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头岛，研发层。
原本科技感十足的各研究室坑坑洼洼一片，只有残留的金属线管喷出火花，诉说着惨烈的遭遇。
成群结队的和平主义者在炽天使的带领下，将一个个仪器搬入小企鹅体内。
“坚城果实……怪不得。”
贝加庞克跟在小企鹅身边，提着放大镜趴在地上啧啧称奇。
“这是什么金属？闻所未闻。”
“它是瓦尔波合金的一种，吞吞果实制作而成，优点是足够坚固，但几乎没什么战斗力。”戴维随口解释道。
当然，没战斗力是就小企鹅本身而言，如果它体内的武器全部开动，所爆发出来的战力十分可观。
“不愧是恶魔果实，真是神奇，要是有这能力，我就能制造出任何特性的金属，许多因材料无法满足而实现不了的想法都有望实现了。”
贝加庞克眼睛亮闪闪的，一脸渴求的望向戴维。
“别看我，吞吞果实没带在身上，你现在想研究也研究不了。”
戴维踢开想要将仪器搬回实验室的贝加庞克，没好气道。
这个家伙居然连这种紧要的时刻还在想着进行研究。
没了贝加庞克捣乱，暴力拆卸搬家工作很快完成。
一片狼藉，已经成为“旧址”的实验室里，戴维满意点头。
“不错，值钱的仪器都搬走了，一些特殊的设备也能用残留的能源勉强启动，不怕试验品和材料坏掉。
“下层厂区的仪器就不拿了，太费功夫，有设计图在，回去咱自己造，利用吞吞果实特制合金打造，只会比现在的更好。”
贝加庞克突然沉默下来，安静的反常，戴维见状回过头来问道：“怎么？舍不得了？”
“没有。”贝加庞克摇摇头，犹豫半晌，咬牙道：“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帮助他们，跟我来。”
戴维不明所以，跟着贝加庞克来到了研究层最里面，坐上了颇为隐秘的电梯，来到了一处地下设施内。
“啪……啪……”
相比起科技感十足的上层，这里的设施颇为老旧，就连灯光都是闪烁了几下，这才发出了暗沉沉的光芒。
“没想到啊，天才科学家大本营也有这么简陋的地方？”戴维随口刺了一句。
与上面那些“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设施，以及充满科技感的未来都市相比，这里就像是古代炼金师自行搭建的草台班子，捡漏杂乱，许多设备都变形脱落，能够看到许多修补过得痕迹。
“这是我自己出资搭建的。你知道研究需要花费很多金钱，世界政府那边看得紧，能骗的经费有限，只能舍弃一些不必要的美观了。”
贝加庞克平静地解释一句，摇头苦笑，“能维持这里还要多亏邪恶，要不是她想尽办法搞来资金，应该早就维持不下去了吧？”
对于贝加庞克的感慨戴维不以为意，除了为世界政府效力的研究项目，这个天才科学家竟然还开小灶。
“你应该不是想让我搬这些破铜烂铁，所以带我过来是因为什么？这里存了资料？还是说你瞒着全世界藏了什么黑科技？”
贝加庞克摇头，默默进行手续繁杂的身份验证，打开了厚重的设施大门。
暖黄色的光芒自门缝中钻了出来，宛如迫不及待飞向自由的笼中鸟。
嘈杂的声音逐渐加重，门里的场景彻底展开。
戴维看着眼前的场景瞳孔一缩。
弧形的天花板呈青蓝色，其上般的白云飘过，人造光源宛如小号的太阳，洒下温暖明亮的光束。
可以看出来里面极力模仿出了自然风光。
蓝天、白云、太阳、草坪、花朵、树木。
只是这些不是全息投影，就是屏幕上的影像画面，行人一穿而过，只有少数佩戴光压手套的孩子才能触碰到。
看着那群跪坐在地上捧着鲜花，奋力耸动鼻子想要闻到花香的孩子，戴维心下震撼。
更远处则是一个小小的村落，有老人颤颤巍巍的招呼追逐打闹的孩子回去。
温馨、寻常的场景，因他们白发褐肤背生黑翼的形象，因他们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模样，而显得万分诡异。
“有成功的实验体，自然就会有残次品。”
贝加庞克走到戴维身旁，神情复杂。
“有些是残留着繁衍能力，有些是智力有缺陷，有些无法承受绿血，有些急于求成过分加快成长进度导致出现故障，有些老化速度过快无法停止和逆转……”
平淡的描述里，却是克隆人们可以预见的悲惨一生。
“作孽。”
戴维轻轻吐出两个字，眼神冰冷，下意识握紧刀柄。
“是啊，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这点我不否认。”
贝加庞克轻叹，勉强扯起嘴角，“我建造这里就是想尝试治疗他们。可惜经费有限，而且也没有时间了。”
说到这里，贝加庞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你带着他们，请你让我继续进行研究，直到治好他们，赎清罪孽。”
戴维能够看出来与先前请求抽他血不同，这时候的贝加庞克无比的郑重认真。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自费研究治愈……世界政府没有拨给你经费？”
“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失败品，与其花巨资治疗，还不如造新的。原本这些都是要被‘销毁’的，我心里过意不去偷偷留了下来。”
远处孩童模样的蛇女小大人似的唤来老妪蛇女，任由对方枕着她的大腿，温柔的捧起一本童话书。
那本童话书戴维很熟悉，正是他和布里耶众人一起编纂贩卖的太阳故事集。
“有多少人？”戴维眺望远方，头也不回道。
“总共8批，56人。第四批的七人比炽天使都要强，但不听指令，甚至会攻击命令者，自主意识残留过多。剩下的除了过度衰老的那一批以外，都具备不俗的战力……”
介绍产品这工作贝加庞克已经很熟悉了，口条流利，甚至不需要多做思考就能脱口而出。
戴维心下不喜，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冷冰冰瞥了眼贝加庞克，打断了他口若悬河般的介绍。
“不用多说了，让他们准备搬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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