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周一一大早，顾爱军他们一家就忙碌起来了。
吃完早饭，各自出门，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不过，不管是谁，今天出门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或多或少的都带了一些卤味。
像顾爱军和郑芳他们，是带去工作单位给领导和同事们分的。
而像顾楠，那就纯粹嘴馋，带着自己当午饭，给自个加餐的。
像孩子们，甜甜和丞丞，求着大人给带个鸭脖子，他们就当零嘴啃着玩。
赵燕今天上班的心情有些激动，孩子都让顾楠送去的学校，她则是带着分好的几份卤肉还有设计稿，早早地就到了服装厂。
“小燕啊，今天来这么早，家里的事处理好了？”
销售科的孙大姐看见她，笑着打招呼。
“嗯，没事了。”赵燕笑着应了声，然后将拎着的卤味放到桌子上，冲孙大姐道，
“大姐，我前两天跟我公婆他们下乡看望我小姑子去了，回来带了些他们那里的特产，你也尝尝。”
孙大姐一听乡下特产，就先想到了土豆，地瓜这些，好一点的特产就是木耳，粉丝。
也没啥稀罕的。
孙大姐没啥兴趣，可面子上要过得去，便笑着道，
“好啊，是啥特产啊？哎呦，什么这么香啊！”
“是我们带回来的卤肉，可香了，大姐，你尝尝。”赵燕笑着递给她一块鸭翅。
“……你说的土特产就是这？”孙大姐有些晕乎地接过来。
咋回事？！
现在乡下的特产都这么阔气了吗？！
居然是肉！
还是卤肉！
还这么香！
孙大姐咽了咽口水，然后咬了一口，顿时被这美味给惊艳到了。
她也顾不得多说了，埋头就把这鸭翅啃完了。
然后她舔了舔手指，意犹未尽地问道，
“小燕，你带来的卤味也太好吃了！那，那个还有吗？我能不能再吃一块啊？”
赵燕又递给她一块，然后不好意思地道，
“数量不多，只能再给你一小块了，还要给其他人留着尝尝。”
“……理解理解。”孙大姐嘴上说着理解，可心里很想都要，但是她也没这个脸说。
只是就吃这一点，根本不够啊，馋虫刚勾出来，就没了，太难受了！
孙大姐开始打听这卤味哪里可以买到。
“还要再等等，我小姑子他们的卤味产量还没上来，等生产规模化了，就会卖到咱们省城来了。”
赵燕笑着说道。
“那还要等多久啊？”孙大姐急切地问道。
她现在就想买两斤，吃个过瘾。
“这我可说不好，或许要等到年后了。”
赵燕说完，便拿起设计稿，又拿了最大分量的一包卤味，去见厂长了。
因为赵燕的公公是顾爱军，而顾爱军是安棉纺织厂的销售主任，相当于他们服装厂的供货商。
所以，厂长王炳辉对赵燕很热情，看见是她，笑着问，
“小赵啊，你家里的事忙完了吗？不用这么急着上班。”
“谢谢厂长，我就是和公婆去乡下了一趟，带来了不少好东西。”
赵燕先将卤味给厂长，又说了说在乡下的事情，最后拿出设计稿给他，
“厂长，你看看这上面的服装设计，你觉得咋样？”
王炳辉拿过来，越翻看眼睛越亮，最后甚至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就是咱们厂里需要的设计图稿啊！”
王炳辉高兴地满脸通红，“这位设计大师真是人才啊，你刚才说她是你小姑子？下乡知青？”
“对的！”赵燕见他这个态度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她说她想用这些设计图稿换取我们厂里的一些资源，比如缝纫机等机器的进货渠道和价格，比如商场的销售渠道，比如服装出口。
因为她打算在他们村里开一个裁缝合作社，以后说不定也会变成大的服装厂。”
王炳辉沉默了片刻，感慨道，“你这位小姑子见识深远啊。这个条件没问题，但我还有个要求，希望她能和咱们厂签订合同，成为我们厂的服装设计师。”
“这个没问题。”赵燕立刻回道。
因为之前顾夏给她说好了，她可以成为厂里的设计师，待遇什么的可以让她代谈。
“真是太好了。”王炳辉高兴地说道，
“这些设计稿很有价值，光换取资源确实少了，这样吧，我们厂里再赞助她的合作社三台裁剪机，一百台缝纫机，还有十台熨烫机。”
“厂长你真是太大气了！！”赵燕惊喜地狂拍厂长马屁，又主动把卤味打开，笑着道，
“厂长，你尝尝，这也是我小姑子做的卤味，可好吃了。”
“哎呦，是真香。”王炳辉瞬间被香味吸引了，拿起一块猪头肉放进嘴巴里，眼睛一亮。
“真好吃！”王炳辉竖起大拇指，
“这手艺，和她的设计稿一样好。他们家这卤味怎么卖的，到过年的时候，让厂里采购一批，可以给职工们发福利。”
“不贵的，猪头肉一斤一块三，鸭翅这些才八毛一斤，过年时他们产量应该上来了，要是厂长你用这个发过年福利，职工们可都会念你一声好！”
赵燕又是冲厂长一通猛夸。
王炳辉笑了笑，随即认真严肃地谈起对赵燕的奖励。
“你能帮厂里签订一个好的设计师，这是对厂里的大贡献。工作上你有什么想法吗？还想继续在销售科，或者想动一动位置？”
王炳辉询问赵燕的意见。
赵燕心中一喜，知道她要升职了。
不过，她对其他职务也不感兴趣，还是想呆在销售科。
可现在销售科的领导都没要退休的，也没她的位置。
赵燕把想留在销售科的想法说了，王炳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给个具体说法，让赵燕离开了。
赵燕也不急，知道厂长心里有数。
她回到办公室，就开始给顾夏他们村打电话，他们村的大队办公室是有部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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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老爷子顾振兴一早来到了医院。
周岚陪着他，给他做了一系列检查，重点查心肺这些。
等查完心脏，王主任拿着报告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面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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