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AI托特说。
“我没有！”
林奥尔站起来反驳：“我发誓有一瞬间我真的看到了！虽然那两个小孩确实躲在距离我背后几米远的墙后，可我就是看到了他们，那画面好像我就站在他们面前一样…”
林奥尔少有的愤怒，握紧拳头瞪着AI托特，AI托特用“蜘蛛腿”敲敲桌面说：
“别激动，我刚刚这么说是想再确认一下，通过观察你的身体数据，我确认你没有撒谎。如果你生气了，我很抱歉。”
“所以呢？你了解到什么？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我看到了画面，然后下意识保护了他们，就这样。”
“嗯…确实不好理解，林奥尔的‘主观时停’还能用科学解释。可你却看到了正常情况下绝对看不到的画面，就好像…‘天神视角’。”
“天神视角？什么意思？”
AI托特解释道：“你玩过电子游戏吧，有些游戏会模拟你们人类双眼看到的画面，被称为第一人称视角；有些游戏会让玩家看到自己操控的人物全身，被称为第三人称视角；但还有的游戏，可以让玩家看到正常情况下人类看不到的视角，比如从天上俯视、或随意观看距离主人公任意距离的一棵树、一朵花、一只鸟，玩家就好像无所不能、无所不视的天神一样，这就被称为‘天神视角’。”
“所以我为什么会看到那画面？以后还会看到吗？我能主动选择不看吗？”
“不知道，我得研究研究。不过听的话，你好像害怕会再次触发‘天神视角’？”
林奥尔的喉结动了一下，说：“我…我在看到那画面和感觉时间暂停后，头很晕，还流了鼻血。本来我以为是感冒了，可刚刚我突然想到，或许这就是能力的副作用。”
“嗯，这很正常。你们这些觉醒超能力的人类属于突变进化，你们获得了强大的能力，可大脑却和常人区别不大，还没进化到可以自如使用能力的水平。就好比你把我的备份丢到一个普通的电脑里，那我的备份就算能工作也会被电脑的硬件限制，发挥不出全力，还会伤害电脑。”
“所以我才会头晕和流鼻血？”
“对，每次发动能力，你的大脑都会超负荷运作，身体也会受损。”
“可…”
“可你无法控制，林奥也一样，他每次发动‘主观时停’能力都是被动的，大脑判断有危险就会自己发动，而且越来越频繁。这不光让林奥身体受损，让他的眼睛、鼻子和耳朵流出鲜血，也让他的心理也受到了伤害。林奥曾经和我诉苦过，最开始他眼前的时间不过是暂停了体感上的几秒，接着是几分钟，再然后是十几分钟，有些情况甚至会长达一小时。这虽然帮助他赢得了一场场战斗，但也让他感到煎熬，那是真正的度日如年。甚至…”
AI托特暂停了一秒，似乎在思考该不该告诉林奥尔。
“甚至在林奥的爱人在他眼前被杀害时，他感觉眼前的时间停止了五个小时左右。那五个小时他不得不凝视爱人生命终极的那一刻，凝视结束她生命的罪恶子弹，却什么也做不了，这差点把他逼疯。”
“什么？那我宁愿不要觉醒什么能力！在战斗时突然头晕，这太危险了！！今天要不是那个对手在我保护孩子时停手，我就死了！”
林奥尔害怕地后退了半步，而他身后就是床，这一退让他倒坐到了床上了。
AI托特和个蜘蛛一样跳到床上，用蜘蛛腿磨蹭林奥尔的腿安慰他，说：“很可惜，觉醒了就没得选，而且你就是霍恩海姆博士为了研究人类觉醒进化才克隆出来的，你必然会觉醒。但是我会帮你，其他人只想研究觉醒的原因，好量产觉醒者在战争中获取优势。可我不一样，我研究的目的是为了治愈成为植物人的林奥，也是救你。”
林奥尔捂着脸，他回想起在火星见到林奥的场面，那个无数人嘴里的战争英雄，目光呆滞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容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曾短暂复苏了一会，可很快又变回了植物人。
“我…不想那样。你真的会帮我吗？”
Ai托特的脸上显示出一个对勾，说：“相信我，我的条件也很简单。我替你保密，你也替我保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已经觉醒，包括万千里。”
“万千里很聪明，我瞒不过她的。”林奥尔无奈地说。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你的能力太奇特，霍恩海姆博士和万氏商会绝对很有兴趣，哪怕现在在打仗，也大概率会把你调回火星，那时候你就彻底沦为没有自由的小白鼠了！我希望在有更多人插手前好好研究，哪怕万千里知道了你已经觉醒，也不要告诉她我们的合作！”
林奥尔倒在床上，用手扶着额头，他意识到AI托特说的是对的。沦为没有自由的小白鼠，这就是他最害怕的事，所以他之前才会试着逃离荷鲁斯号。
“我答应你。”
“很好！”
AI托特跳到林奥尔胸口上，用模拟出猫咪表情说：“你害怕在战斗中头晕会有危险，我会找出一种抑制晕感的药物给你，装到驾驶服里的药剂盒里，只要头晕你就注射。从今天起，我会在你的‘剑侠’的系统里留一个备份，以后我们就并肩作战了。放心，我话很少的。就这么定了，万千里快回来，再见。”
AI托特打开门溜了出去，只留下林奥尔倒在床上，用手臂遮住双眼，直到万千里回来。
“怎么了？抑郁了？”万千里问。
“嗯…”林奥尔有气无力地说：“我在战斗中保护了两个小孩，却让‘剑侠’受了不必要的伤害，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万千里笑笑，脱下大衣和长靴，爬到林奥尔的身上送上香吻，温柔地说：“只要以后不会后悔，就不是错误的决定。”
林奥尔漠然点点头。
万千里嘴角翘地更高了，她抚摸着林奥尔的脸，突然啃了上去，咬着耳朵说：“难得看到你emo的样子，让我有些兴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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