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水果店里面，林里拿起一条香蕉，对着一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孙子真牛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他在出版社工作，卖药、卖保健品、卖各种奇葩东西的广告见识的多了去了。一个小手术而已，在里面除了事关下三路，其实也挺常见的。
“你别揉鼻子啊！是不是没有做呢！？要不和医院申请一下第二条半价的优惠？小傻智在这里有熟人。”
“咳咳~~我~~”
“不好意思先生，这些水果都是新鲜的，一般在晚上十点以后才会有打折的香蕉卖。”
这事儿闹的，挺尴尬的。你说你一个卖东西的插嘴干嘛！说的是这个打折吗？林里都不想买了呢！
“那现在有没有打折的？就立马吃的那种，香蕉这种东西，还是熟一点的好吃。这些也就看着好看，吃起来味道一般的很。”
“对，那种的别看样子不好看，但是味道真的不错，黏黏糊糊的，和这种看起来黄色的香蕉简直就是两个味道。”
“最重要的是它自己熟透了，而不是用化学物质催熟的，对病人的身体会很好，没有负担。”
“嗯！你的意见是对的，我很认可。”
两人当着服务员的面儿吹捧着香蕉，实在是不想买这些昂贵的黄色香蕉，这可不是后世两块钱一斤的香蕉，看到价格的时候，林里都麻了。就连本地人的我孙子真牛都为之动容，农业不发达的坏处就这点儿不好，西瓜都能弄成方块儿的畸形模样拿出来当摆件儿送，大家都觉得这是一种正常的做法。
“两位，你们想要的在这边，不过可要有心理准备，它们~~不太新鲜。”
“没关系的，我们自己有判断能力。”
服务员昂着脑袋想俯视两人，但无奈身高太矮，连我孙子真牛都俯视不了，更别说林里了。
但内心的高傲还是促使他像一只打完鸣的公鸡似的昂首挺胸，鸡胸都露出来了。在小日子的水果店工作，内心的荣耀感不比后世的水果店低多少，两家都是奢侈品店铺来的。你要硬说宝驹站台冰激凌，这么比较也可以。
服务员带着两人来到了后面小仓库的一个墙角，里面有几个筐，隔着一米远，就闻到了里面阵阵的酸味儿，水果变质发酵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们要的香蕉，估计就在那里面。也就是今天不能丢这些垃圾，要不然你们看不到这些东西。本来我还在为明天清理垃圾发愁呢！现在你俩来帮忙处理了，我觉得轻松了很多。”
“这是干垃圾还是湿垃圾？”
“什么垃圾？”
“我问，你是什么垃圾？”
“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垃圾？我又不负责这一块儿。要不是这也属于导购的范畴，你猜我会不会带你们过来啊！真是的，吃不起就别吃，还非要装，装什么装，当你的好兄弟真是糟糕透了。”
仓库算一个冷库，但又不像正经冷库有那么低的温度。两人搓了搓手，最后找了个塑料袋裹着手从里面扒拉了起来。看着那些外表变质的水果，林里觉得完全可以放到后世的奶茶店里面削一下来做饮品，只要不让客人看到就没事。
“这些真的能吃吗？这个香蕉都黏了，还有透明的液体在往下流淌，拉丝了。”
“以形补形懂不懂？这才是小傻智目前最需要的。不过这种应个彩头就是了，让人家吃万一拉肚子就不好了，会出问题的。这样，你剥开看一下里面怎么样？”
香蕉有着黄色的外表白色的内部果实，但一旦腐败之后，外表就变成了黑色，至于内里的白色，变成了那种带着点儿透明的黑黄色，总之看起来很差劲，像一种人的变质过程一样。
我孙子真牛剥开外面泛黑干瘪的薄皮，香蕉的尖儿已经变质，但是内里瞧着还有一些好地方，林里凑过去咬了点儿下来，味道还真不错。不算烂的太彻底。
“真的买这种香蕉去看望病人？即便小傻智不在意，周围的病友，医生护士也会在意吧！”
“今天和美智子吃饭的时候，她吃的什么？”
“蔬菜沙拉吧！应该就是那种玩意儿吧！名字怪怪的，味道就更怪了。和这些水果有关系吗？”
“你看，你这种人就只能当社畜，而做不了老板，更当不了资本家。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的思维不够开阔啊！发散自己的思维，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话是无的放矢？”
“嗯~~哦~~蔬菜沙拉，你是想用这些水果弄一个什么水果沙拉出来？话说有水果沙拉这种玩意儿吗？”
“当然有了，你要是喜欢，我还可以给你弄一个肥肠沙拉出来，味道绝对一级棒。”
“咦~~算了算了，肥肠就不是这么吃的，你要是非要弄，还不如弄个肥肠刺身出来呢！那玩意儿才猎奇。”
“猎奇的要不要试试？”
“不用不用，我喜欢吃肥肠，不代表我喜欢吃生的肥肠。好了，你就说怎么弄吧！这个什么沙拉！”
“简单，你出去找服务员要一个放水果的那种塑料便当盒，那边不是有一把水果刀嘛！齐活儿，赶紧的啊！时间不等人。”
我孙子真牛厚着脸皮出去又走了回来，林里已经挑了一些烂的不严重的水果拿了出来。看到我孙子真牛回来，立马用水果刀削了起来。
看到一块儿芒果被削出了黄色的果肉，又被切成了一个个标准的块儿平铺到了便当盒里面，看起来好看极了。要不是知道怎么制作出来的，我孙子真牛绝对想不到会来源于这种变质的水果。这也是林里不喜欢吃水果拼盘的原因，谁知道人家的后厨是怎么加工的。
“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做不来了生意人，是不是和这个水果拼盘儿有关系啊！”
“当然了，我以前读过一则意淫小故事，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是个卖黄豆的。但做生意有赢有亏，赢了自然不用说，但是亏了对人家来说也不要紧的。
黄豆卖不了不要紧，人家会做成豆腐，豆腐卖不出去就做臭豆腐、豆腐干，臭豆腐、豆腐干卖不出去就自己吃。”
“额~~豆腐干卖不出去，那豆子自然也不用做成豆腐了吧！豆制品尿酸高，吃多了得病啊！通风哎！还会影响自己的肾脏。”
“这些是重点吗？那些做不了豆腐的豆子，人家还可以发豆芽。”
“豆芽要是卖不出去呢？”
“那就留着当种子，种到土地里面，收获的是更多的豆子，怎么样？人家聪明吧！”
我孙子真牛看着林里利索削水果的动作，总觉得这个故事哪里有问题啊！突然福临心至，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你刚才说的意思是，这个聪明人会经商卖豆子，会发豆芽，会做豆腐，会做臭豆腐，会做豆腐干，会吃饭，最重要的是他还会种地。啧~~他会这么多技能，怎么就和豆子过不去呢？他不知道那玩意儿吃多了放屁啊！”
“你的关注点又错了，你应该这么想。人家有店面卖豆子，有生产车间发豆芽、磨豆腐、做臭豆腐、煮豆腐干，还有自己的土地可以种植豆子。这涉及了多少产业啊！人家这叫什么？这叫集团化的操作，最起码也是一个中层的富商，而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种开着一个店面的店主。”
我孙子真牛想了一下林里说的话，发现和资本家有点儿像了。涉及到那么多的产业，不是资本财团，也做不到啊！
“所以那个聪明人有着很多产业，很多工人，很多的赚钱渠道对吧！”
“是啊！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这个和聪明有什么关系啊！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我就是天天躺在床上，也有数不尽的 聪明人为我服务啊！写这种文章的人简直就是个傻叉，没有这么夸奖人的。”
“嘿嘿，人家都是聪明人来的，这也是资本财团需要的一种外在形象。”
“什么形象？”
“聪明啊！勤劳啊！多才多艺啊！节俭啊！都行呀！反正是正面的，能让人见到人家就情不自禁俯首就行了。”
“感觉比宗教都厉害啊！最起码宗教没有多少实物，以精神类为主。”
废话，传销有了实物之后不就变成直销了嘛！林里当年要是脸皮厚点儿，估计也能赶上第一波的微商去卖面膜了。
“废话，人家这种更可怕，给你钱让你上班，然后从你身上压榨剩余劳动价值，你被人家压榨了不说，还得反过来感谢人家。”
“所以我们自嘲社畜是对的了。”
“对不对的不重要，你不给人家当社畜，你也得有工作啊！来，再拿个便当盒过来，一盒不够吃啊！”
我孙子真牛看着一层一层摆放整齐，看起来很花哨，很有食欲的果盒，发现林里越发优秀了。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技能，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技能。
“你要是能开个小门脸，完全可以当一个很火爆的店老板啊！你是不知道那些小店的盈利，很恐怖的。你知道吗？我之前接过一家小店铺竟然来往杂志上做广告，那个广告费，很高的。”
“当然了，还记得咱们今天吃的那个烤肠吗？别看人家只是在大街上摆了个地摊儿，但是挣的不比你们这些每天挤电车的公司白领少。”
小区门口卖煎饼、手抓饼、豆浆的两夫妻买了两套房，还出国旅游呢！拉着一个小车车走街串巷卖袜子的，城里头两套房，你说人家不赚钱？别看不起做小买卖的。
“真的这么赚钱？”
“当然了，小买卖大商机。怎么着？是不是想利用晚上的时间做生意了？”
“我就是有点儿不信你说的，想去亲自确认一下，真的有那么赚钱？”
“这个简单，咱们弄个炉子，然后去公园卖烤肠，反正也没有多少本钱，制作又简单，亏了也不吃亏。”
“嘶~~可以呀！反正我那个孤独的美食家只负责写故事剧情，画漫画这些费时费力，对专业要求高的活儿都打算外包给其他人做。晚上这么一算，我能腾出来三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三个小时够了，一会儿咱们就去二手市场转转，烤炉那种玩意儿买新的贵，买旧的可就太有性价比了。”
我孙子真牛见林里动作很快，变质的水果还很多，忍不住用牙签儿扎着吃了起来。别说，味道还很不错的样子。
“要不把这些也承包了吧！咱们回家做好了出去卖水果盒，两个人摆摊儿卖烤肠，有点儿浪费劳动力啊！”
“我靠！你还真有想法啊！主编的工作不做了，要去摆摊儿？”
“哈哈， 别这么看我嘛！我他么现在房子都没有了，还在意这些做什么？最起码最起码，一个男人得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吧！”
林里见我孙子真牛说的坚定，心说这还真的他么是个大问题啊！未来的房价，这家伙别借房贷接盘就算是稳了。要是踩准了时代的前列腺，跟着炒一炒房子，搞不好就可以退休了。在泡沫经济的时代，多少美少女、少妇等着他采摘。
“是应该有，我也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得赚钱。”
“你都开车了还在乎这点儿？”
“消费高啊！东京大，居不易。”
说话的工夫，三个水果盒就这么填满了。林里摘掉手上套着的塑料袋，把三盒水果摆放好之后，提着就离开了水果店。至于水果的费用？那个高昂的服务员见到还可以这么操作，脑袋都转不过弯儿来了，哪里还记得要费用啊！
病房里面的小傻智这会儿正在听三位悲催的老哥吹牛逼，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住院简直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小傻智涉世未深，其他人又闲得无聊，自然就吹嘘起了各自的社会经历。当然了，因为大家情况特殊的缘故，关于女人的部分，都含糊其辞，甚至跳过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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