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惜和萧哲走出小区，有些拘谨地并排往前走去，中间隔着一个半人的距离。
两人都有些羞涩紧张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在这种状况下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手不知该放进衣兜里还是放在外面，甚至连眼神都感觉无处安放。
良久，萧哲深吸一口气，努力按捺下自己乱撞的心跳。
“小惜，你以前上学就是走这条路吗？”
“嗯，是，从初中到高中，走了六年的路。”白小惜微笑回答。
道路两旁栽着细叶榕树，即使是在冬季仍然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洒落在行人的身上、地上。
“空气真好！”萧哲抬头看了看树影，“阳光也好！一切都好！”
他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伸出手，让树叶的光斑落在手心上。
“嗯，相较于北方冬天的肃杀，南方的冬天更怡人一些。”她低头浅笑，“不过，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风景，雪后的银装素裹也很美。”
“等你回去的时候，或许还能看见雪景。”
萧哲一想到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回学校，心情更加愉悦了。
“嗯，希望我的运气足够好，回学校时还能看到雪。”白小惜点头道。
然后，她忽然想起元旦那天，萧哲在雪地里等了她四个多小时，不禁内疚起来。
“元旦那天……很抱歉……”
“嗯？”萧哲不解地看着她，忽然明白过来，微微笑道，“不用道歉。”
白小惜抬头看他，眼里仍是满满的愧疚，萧哲俯下身，眼里全是满满的温柔。
“我理解你的感受，所以，不需要道歉。”
***
他们俩到了学校，大门紧闭。
“果然没开门。”
“跟我来，”
白小惜有些淘气地笑着，带着他绕到学校西侧。
学校外围墙旁边有一个小土坡，上面擂着几块砖头，只要爬上去，就能翻进学校里面。
“据说围墙那边刚好是乒乓球台，我以前听同学说过这个秘密的地方，那时我就想着哪天要来看看，但一直都没有付诸行动。我们要翻墙进去吗？”
白小惜快乐地笑着，眼眸如星星般闪烁。
“好。”萧哲宠爱地看着她。
他往后退了几步，转眼之间蹬着围墙就上去了。
“萧师兄，你练过轻功吗？简直就是飞檐走壁呀。”她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你踩在砖头上，我拉你上来。”他向她伸出手。
她踏在砖上，高高地举起右手，他紧紧地握住她的纤白素手，小心地把她拉上围墙。
“好高呀，”她坐在围墙上，又兴奋又紧张，“呀，糟糕，怎么没有乒乓球台？”
她皱了皱眉：“我记得以前，乒乓球台是在这个地方的呀。怎么换位置了？这怎么下去呀？”
“你坐好，我先下去。”
他轻轻一跃，稳稳地站在地上，向她伸出双手。
“别害怕，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她一筹莫展地看着他，咬咬牙，鼓足勇气往下一跳。
他的双手紧紧搂住她的纤纤细腰，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她害怕地搂住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脖窝处。
他抱着她柔软起伏的身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心跳又开始加速。
过了几秒，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了，慢慢睁开眼，刚好对上他情深款款的眼眸，两人都有些迷乱了。
“……”她赶紧低下头，羞涩道，“快放我下来。”
“好。”他轻轻地放她下来，也满脸绯红。
两人同时抬起头看着高高的围墙，想到自己刚从上面翻下来，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谁能想到，一向矜持淑女的白小惜，素来稳重绅士的萧哲，会一起做爬门翻墙这种孩子气的事情。
爱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总能让人去做一些意想不到的，甚至傻傻的事情……
***
白小惜和萧哲在校道上闲庭信步地走着，她开心地向他介绍着这是教学楼、办公楼，那是图书馆、实验室，这边是单车棚、小卖部，那边是操场、篮球场等等。
在经过一处宣传栏时，萧哲停下了脚步。
光荣榜上面有白小惜的照片，照片中的她扎着马尾辫，双眸如漆，纯真素净，他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白小惜看他正在看学校荣誉宣传栏，赶紧挡在他的前面。
“不要看这个，不要看。”
“可是，上面有你的照片。”
“不要看，你会笑我的。”
她用后背抵住宣传栏。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更得看了。”他一边看一边读出声，“白小惜，xx届高考全市文科状元，现就读于F大学。”
“嗯，呵呵，”他一脸坏笑，“你还挺厉害的。”
“想笑你就尽情笑吧。”她嘟了嘟嘴，“反正我这个所谓的状元，在你面前是小巫见大巫。英语不灵，数学不强。”
她一想到自己英语翻译要靠他帮忙，高数也是他手把手教的，就觉得“状元”两个字好讽刺。
“好啦，你就不要憋着了，想笑就笑吧，小心憋出内伤了。”
“没有，是真的很厉害。”他眼里的笑意更甚了，“而且，照片里的你很可爱。”
萧哲往旁边看去，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杨晋立的照片。
杨晋立，xx届高考全省理科状元，全市理科第一名，现就读于h大学。
在杨晋立的照片下面，是王逸轩的照片。
王逸轩，xx届高考全省理科第一百五十名，全市理科第二名，现就读于F大学。
“我这个状元是运气和侥幸，但是，我哥哥的状元那是实至名归的。”白小惜顺着萧哲的视线看去，自豪地说。
“我哥是我们镇海市的小升初状元、初升高状元、高考全省理科状元，三连冠！用古人的话来说，那是连中三元！用我们镇海一中校长的话来说，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无仅有的一例’！”
“嗯，确实不简单。”萧哲点点头。
“轩哥哥其实也很厉害的，他们那一届，一直都是我哥第一，轩哥哥第二，当时老师对他们俩的评价是‘既生瑜何生亮’，他们的同学都觉得我哥哥完全遮住了轩哥哥的光辉，以为我哥和轩哥哥必定会是水火不容之势，其实私底下他们俩是惺惺相惜的至交，关系非常好。”
“萧师兄，如果你也是镇海一中的，我想你们三个一定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的！”
“嗯，我也希望如此。”他的心里无限感叹。
人生际遇就是如此，换一个时间换一个空间，或许，他和杨晋立有可能会成为至交好友。
“那样的话，我就能早点认识你了。”
萧哲看向白小惜的照片，那样他就不会错过她那么多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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