的望着凌灵：“她应该跟你交待过，这次的委托要一直持续到我的新戏顺利拍完。”
凌灵点头。
“所以我现在依然能够要求你履行合约。”
凌灵想了想，在谈剧本呢，应该算前期准备阶段，离拍完还有好一段时间……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是一个侦探，需要有良好的状态才能顺利查案，对吧？”
凌灵点头。
“但是你的心理状态不稳定，将来会有可能影响你的查案水平，对吧。”
凌灵迟疑了一下，点头。
“所以，如果我能够帮助你调整心理状态，你的工作效率也会稳定高效。这对我们双方，都是互惠互利的事，你说是吧？”
凌灵肯定的点头。
“我对你的指导，属于对合约顺利执行的良性条款，不是新的经济约，所以西姐可以不必出席。”
凌灵稍微放下了心，虽然她对龙哥没有企图，却也不敢跟他单独共处一室。西姐对龙哥的声誉太紧张了，任何有可能对他不利的传言，都要扼杀在摇篮里。所以之前看到她不是男的竟那么失望。
可是她的手镯已经回来了，既然可以不用这么下去，她还是希望早点回家的。
龙哥说道：“通过外物来调整心态，也是一种强制催眠，一旦这件东西不见了，你的心态就会崩溃。就算找到了一件新的替代品，也不过是另一种的自我暗示。永远依赖外物，你永远不可能战胜你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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